次日清晨,南香燃依旧早早起来,来到厨房,七八名御厨依旧很早,见到南香燃过来,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直地盯着南香燃。
南香燃看到这架势,先是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人皮面具依然在,于是问道:“你们看着我,是做什么?”
一名领头的女厨道:“从今天起,你只要负责明月小姐的蛋羹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不需要再做了。”
听到此处,南香燃松下一口气,她本想今日请教请教的,做出点样子的,现在终于不要做饭了,于是说道:“好的,听大人安排。”
那名女厨见南香燃如此好说话,问也不多问,于是说道:“蛋羹3天一次就好,也不用天天做。”
南香燃:“是。”
“还有你的膳食,我们都备好后,会跟红鸢侍者的一起放在院外石台上,她一般早起都会在那里用餐。”
南香燃:“好,谢谢。”
南香燃走后,听到后面议论起来:“我早上尝了他留出来的部分。”
一人问道:“怎么样啊?”
“别的就不多说了,单凭那最新鲜最嫩最脆的藕,妖生第一次吃到了炖软的……”
“咦……想想就没有食欲……”
南香燃放慢了几步,后面的没有再听到,心中暗暗发誓,这一局,有机会搬回来。
来到大厅空荡荡的,算算昨日的时间,青莲和红鸢这个点应该都出去修练了。红鸢回来的早,自己大概有半个小时时间。
进去就能找到明月,但这样有可能触动未知的机关,为了保险起见,南香燃只得在大厅转转。
看到后面桌子上放了几本书,这书竟然是繁体的,南香燃拿起来,一字一字读了起来:“妖界百科全书……”
另一本:“妖界文字典……”
“妖界筑基基本法……”
“妖界杂物论……”
看了一眼,南香燃松了口气:“还好是繁体,自己都还识得,如果是风萧丞那次翻看的甲骨文,只怕自己要被退学了。”
拿起妖界百科全书,南香燃认真地翻看起来。自己对妖的认知只停留在浮于表面的术法上,对于来源一概不知。
而这本写的是关于妖界历史的,让南香燃颇感兴趣。
打开第一页,上面写道:
天地初开,平分天地魔三界。万年后,魔界欲统一三界,神人魔三界大战,纷争过后,重分神,仙,人,妖,魔,冥,六界。
六界开始以神为尊,神掌管秩序,使得天下安宁。
而妖,是三界大战产生巨大能量和陨落之力,滋养万物,万物得以开悟。通过引入天地之力,缔结元丹,转换自身形态,成了人,进而可以向仙界修行。
原来妖是这样形成的,南香燃来了兴趣,继续翻阅起来。
翻了几页,是初代妖王的形成到陨落,原来时间都这么久远,初代妖王活了五万年,后来人间灵气变淡,为了多的生灵可以化智为妖,妖王协同王后双双陨落,开启了妖界空间,使得妖界子民远离了日渐萧条的人界。修行法门超越了人族,成了仅次于仙的存在。
妖的空间,也就是这里,所以与人类世界并不相同。
南香燃继续看时,红鸢走进来道:“禾熙先生,已经在备课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香燃回头,说道:“是红鸢姑娘回来了,这书是为我准备的吗?”
红鸢笑道:“正是。”
南香燃:“好,那我先看看,等明月小姐起来可以教她。”
红鸢:“那你看吧,我去给明月小姐洗漱下。”
“我……好的……”南香燃刚想去帮忙,反应过来自己是男性,于是微笑地目送红鸢离开。
转身又开始翻越起来,妖界历史分上中下三册,南香燃手中拿的是上册,两三百页,由于每代妖王在位时间都比较久,没有太多的王朝更迭,称颂功绩或者纪实的部分会比较多。
都是这种模式,南香燃往后面先跳着看,了解下近代内容。迅速翻阅的时候,看到熟悉的三个字,人皇剑……
南香燃赶紧向前翻去,终于翻到要找的地方了。
这里讲的是人界灵气稀薄,为了修行,开始杀戮妖界众生,用邪法提升灵力。第五代妖王派兵攻打人界。人界大败后潜入,抢走了妖界绒嫣公主。绒嫣公主温柔善良,贤良淑德,太子玹暝受到绒嫣公主点化。在帝君生辰之上,手持人皇剑弑父,昭告天下累累罪行,赢得天下百姓认可,也化解了妖人两界的矛盾。随着绒嫣公主与太子玹暝的结合,开启了妖人通婚的崭新时代。
下面注解了人皇剑:人皇剑是以深海冰晶,火海真金,树之精气,神之魂灵铸造而成。可弑神除魔,神受之百年难愈,魔受之千年难消,人鬼精怪妖受之魂飞魄散。人皇剑从诞生之日起,随历代君王征战沙场,帝王将相之血皆饮之,也有三大魔器之首之称。
书中有配图,双螺旋交织,中间镂空,虽然寒气逼人,但也异常鲜丽漂亮,剑柄处也没有五爪金龙。绘图的样子与风萧丞手中仅仅款式相似,其余皆是不同,难道风萧丞那把是高仿的?
反复看了三遍后,南香燃嘀咕道:“可能是高仿的,如此厉害的宝剑,怎么会流落人间呢?”
“明月小姐……还有一只发簪没戴呢。”红鸢手举着小巧精美的荷花发簪追了出来。
刚兴奋跑了几步的小女孩乖巧地站住了,红鸢过来蹲下,找了个角度,仔细插了进去。
南香燃合上书,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女孩开心招呼道:“禾熙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南香燃道:“也没有多久,你今日起的也比较早呢,昨天走了这么久,有没有休息过来?”
小女孩乖巧道:“休息好啦,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呢。”
红鸢打趣道:“昨日回来到现在都睡了6个时辰啦,什么疲乏都能走的干干净净。”
“红鸢姐姐,我这运动量,可以很快长高高吗?”
红鸢:“运动我不知道,但好好吃饭,一定可以长高高的。”
红鸢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不出一会儿,便有膳房的人松开了餐食。
摆上桌后,南香燃一看,明月的膳食被做成漂亮的样子,与她在家吃的一样精致可爱。南香燃不仅不难过,也十分庆幸青莲护法是英明的,没让她继续负责下去。
“谢谢咦姨……”
女厨收好餐盒满眼宠爱道:“明月小姐,请慢用哦。”
“好的呐。”
女厨退下后,红鸢把小明月抱上了椅子。
“老师吃过了吗?”
南香燃道:“吃过了呢,我起来的比较早。”
小明月道:“老师我们一会儿学什么呢?”
南香燃:“我们先识字,后听故事好不好?”
小明月鼓掌道:“好耶~那我先吃完饭饭。”
南香燃也是满脸宠溺的看着正在熟练扒饭的小女孩。
几个月不见,原来福福都长这么大了。
小明月吃完,迫不及待地说道:“老师,我们现在要去上课吗?”
南香燃笑道:“可以呀。”
红鸢道:“禾熙先生,那边有个房间被整理出来了,可以做学堂。”
南香燃道:“好的,谢谢红鸢姑娘。”
小明月拉着红鸢的手,南香燃抱起上书跟在身后,三人走了出来。推开3字阁的门,里面竟真的布置成了学堂的模样,有座位,也有黑板。
由于只有一个学生,做的温馨了许多。
小明月和红鸢找了个位置坐下,南香燃走向讲台,手里拿着小木棒,敲了敲桌子道:“上课……”
小明月激动地看了一眼红鸢,站起来洪亮地说道:“老师好~”
红鸢看着两人的状态一愣,刚想鼓掌,赶紧放下了手,笔直地坐好了。
南香燃:“请下面的同学铺好纸笔。”
小明月拿过本子,又从书桌的笔筒里,取出笔。没有放文房四宝,而是放了人间的纸笔,南香燃不得不觉得像是回去了。
南香燃说道:“请同学打开妖界文字典,翻到第一页。”
小明月打开字典。
南香燃道:“今天一共20个识字内容,我们来学习第一个字,訞……”
小明月拿出笔跟着南香燃在画板上的笔画写了起来。
这里有很多字都是福福已经会的,繁体字写了一边,南香燃又用简体字写了一遍。
“原来是这个字呀……老师是人类吗?”
红鸢立即谨慎地看着南香燃,南香燃道:“多种字体老师都懂,要不然怎么能来这里教你呀。”
“原来老师是那种博学多才的老师……那老师会画画吗?”
南香燃道:“学过,不过画的不太好。”
小明月开心道:“我很想画画,老师可以教我吗?”
南香燃:“可以啊,等这个学完,我再教你好不好?”
“好呢,好呢。”
小明月坐下,开始写起了第二个字。
接下来的状态进入的很快,20个繁体加20个简体,40个字默写了一边。南香燃批改后道:“字练得不错~”
小明月踮着脚尖期盼道:“老师,对了几个?”
南香燃递给小明月纸张,开心道:“小明月很棒,全对哦。”
小明月举着纸张道:“耶……全对啦……”
南香燃摸了摸明月的小脑袋,小明月开心道:“老师,我现在可以学画画了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画画讲的是与自然统一,我们可以出去画。”
“好呀好呀……”
旁边的红鸢仿佛无间道想要睡觉了,课堂后期的时候,眼睛一直想打架,听到要出去后,激动道:“走吧,后面有画板。”
南香燃和红鸢分别抱着两个画板去了院中,一切布置好以后,南香燃道:“我们先从素描学起,以后再学国画好吗?”
小明月道:“好呀,老师我们第一个画什么呢?”
“我们画一直简单的小蝴蝶好不好,昨日见到的。”
小明月:“嗯嗯,我们就从小蝴蝶画起来。”
南香燃递给小明月一直笔,从构图方式一步步教了起来。小明月也有过绘画基础,于是跟的特别快。
不一会儿,一个蝴蝶外观已经画好了。
“这看起来还挺像蝶羽的。”意识自己说的不对,更改道:“还挺像昨日蝶羽召唤的蝴蝶的。”
小明月道:“红鸢姐姐,等我学会花蝴蝶,我给你画一个蝴蝶做的桥面,你飞在上面像花仙子一样美丽。”
红鸢忍不住地开心:“那太好了,我也觉得昨天真的很不错呢,谢谢你啊,小明月。”
明月道:“老师我们继续吧,我也给老师画一个,还要给哥哥和公主姐姐,青莲护法都画一个。”
南香燃笑道:“好,继续吧。”
不一会儿南香燃的蝴蝶眼睛完成了,南香燃最善于画眼睛,光打过来,蝴蝶仿佛真要从画板上起飞一样。
“老师,我怎么就画不出来这么真实的眼睛呢?”
南香燃将女孩画板的眼睛擦掉指着说道:“这边要打阴影,那边用笔轻轻带出去。”
小明月画了两次还是不行,南香燃道:“已经很好了,只是下手力道不够,不敢有劲儿,来我来教你。”
南香燃握住明月的小手,开始一点点勾勒,小明月开心道:“老师,真的有点像了诶~”
“你在干什么?!”一声愤怒的咆哮近在咫尺,随机南香燃觉得自己的手被用力翻折过去。
待看清楚来人后,南香燃疼痛道:“疼……放手……我在教明月画画!”
何家华满脸怒火,折了一下,手上一推,把南香燃直接推了出去。
“老师……”还未等明月反应过来,南香燃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爸爸,你为什么要推老师呀?!”
小明月质问了一句,赶紧跑过来扶南香燃。
南香燃感觉到自己胳膊像是要脱臼了般,火辣辣的异常难受,,手上也因为第一时间撑着地面划伤了。
“呼……”南香燃不敢叫疼。
小明月哭道:“老师,你没事吧?”
南香燃一只手抹了抹明月的眼泪道:“老师没事,明月不哭,不哭……”
“你都受伤了……”小明月泪眼汪汪地看着红鸢道:“红鸢姐姐,快给老师找医生好不好?”
南香燃立刻阻止道:“没事,我手好好的,你忘了我也是妖了,自愈能力很强的,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南香燃忍着剧烈疼痛,佯装没事地握了握拳头,用劲儿的那一刹那,更是锥心刺骨。
“你看是不是很灵活?”南香燃咬着后槽牙说道。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没事,真没事……”
南香燃刚想安慰地摸摸明月的小脑袋,何家华一把抱起哭泣的明月,依旧愤怒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女儿动手动脚!”
南香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家华以为自己是那种人,何时让他变得这般敏感了?
小明月生气道:“老师没有对我动手动脚,老师在教我画画!”
何家华对着南香燃道:“你画你的,明月跟着学便是,你为什么要握着明月的手!”
“啊呜呜呜……没有,老师就是在教我画画。”小明月焦急地哭了。
南香燃跟着伤心道:“我是在教明月握笔的力度。”
可是何家华气头上的何家华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斥责道:“你不用再来了,请你出去!”
“我不让老师走,我不让老师走!”
何家华厌恶地看了南香燃一眼,抱着哭泣的小明月离开了院子。
看着一直哭泣的小明月,南香燃委屈到眼红,时刻警告自己,一定要憋回去,不能让眼泪浸到面具里。
红鸢不知怎么安慰南香燃,很多话是她不能说的,只能公事公办道:“帝婿大人既然下达了指令,禾熙先生还是先回房等待吧,待公主回来,我再好好禀明一下。”
媚疆今日不在,说明她对自己昨天的表现很满意,只要不与家华相认,自己可以一直在这里。迅速冷静下来的南香燃道:“好,请您一定要禀明公主,还草民一个公道。”
红鸢道:“嗯。”
南香燃:“红鸢姑娘,麻烦你去安慰一下明月吧,你告诉她我没有事儿,我作为一名陌生男子,确实不该有亲昵的举动,换成谁的家长都会生气,她哥哥只是保护她也没做错,让她放心。”
红鸢道:“先生明智,那我先过去了。”
南香燃努力让自己像没事儿人一样拱手道:“嗯,多谢姑娘。”
红鸢走后,南香燃才敢拖着胳膊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的南香燃,拉开自己的袖子,刚刚袖摆一掀,小臂外侧被擦伤了许多。
南香燃用纸巾擦了擦伤口,倒是没有流太多血,只不过被猛地撕扯一下,内伤大于外伤。放下袖子后的南香燃,靠在椅子上,右臂不动后,脑子才算清醒过来。
在南香燃眼中,何家华向来是最温柔体贴,没有脾气的,仔细想了想:“也不对,家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家华是挺狠的。”又想了想,“这不就是幼儿园时候的他嘛,跟自己吵架也是字字杀机,毫不留情!和别的小男生打架更是毫不手软。”南香燃一拍脑袋,疼得面容拧在一起最后只听到一句恨天不成钢的声音,“南香燃,你就是滤镜太深……啊……”
“爸爸,你快去跟老师道歉,带他去看医生。”
何家华把明月放在桌子上道:“明月,你忘了在阴间的时候,爸爸有多害怕了吗?”
小女孩一愣,抱着玄衣男子哭道:“爸爸,老师是真的在教我,我能感觉到他是个好人。”
何家华拍了拍女孩儿道:“可那个让你指路的也觉得是个好人,爸爸不能看到你出事儿知道吗,仅仅相处一天不能全凭感觉。”
小女孩:“那我以后拉开距离就是了,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让老师走呢,我真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妈妈的眼神。”
何家华道:“你都看出来,那就更不能留他了。”
小女孩:“为什么呢?”
何家华:“妈妈看你的眼神是什么?”
小女孩:“是爱我呀~”
何家华:“我们才相处一天,他已经有好多次用这种眼神看你了。只有爸爸妈妈红鸢这样与你亲近的人才会这样看你。他总打量你,爸爸可以放过他吗?”
小女孩:“他都快有小宝宝了,可能就是喜欢小孩子呢?”
何家华平和道:“不管他是不是好人,是他先没有距离感的,不能等真确定是坏人了,你让爸爸多自责。刚刚要是妈妈在,妈妈又会拳击,那人要被妈妈踢出去了。”
小女孩道:“那我不让爸爸担心了,我不跟禾熙老师学了,但是爸爸也要给老师找个医生,给老师道歉好不好?”
何家华顺了顺小女孩的秀发道:“好,爸爸一会儿给他道歉,再送他一些钱,让他回家。”
“好的爸爸,你最好了”小女孩开心后想了想又说道:“对了爸爸,老师都快走了,我有个想法,你听了不许生气哦。”
“你说吧,只要不涉及你的事儿,爸爸都不生气。”
小女孩道:“老师明明是男的,可我看到老师的第一眼,就感觉她很像妈妈呢。”
“扑通!”女儿的话在何家华的心中,砸下了一块石头,刚刚他推倒禾熙的时候,心中一疼,而手也是颤抖的。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何家华压住心中的猜想,镇定道:“明月,现在午时了,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你午睡会儿好吗?”
小女孩:“那爸爸不先给老师道歉吗?”
何家华道:“你让爸爸一个人道歉好不好?爸爸再带点东西给老师,诚心道歉。”
“好的爸爸,击掌~”
“啪”两人轻轻一击掌。
“公主呢?还没回来吗?”红鸢向公主殿中的侍女问道。
“公主去海钓了,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红鸢道:“公主回来后,还请姐姐告知一声,红鸢有十分紧急的事儿。”
那名宫女道:“你尽管放心。”
红鸢:“好,我先告辞了。”
下午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南香燃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扶着胳膊问道:“是谁?”
外面传来熟悉冷漠的声音:“是我,找你有点事。”
南香燃:“嗷,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人依旧冷漠的口吻道:“我能进来吗?”
南香燃:“不能!我现在出去……”
说着撑着身子立刻起床,穿上了短靴,跑过去打开了门。
一开门,何家华就看到一手抬起一手垂着,表情沉重的南香燃。
南香燃看着何家华手中提的东西后说道:“大人这是……解释通了?”
何家华把手中东西塞给南香燃道:“这是给你的,回去调理下胳膊,照顾好妻子。”说完转身就要走。
南香燃抓住包裹,跑上前拦住男子道:“大人等等,我想大人是见我没有避嫌而生气,我想如果是我的孩子,也会很愤恼的。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牢记自己的身份。”
何家华:“你没有机会,你的眼神在第一天就出卖了你,明月有自己的家人,不需要你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南香燃以为自己够注意了,原来是旁观者清,也在此刻,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只会吸收不会辩驳什么。可对外人却是杀伐果断,不给第二次机会的。
看着女儿在这里也很开心,南香燃心中是踏实的,可是让自己现在就离开,她是万万做不到的。但是戳穿身份更是下下之举,媚疆一旦看出些家华的不对劲,自己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想到此处,南香燃把包裹塞回男子怀中道:“这些东西我不能要,我家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公主殿下招进宫中伴读的。第三日我就被赶出宫,且不提家人怎么看待,街坊四邻又该怎样议论!我娘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抬得起头吗?!”
南香燃大胆直视何家华,说的铿锵有力:“我是快当父亲的人了,对明月小姐就是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我问心无愧。大人如果想定夺我,也要还我一个公道,我等公主殿下过来!”
何家华本是气恼到了极点,可看到眼前男子盯着自己的眼睛,头脑中不自觉冒出了那句话:“可是爸爸,我在老师眼中看到了妈妈的眼神……”可能女儿说过后,何家华觉得自己也看到了。
何家华移开眼:“她来了,你的结果也改变不了。”说完把包裹重新塞给南香燃,随手一推挡在自己前面的男子,走了出去。
“哎……”南香燃看着手中的包裹,一阵冒火,听不得解释也就罢了,推得还是受伤的那条胳膊!
“红鸢姑娘,你可是回来了,公主殿下呢?”南香燃看着进了院子后,没敢近身的红鸢问道。
红鸢道:“公主殿下那边收到消息,正在往回赶呢,你那胳膊还没好?”
南香燃心想自己这假妖,一点法力都没有,可真要养上几天了,于是说道:“没有,我要留着等公主回来主持公道!”
“额……”红鸢漏出为难的表情。
一下午南香燃都是坐在房间里翻着书,感叹自己对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南香燃正准备去关灯。这时候传来敲门声:“禾熙先生,在里面吗?”
“蝶羽大人,我在的。”南香燃赶过来开了门。
“禾熙先生请随我来吧,公主回来了。”
“那太好了,烦请蝶羽大人带路。”
蝶羽道:“你闭上眼睛。”
“好的。”蝶羽绕过南香燃受伤的胳膊,扶住南香燃的另一条胳膊,南香燃直觉身子一轻,耳朵传来一阵小风,便消失了。
“好了,睁开眼睛吧。”
南香燃睁眼,一瞬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初次见面的亭子上,而今天的月亮已经是圆月了。
等了一会儿,一团蓝光闪过,落下后正是媚疆。
蝶羽躬身行礼道:“参见公主”
南香燃拱手行礼道:“草民参见公主”
一身冰蓝色衣服,长发竖起,好不英姿飒爽,媚疆手背在身后道:“你的事儿,红鸢与我说了。”
南香燃道:“那不知公主如何定夺?”
媚疆道:“我与你说一件事儿,你也知夫君为何这般生气了。”
南香燃心中一惊,难道在阴界,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南香燃:“公主,请说……”
媚疆:“那孩子尚小,误闯阴间,被一阴间色鬼骗去,要养她做童养妻,我们赶到时,那色鬼正在毫不避讳地换衣物。我过去将他打散了,但是夫君那次就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你懂了吧。”
“多,多谢公主……”听完叙述,南香燃只觉心中在滴血。真是如此,家华那一推都是轻的,以自己的脾气,不只是皮外伤了。
媚疆看到南香燃一脸愧疚的模样,缓缓说道:“见你做事体贴,我还挺想留你的,可夫君他不待见你……”
南香燃:“请公主多留草民几天,草民刚来就走,以后在妖界再难立足了,我与家人也不好交代。”
媚疆:“你想留几日?”
南香燃行礼道:“一周~”
媚疆浅然一笑道:“我与夫君商议下,明日再告诉你,你先躲着点吧。”
南香燃感激道:“是,公主。”
媚疆一挥手消失了,留下南香燃和蝶羽,蝶羽道:“我送你回去吧。”
南香燃:“不必了蝶羽大人,晚风送爽,我想自己走走。”
蝶羽道:“好。”说着也消失了。
看着空荡荡的亭子,此刻只有天上明月相伴,南香燃这才敢掉下眼泪。
院中祁月打坐后起身,姒黎提了个食盒过来道:“祁月公子,这是小米酒做的人参红枣银耳粥,还有从街上买的一些热门菜。宫中吃不好睡不好的,公子给带过去吧。”
祁月接过食盒道:“辛苦你们了。”
小米酒道:“大人,告诉小主人,这粥是我煮的哦。”
祁月蹲下来道:“好的。”
祁月走后,两人看着天空,姒黎道:“看来这三公主,可以跟我在统一战线。”
小米酒:“姒黎姐姐,什么战线?”
姒黎捂嘴一笑道:“当然是让他们在一起的好事儿喽。”
小米酒:“原来姒黎姐姐天天都在想这件事呀。”
“看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我最难受了。”姒黎扭着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没有动的小米酒道:“走吧,进屋跟我好好计划一下。”
小米酒乖巧道:“嗷,好的。”
祁月再次来到妖王宫,四双眼睛发着幽光,看到来人后,直接打开了一道空间。
“多谢。”祁月走了进去,
自由地穿梭在妖王宫,来到偏殿院中,看到送何家华出来的何明月正在挥别。
“爸爸,明天见。”
一身玄衣的何家华摸了摸明月的头道:“明天见。”
再次挥别后,明月拉着红鸢的手道:“红鸢姐姐,我们去看看老师吧。”
红鸢道:“可是大人说了,不能再见了呢。”
小明月:“可是老师明天就要走了,我不送他心里一直一直会想着这个事儿,就跟我想妈妈一样睡不着~”
红鸢头疼道:“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小明月开心道:“好耶~”
牵着红鸢的手一起向8字阁走去,来到八字阁,红鸢敲门道:“禾熙先生在房间吗?”
没有回应。
小明月道:“老师不会走了吧?”
红鸢道:“没人送,他是出不去的。”
小明月:“是睡着了吗?”
红鸢道:“也有可能,毕竟天色已经晚了。”
小明月:“那我明天早上再来送老师,我们不打扰他了。”
红鸢:“嗯,走吧。”
不在?祁月这次没有直接进入,而是直接催动月印感受了一下。
“果然不在这里~”说着转身向要找的方向飞去。
南香燃坐在下山的台阶上,看着完全不敢动的右胳膊,因为刚刚摔了一下,伤上加伤,抱怨道:“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倒霉。”
“这位大哥,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呢?”
南香燃抬头,眼前空无一人,但是声音正是相处数月的那人:“祁月,你醒了?”
祁月挥手,身上隐遁消失,手提食篮,满脸笑意地看着伴作男子模样的南香燃。
“祁月~”南香燃见到安好的祁月鼻腔中不由窜上一阵酸意。不过,这发音是男子的声音,气息中有丝想念和娇柔,显得十分怪异。
两人不由而同地别过脑袋,缓了一两秒后,祁月道:“你这蛇皮面具戴的甚好,要不然月印,我真认不出来。”
南香燃一出声又是男子声音道:“这多亏了姒黎。”
祁月道:“这几日过的怎样?”
南香燃尴尬道:“诶,还要看情况,说不定明日就要走了。”
祁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南香燃:“家华对我有误解,让我明日离开,我请媚疆公主再给我一周时间,她要回去商量。”
祁月不解:“他对你有什么误解?”
南香燃:“福福在阴间的时候遇到了色鬼,而我今日男子的装扮与福福举止亲昵,家华受到了刺激,也容不得我了。”
祁月:“他若让你明日走,我帮你要来福福,她的身份并不能在妖界自由出入,我帮你把她带回人界。”
南香燃:“谢谢你祁月,我这几日想过,媚疆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她既然让我来,一个是试探我与家华的情谊,一个是想让我带走福福。”
祁月一惊,原来她已经分析出来了,于是说道:“昨日我来找你,路过那边,听到她与属下的对话,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南香燃:“那真是太好了,这样就省了很多麻烦。”
看着沉浸在喜悦中的南香燃,祁月提着篮子道:“你终于开心了,这是姒黎和小米酒准备的,要不要尝尝?”
“他们的心意当然要尝了,走,上面有亭子。”
祁月:“好。”
两人又向上面走去,月光撒在周围,映射出别样的风景。祁月打开食盒,有鱼有肉也有清雅小菜,还有一盅人参红枣银耳汤,种类十分多。
南香燃感叹道:“姒黎费心了。”
祁月指着汤盅道:“这个是小米酒熬的哦。”
“小米酒做的?”南香燃打开闻了闻,开心道:“闻起来很是香甜呢。”
“那快尝尝。”祁月打开最后一层,备了两幅碗筷。
还压了个纸条,上面写着双人餐,南香燃笑道:“一起尝尝他们的手艺吧。”
“好。”祁月不需要吃饭,但是和南香燃一起吃饭,心里是无比开心的。
两人坐下后,祁月先盛了汤,南香燃喝了一口,赞叹道:“小米酒做的不错嘛,不过,怎么还喝出了人参味儿?”
祁月笑道:“他最近流了不少眼泪,估计放进去了。”
南香燃:“祁月,你回去告诉小米酒,我很快就能回去陪它了。”
祁月:“好,它一定就不哭了。”
南香燃又喝了一口:“不过真的很好喝诶,你快尝尝。”
氛围轻松,祁月高兴归高兴,不过也发现南香燃一直在用左臂,右臂没有动过。关切地问道:“南香燃,你的右臂怎么了?”
喝了两口人参汤,南香燃正感觉到一股暖意在修复右臂,里面拉伤的经脉正在快速修复,于是抬了抬手臂道:“刚刚下山天色暗淡,摔了一下,所以没敢再用劲儿了。”
祁月放下勺子道:“我给你修复一下。”
南香燃也不想因为胳膊导致明日不能带面具,于是乖乖的伸出胳膊道:“不好意思啊祁月,又要麻烦你了。”
祁月道:“我刚到人间你也一直照顾我,不需要觉得麻烦我,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尽早说出来知道吗?”
“嗯。”南香燃轻轻地点点头。
祁月起身,引月华之力,注入到了南香燃的胳膊上,不到几秒,痛感瞬间消失。
“都好了诶。”南香燃活动了一下右臂。
祁月心疼道:“还是要给你多备一些月华。”说着从乾坤袋里倒出了6颗,递给了南香燃,“今日来的匆忙,就做了几颗。”
南香燃塞回月华道:“祁月,月华如此贵重,我不能再收了。”
祁月没接后退一步道:“你在灵界又是人身,可知无意碰到不该有的东西,都会是致命的。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又怎么自保?”
南香燃拿出两颗道:“谢谢你,我放两颗,剩下的你还要养身体。”
祁月道:“我用不着这些,之前不能用法力做点防身,现在我有三恶血鸦转换法力,也没有这方面的顾及了。你就都收起来吧,我做这个还是很快的。”
南香燃看着手中的月华道:“听姒黎和小米酒说,这一颗月华就抵得上百年修行,祁月,你为何一下子就能做出来?”
祁月:“因为我就是月宫的人呀,你忘了我的月印了吗?”
南香燃:“难道每个月宫的都可以这样做出月华?”
祁月想了一下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认识的人是这样的。”
南香燃:“想来这是你们特有的能力。”
祁月:“你安心拿着,快快吃饭吧,姒黎还等着你的评价呢。”
收起月华,许多感动涌上心头,原来身边,不知不觉多了这么多舍不得的人。
饭后,祁月将食盒收进乾坤袋,两人漫步在山坡上。草地经过修剪踩上去软软的很舒适,这夜莫名的放松愉悦。
另一边,寝宫内,正在打坐的何家华收住了气,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疑惑道:“奇怪,仅仅是推了他一下,为何回来后脑海都是他!为什么会觉得难过!他到底是什么妖人!”心神不宁的何家华觉得自己的心有抑制不住的愧疚与不安。
这时候门被推开,是媚疆端着一个小鱼缸进来了。
她高兴地走过来道:“夫君,明月很喜欢我今日捕捉的小鱼呢,她还给了我五条,说看着像家人一般,你见了也会很喜欢。”
何家华:“谢谢你给她带的礼物,她一定非常开心。”
媚疆走到罗汉榻旁边坐着,把鱼缸放在中间,说道:“明月虽然见到鱼高兴,可她也有不高兴的,说你要老师走。”
何家华:“依明月的性子应该跟你讲了经过了吧。”
媚疆点头道:“讲了,我知道你介意,在这件事儿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可他今日的教学风格明月是非常喜欢的,不如留下来查看几日,再做决定?”
“明月跟谁都学都喜欢,再为她物色一位,禾熙的事情不必再谈。”说完又追加一句道:“对了,他是什么妖?”
这话让媚疆一愣,回答道:“腾蛇。”
何家华:“腾蛇蛊惑人心,更不能留下来了。”
“那行,依夫君的意思,我明日让人送她离开。”
何家华:“嗯,也辜负你的一片好意。”
媚疆笑道:“难得夫君愿意夸我。”
下山之后,南香燃道:“祁月,你知道隐身符怎样可以随时解开吗?”
祁月:“你说的是当时拿走的那张吗?”
南香燃脸上一红,因为戴着蛇皮面具,只能看到耳朵在红,低着头尴尬问道:“正是。”
祁月:“需要用法力催动,才能让符纸的力量提前消失,符纸越强需要用的法力就越强。”
南香燃:“那你刚刚用的也是隐身符吗?”
祁月:“隐身符没有了,用的是法术。怎么?你需要隐身吗?”
南香燃:“我想,我明日是需要的。”
祁月:“为何?”
南香燃:“依家华的性格,媚疆公主不一定能留住我,所以明日我需要恢复声音,但前提是,家华不能看到我,也不能让媚疆公主发现。”
祁月:“你想亲自告诉他留下这个身份。”
南香燃:“是的,所以,你能再帮帮我吗?”
祁月:“好,没问题,你愿意让我帮你,我很开心。”
南香燃愧疚的低头:“真是谢谢你了。”
祁月浅浅一笑:“无需客气,不过,这妖王宫白日不好进来,我今夜就要留在这里了。”
南香燃:“对了,听说护界法阵开了,这是妖界最强法阵,你是怎么不动声色进来的?”
祁月:“那四大妖兽与我相识一场,放我进来的。”
南香燃……
“那为何白天不好出入了?”
祁月:“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到了白天,那法阵开启会发出很大的光,妖官很容易察觉。”
南香燃:“我明白了,祁月,今日可能要委屈你跟我住在一起了。”
祁月脸上一红,不由转过身背对南香燃道:“你是让……我……我睡你的房间?”
南香燃:“你是不是不想……”
祁月:“没有,我方才就是在想,你要用隐身术,就要趁早等媚疆离开后,赶紧去说。”
南香燃:“额……”
推开八字阁,里面的设施一目了然,床不算小,足够两个人睡,不过睡两个人的话,就会拥挤一些,往里面有个房间是浴室。
关上门后,空气中都透漏着安静的气息,祁月率先打破了宁静:“天色也不早了,你先洗漱下,我去外面等你。”
南香燃:“哦……好的……”
再次开了门,祁月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南香燃竟然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发热,手上带了蛇皮面具看不出白,一拉开衣袖,南香燃直呼糟糕:“小米酒,到底倒了多少眼泪……”
人身本就大补,何况是成了妖的,在南香燃喝第二口的时候,就开始发热修复身体了。少量是好事儿,祁月修复之后,南香燃又喝了不少,所以才浑身发热。
“不行,我需要凉水降温!”南香燃快速进了浴室,泡在了冷水中。感受到水都有些热了,一点鼻血流了下来,南香燃摸着鼻子哭笑不得道:“小米酒,你不会整盅用的都是眼泪吧。”
“哈哈哈哈哈……”小米酒捧着小石头,姒黎扶着肚子,三人坐在房顶,姒黎哈哈大笑起来。
小米酒和小石头同样眼神疑惑地看着姒黎,小米酒问道:“姒黎姐姐,你在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姒黎抹着眼泪道:“你用所有眼泪炖的啊?”
小米酒道:“对呀,我的人参泪最纯了。”
姒黎:“哈哈哈哈,那盅汤祁月公子喝了没事,你小主人该补成什么样儿啊,哈哈哈哈……”
小米酒:“会补成什么样啊,姒黎姐姐,我还没学过这些呢,小主人会有事儿吗?”
姒黎:“没事没事,你做的很好,她就是会有点热罢了,哈哈哈哈……”
看着姒黎的大笑,小米酒和小石头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换了三桶水的南香燃,才感觉温度降下来了,鼻血也止住了,人也快虚脱了。
看着镜子中白皙红润的自己,还是稍微有些热,不过比刚才好太多了。南香燃穿上睡衣,提了提精神来到门边,打开门,轻声道:“祁月~”
祁月小声道:“我在这里。”
南香燃:“进来吧。”
祁月进来后,才显身,看着脱掉蛇皮面具的南香燃道:“南香燃,你的脸为何这么红?”
南香燃摸了摸脸心虚道:“是这样的,面具戴久了,等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过去洗漱吧,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可以出去等你。”
祁月道本不需要洗漱,不过为了让自己看得跟正常人一样,于是说道:“那我给你施个隐身法。”
一块亮光包裹自己后,祁月道:“这光只有你我能看到,光消失,隐身符就消失了。”
南香燃近距离感受了一下祁月的隐身法说道:“这样更安全,那我出去等你了。”
“嗯。”
南香燃出去后,吹着夜晚的凉风,觉得又好了许多。
“呼……终于压下去了……”说着困意也涌了上来。
再次回来后,祁月也已经换好从乾坤袋拿的月白长袍,与南香燃的素白长袍但是极搭。
看着彼此的衣服,两人别开视线。
南香燃道:“我去铺下床……”
随后两人躺下,南香燃把被子隔在两人之间,但是少了一床被子,南香燃道:“最近有点热,我就不盖被子了,给你盖吧。”
祁月:“我不喜热,所以不需要被子,你盖吧。”
南香燃:“我今日吃的有些多,要不这床还是放在中间?”
躺在里面的祁月道:“好啊。”
两人把第二床被子叠在了中间,隔出了一段比较高的距离。
披散秀发,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红润可口的南香燃,正好与祁月又对视了一眼。
祁月赶紧说道:“丑时了,还是快点睡吧。”
南香燃困意上来了:“好,晚安。”
祁月:“晚安。”
祁月按住自己很难自控的心脏,过了许久,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悸动。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视线会像那人说的那样大爱无情,小爱最难自抑。
接受现实的祁月,闭上了眼睛。
深夜除了虫鸣一片寂静,乌云时不时搅动明月,使得地面光影交错。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玉手扒开了身上的衣物,美好的身躯裸露出来。直到不小心碰到一丝温凉觉得异常舒适,便毫不犹豫地向那寸凉意扑去。
祁月感觉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女子独有的香气传入鼻中。立即睁开了眼睛,女子正抱着自己,身上的热气隔着轻薄的衣物传了过来。
“好热……”女子呢喃道。
床上男子脸红到耳根,心跳让自己难以呼吸,头脑发懵让男子失去了判断,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男子声音喑哑道:“南香燃,你……怎么了?”
女子摩擦着男子身体,“好热。”男子温凉的身体,隔着衣物,女子觉得发烫的身体继续更多凉意,挣扎间,拨开了男子的衣物。
一亮一热,身体的近距离接触,“轰”的一声,让祁月的脑子炸开了。
祁月感觉抱住扭动的女子,摸到女子湿漉漉的后背,才反应过来:“人参汤……”
被抱紧的女子觉得很不舒服,一直挣扎,男子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变化,“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男子一个转身,将女子压下身下,趁女主想要抱住男子的时候,男子腾出手开始吸纳女子身上的热气。
随着热气从女子头上离开,男子迅速起身,不小心看到两人贴在一起,光洁的上半身。男子撑住最后一份理智,将女子的衣物盖上。
闪过身后,再一抬手,女子剩下的热量被男子全部抽了出来,脸上的汗珠也顺势吸走蒸发了。原本热成煮熟虾子般的女子,这才安稳地睡去。
看着床上依旧有些凌乱的女子,和坦露上半身的自己,祁月一挥手消失了。
遮挡月光的乌云散开,泡在湖中的男子漏出精实的胸膛,无数月华汇集成冰块浮在男子身边。片刻之后,闭上眼睛的男子,沉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