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正当不破圣衣来心里猜想着,皮衣男人要如何做出抉择的时候;
只见皮衣男人突然咧嘴一笑,对着人群说出了出乎意料的话:
“放心,她的监护人在这里;
整个过程,也希望你们都能一起参与进来;
证明我们治安署在审讯办案过程中,是绝对正义的。”
说完,皮衣男人吩咐手下把另一个办公室等待的报案人叫了过来;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就是选择了一种最保险的方式;
如果不破圣衣来和她的监护人是串假供词;
那么在这么多媒体人的镜头面前,他们不能出错,一次也不行;
但如果最坏的结果出现,不破圣衣来和监护人关系属实;
能够证明不动铭是无罪的;
那自己至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镜头面前给不动铭平反,还他清白;
这样一来,自己在镜头前依旧是个正义凛然、解救好人的英雄形象;
怎么看,都不亏。
就在大家都期待万分的时候,皮衣男人的手下从另一个审讯室带来一位女人;
当她站到不破圣衣来面前的时候,不破圣衣来震惊的瞪大了瞳孔。
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张脸;
这个女人就是几天前;
不动铭带着她去东京迪士尼乐园游玩时,观看森林剧院那场表演的时候;
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带小孩的女人;
也正是演出结束后,自己跟踪跟丢的那对母子中的母亲。
两人对视之际,皮衣男人仔细的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这个中年女人倒是冷静得很,没有什么破绽;
但是他注意到面前的不破圣衣来,在某个瞬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讶;
但很快,几乎就是一两秒间,那一丝惊讶就消失了;
变得和这个中年女人一样淡定。
皮衣男人始终没法解释这个现象;
如果两人真的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
那少女看到自己的抚养人时,不该有错愕的表情;
即便对方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不该有那个表情;
治安署的心理学课程上曾经提到过;
明显是见到了一个似曾相识,但又意想不到的人之时,才会有这个表情;
但少女在极快的时间内,又马上变得淡定;
仿佛眼前之人已相识许久,这明显是矛盾的;
皮衣男人这次没有亲自审问二人,而是把准备好的问题交给自己的手下;
由手下来当着媒体人进行询问;
而自己,则带着疑惑,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试图找出破绽;
女人先是提供了少女母亲的委托抚养书,上面有不破圣衣来母亲的签字;
当治安署的官员问到不破圣衣来这个字迹是否是其母亲字迹时;
少女也都是给予了肯定;
随即还提供了不动铭与女人之间的房屋过户协议,也都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包括提前准备好的问题,两人的回答也都保持一致;
就像是已经排练过无数次一样;
不过事实上,在今天之前;
女人早已通过高杉晋助把不动铭和不破圣衣来的事情了解得很透彻;
而昨晚,高杉也把可能出现的意外和不破圣衣来进行过复盘;
一切,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当皮衣男人的手下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也没有发现破绽时;
现场陷入一片安静。
审问的人有些尴尬的看向皮衣男人,发现他正在想着什么入神;
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流程的结束;
“头,我问完了,你….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审问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皮衣男人愣了愣,从思绪中回过神;
就像是打瞌睡被人叫醒一样;
他点点头,突然对不破圣衣来问道:
“刚刚所有的证据,能够证明不动铭先生确实和你不是非法收养的关系;
但是,就算他是将房子卖给你们后,又重新向你们租赁;
同住一屋檐下,不代表你们没有越界的关系,你可是未成年啊。”
不破圣衣来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媒体人以及皮衣男人说道:
“如果你执着于这个问题,那你们可以检查我的身体,看看是否完整。”
这话一出,端着镜头的媒体人都瞪大了眼睛;
努力伸着手,把自己的收录设备朝少女离得更近些。
不破身衣来淡定的继续说道:
“如果最终证据都指向不动铭无罪,那警官你;
为何执意要将不动铭定罪?你与他存在什么过节吗?”
皮衣男人被少女的反问震慑到;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女孩,说话居然如此具有攻击力;
加上媒体人镜头的加持,他努力的挤出笑容;
转身朝向媒体人群,亲切的说道:
“我们治安署,从不冤枉任何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我们办事杜绝拖沓,会在今天就此案给出答案。”
他心里知道,这一次较量,自己已经没法挽回颓势了;
但好在自己从不急于在一场较量之下分出高低,在以后也能慢慢找出破绽。
最后不动铭由皮衣男人亲自释放;
皮衣男人在镜头前表现出一副救人于水火的样子;
就好像之前的误抓误判都没发生一样;
有人提议要求治安署道歉和赔偿;
但是又怕得罪他们,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不破圣衣来想等出监的不动铭一起回家,却被女人悄悄拉到一旁;
女人细声的对她说道:
“暗处很多眼睛在盯着你;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只不过是咱家的一个租客,你等他算什么?
是给自己找麻烦,还是给他找麻烦?
我现在是你监护人,你得跟我回西京生活,在西京读书。”
看见不破圣衣来有些抵触,女人继续说道:
“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向世人证明不动铭教授清白的唯一方式;
过了这阵风头,你们再见面,哪怕生活在一起,也没人干涉了;
到时候,你也不再是未成年人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这些道理少女哪能不懂,她不再做任何任性的举措;
“今晚就走,越快越好。”
女人并不做任何留恋, 这次过来,纯粹是为了义务帮忙;
对于福鸟县这个城市,她没有感情,也不想久留,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她;
并且这种帮忙做假证的事情,一旦失败;
自己也会面临牢狱之灾,那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就真正失去了监护人;
不破圣衣来看得出来,若不是天大的恩情;
眼前这个女人,不可能会来到陌生城市做这样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