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鸟县,初冬早晨的太阳;
就像城市里,赖在被子里不想上班的人群一样;
躲在云被后,久久不肯露面。
将近七点多钟的时候,阳光才懒洋洋的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
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气息;
气息中夹杂着海滨线独有的咸湿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让人感受到冬季即将来临。
在这个时刻,大地被一层轻薄的银霜覆盖着,树叶上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枝条上挂满了剔透的冰晶;
仿佛是大自然为这个小城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装饰;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就像是大自然在低语。
远处的山峦在晨光的映衬下, 若隐若现。
山顶上的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山脚下的小溪流水潺潺;
冰冷的水流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泽,宛如一条流动的银带。
街道上的行人,开始换上厚厚的冬装,戴着帽子和围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急匆匆地赶往工作地点和学校;
每个人身上沉重的压力,让他们无暇欣赏这美丽的早晨;
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失去了绿意,但却换来了一片金黄色的落叶,宛如一幅秋天的余韵。
冬季这样的早晨,就像是有魔法一样,仿佛能够定格时间;
让早早就在家门口等候的不破圣衣来,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和生命的活力;
她一身厚厚的衣服,并不是为了御寒;
经过昨夜的破茧而出,她如岩浆般炙热的灵魂,早已不再畏惧任何寒冬;
她现在的任何举动和穿着,都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和街上所有的行人一样普通罢了。
到了什么季节,就和其他人一样,穿什么样的衣服;
是什么年纪,就表现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
她不想成为人群中特别的那一个,她只想淹没在人群里。
没过多久,女人驾着车来到不动铭的住处;
她看着早已在门口等候的不破圣衣来,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只要顺利把女孩接回西京,也算是不负高杉大人的嘱托了。
两人见面,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二人眼里都透露着一丝疲惫;
女人很快帮不破圣衣来把行李搬上车,两人就出发赶往西京了。
一路上,各自依旧是心事重重,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沉默;
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照进车内的角度,从倾斜,开始变得渐渐垂直;
“还有一段路程要开,你可以先睡一会。”
女人瞟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不破圣衣来;
少女半张脸被阳光洒满,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阴郁;
但是另一边在阴影下的脸庞,依旧满是让人读不懂,也靠不近的意味。
少女放下托着腮帮的手,把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
她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女人,问道:
“我去了西京,是和你一起生活吗?”
女人点点头,眼睛认真的盯着车子的前进方向;
“你家里,几口人?”
少女又问道;
“两个,我,还有我儿子。”
少女知道,她的儿子就是前不久,在西京迪士尼乐园那个坐在自己前排的小男孩;
不破圣衣来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有母子二人生活,也没有问起关于女人丈夫的任何问题;
女人也没有主动介绍起过,关于自己家庭成员的情况;
更没有提到自己的丈夫,两人仿佛达成了一种心知肚明,却又见不得光的默契。
“你是做什么的。”
少女随口一问,便把话题从尴尬的边缘引开了;
女人开车正好有些倦意,想着多说说话让自己能够不那么无聊;
于是她开始向少女介绍起自己的职业;
从女人的口中得知,她是一名入殓师;
是专门从事为死者整容、整理遗体的职业,又称“葬仪师”。
她的工作是恢复死者的原貌,让死者的遗体看起来像活着时一样;
入殓师通常会在病院或家中接到通知后,前往现场进行工作。
在目木帝国,入殓师的工作包括整修面容和身体、清洁遗体、替换遗体衣物等;
他们会根据死者的生前意愿或者家属的要求来打扮遗体;
平日工作里,女人还需要确保遗体没有任何异味;
因此,她还会使用一些特殊的消毒液来清洗遗体;
她的工作非常繁琐,且需要细心,;
但是一旦看到家属们满意的表情, 她就会感到非常的满足。
在以前,入殓师在目木帝国是一种受到尊重的职业;
因为,他们是在帮助人们做最后的告别。
然而,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慢慢的,也有一些人开始对此产生了一些误解或者恐惧感;
认为这个职业总是与死人打交道,太晦气,会沾染霉运;
在女人看来,只要能够克服心理障碍,就能够成为一位优秀的入殓师。
她没有告诉不破圣衣来的是,她的丈夫就是因为事业上的不顺,开始沾染酗酒的恶习;
慢慢的,酒精中毒的男人,过着分不清现实和宿醉的生活;
他把一切的不顺利,都怪在女人特殊的职业上;
他恼怒的认为,是女人从无数死者那里带回来的霉运,让自己的工作不顺利;
渐渐的,男人变得愈加怨愤和自暴自弃,他每天责骂着女人,不断试探着女人的底线;
直到第一次动手家暴。
家暴让女人的丈夫感受到了除了酒精之外,第二件给他带来快感和征服感的事情;
这是他以前在工作中,从未感受过的高高在上的成就感;
就如大多数在外窝囊、在家施暴的男人一样;
女人的丈夫尝到甜头后,开始了无休止的家庭暴力。
他一边因为迷信,责骂女人毁了他的前途;
一边又不让女人辞去入殓师的工作;
因为, 女人一旦失业,家中再无经济来源,他甚至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
女人没想到的是,她的儿子比她更勇敢。
直到高杉晋助的出现,女人和她的儿子才足以摆脱恶魔的纠缠;
他们母子也就自然成为了高杉虔诚的信徒;
女人知道自己和儿子不是第一个被高杉从恶魔手中解救的人;
她不知道,像她这样的之前有多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
她只知道,她愿意称呼高杉为大人,愿意追随他秉承的正义之道;
因为她对高杉不仅仅有感恩和崇拜;
还有深不见底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