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小胡子同时回头,看向胡同口;
人流中,是一位微胖少女矗立的身影;
少女刚刚呼喊不破圣衣来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难看出,这个少女很是紧张。
四人都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但最后,还是礼芽先开口说道:
“不破圣衣来,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等着你去吃寿喜锅的;
我找你找了好久;
愣着干嘛,赶紧走啊,大伙都在等你。”
说完,礼芽硬着头皮快步走进胡同,径直从胖子和小胡子中间穿过;
然后走到不破圣衣来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又折返朝胡同口走去;
二人再次穿过胖子和小胡子中间;
小胡子大楠,心里冒出阻拦的念头,但似乎这个念头被胖子高宫感知到了;
胖子对着小胡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于是,两个女生走出胡同,消失在视野里。
一路上,礼芽的手紧紧的握着不破圣衣来的手,非常地用力;
就像是用力的保护着心爱的物件一样;
不破圣衣来也能感知到她的那份紧张;
连礼芽手心渗出的汗水,也清楚感知到。
两人一直没说话;
约摸走了五分钟左右,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礼芽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
见状,不破身衣来轻轻的问了一句;
礼芽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语气,摇了摇头,回应道:
“我没事,我是担心你有事;
你知道吗?我看着那两个人在校门口就尾随着你,我担心他们图谋不轨;
于是一路上跟在后面,果然,他们跟着你去了巷子;
当时情况太危急了,我只能站在巷子口,当着那么多人喊你的名字;
来震慑他们,我都快吓死了!
你不知道,我的心脏,到现在都还在狂跳!”
边说,礼芽还边把不破圣衣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确实;
心脏“咚!咚!咚!“的起搏感,不破圣衣来隔着衣服,都能清晰感知到。
她不敢相信;
这个柔弱到甚至有些软弱的少女,会在这么危机的时刻,豁出去来解救自己;
不破圣衣来直直的盯着礼芽,问道:
“刚刚,你就不怕他们俩把你也困在巷子里吗?
那样的话,你可能面临不可设想的危险后果。”
礼芽有些后怕的摸摸头,笑说道:
“当时有一点,但是更多的是怕你受到伤害,所以,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什么?”不破圣衣来问道;
“什么为什么?”
礼芽有些不明白不破圣衣来的话;
“我们才认识几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不破圣衣来脸上的表情,淡定的可怕;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除了我的父母,没有人会为我实现梦想;
但是你愿意陪我练习,备赛箱根驿传;
我觉得,你把我当做朋友了;
那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让不破圣衣来心里一紧;
貌似除了死去的植松介,自己从来就没有奢望过有同学会和自己做朋友;
但是,眼前的这个少女,为了自己却真的能像朋友一样,勇敢的挺身而出;
再一次触动了少女早已冰冷的内心。
“以后啊,放学你可要当心点,最近这种变态尾随女学生的事情,频繁发生。”
礼芽认真的提醒道;
不破圣衣来点点头,回应道:
“快天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人多,我没事的啦。”
说完,二人相互道别,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不破圣衣来看见自己的“临时母亲”正在做饭;
女人见不破圣衣来进门,特意从厨房走出来打招呼;
手上还举着锅铲,腰间还系着围裙;
脸上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回来的晚一点,饿坏了吧?
饭快做好了,马上就能开吃了!”
说完,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这看似平淡的一幕,这一次,除了让不破圣衣来依旧不适应以外;
额外多增加了一丝温暖;
她回想过去的岁月;
给自己做饭、担心自己饿肚子的,除了自己消失的母亲,就只有不动铭了;
今天同时被两个没认识多久的人给予温暖;
她内心很是排斥;
她排斥别人对自己的好;
因为自己内心好不容易习惯了社会的阴暗;
好不容易积攒的恨意;
不想被这些给予自己温暖的人给轻易感化掉。
她的内心继续变得撕扯和纠结。
吃过饭,不破圣衣来想要洗碗;
倒不是想表现自己有多么懂事勤劳;
单纯就是想做点事,减轻一点白吃白喝的负罪感。
可是小男孩珀斯却极力阻止道:
“妈妈说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保护好、照顾好家里的两位女性;
所以,姐姐,我来洗碗,你去休息吧。”
说完,珀斯就开始收拾起来,完全不给不破圣衣来机会。
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破圣衣来平躺在床上;
回想着白天放学时的经过;
她超于常人的洞察能力,早就发现了跟踪自己的两个男人;
她并不是假装出神走错路,才走进的胡同;
她就是故意走进胡同,想要引二人去一个没人的偏僻地方;
这样一来,如果对方来者不善,她也好在众人视线之外,解决掉那两个人;
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摸清二人底细,礼芽突然冒了出来;
她一想到那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子,为了自己,居然敢豁出去,说话声音都在发抖的样子;
不破圣衣来不禁笑了起来;
她从礼芽身上感受到了善良和勇敢的气质;
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福鸟县,第一次和不动铭相遇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正被吉田、美纱一伙人欺负;
也是在一个巷子里;
那时的不动铭,也是站在巷子口,制止了那次霸凌。
再想到自己现在这个“临时母亲”和“临时弟弟”对自己的好;
她从心底,开始萌芽了想要保护这些人的想法;
以前,除了不动铭,谁的生死她都不在乎;
但现在,她的内心悄悄起了变化;
所以,今天尾随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们会不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会,那自己可不能等到他们找上门;
必须在自己所谓的“朋友”、“家人”受到伤害之前;
消灭他们。
想到这里,不破圣衣来收起脸上的笑容;
“唰”!的一下;
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