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海水越来越烫了。”韩秋在脑海里询问韩先生。
“‘言灵·烛龙’,青铜与火之王的灭世级言灵,序列号114。”韩先生讲解道:“灭世级言灵的释放时间是很长的,领域逐渐扩张。现在还没有彻底成型,所以你只是感觉到水温在上升。”
“成型后会怎么样?”
“都叫灭世级了,你觉得呢?不过释放完美无缺的‘烛龙’需要一副完美的身躯,也就是,诺顿要吃掉康斯坦丁,并孵化出龙躯,才能做到灭世。现在的状况来看,灭世谈不上,灭国还行。”
“靠,这么厉害,那是不是哪一天,我也能拥有?”韩秋现在动力十足。
“那是自然。距离差不多了,我已经感觉到了诺顿的气息,还有……那个家伙的。”
“谁?”
“魔鬼。先停下吧。”韩先生问。
“oK,对了,那个魔鬼是不是能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无法知晓具体身份,不要紧,有我在呢。”韩先生问:“想看看路明非的高光吗?”
“他交换了?”
“嗯。”
“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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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上的字是什么意思?”路明非的拉丁文水平还处于学习阶段。
但好歹是能认出这是拉丁文来了。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路鸣泽对这单生意很满意,“把你的血滴入那个凹槽。”
路明非照做,怕疼的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血落下,伤口竟已经愈合了。
“这……恢复力有点恐怖。”
那滴血消失在凹槽内,似是被吸收了一样。
匣子颤动起来,一时间,刀剑齐鸣。
路明非掀开盖子,七把形状各异的刀剑插在其中。
‘色欲’,‘暴食’(也叫饕鬄或贪食),‘贪婪’,‘懒惰’,‘暴怒’,‘嫉妒’,‘傲慢’。
“那是自然,哥哥,只要你想,你可以拥有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小魔鬼指着倒数第三把,“那就是‘暴怒’,拿上它,冲出这所囚笼。”
路明非握住,缓缓抽出,“这么大一个!”
‘暴怒’的外形类似古代的斩马刀,长达一米五的长度。
路明非单手能握住,但很不舒服,使用起来极为不便。
“去吧,你的时间不会很多,哥哥。”
路明非双手握紧刀柄,剑术刀法这些他都没有学过,此时全靠一种本能,大力出奇迹。
他冲向侧方,抡起‘暴怒’一刀劈下。
鲜血飞溅,巨大的缺口外,海水不断朝里涌进来。
觉得缺口还不够大,路明非又横着扫了一刀。
呈十字形状,他这才往外冲去。
“朝着龙首上的本体,直接冲去。”路鸣泽高声呼喊。
路明非感受着海水的温度,感觉已经有六十多度了,用来洗澡都有些烫。
诺顿察觉到了异样,巨大的龙尾朝着路明非扫来。
完全一片漆黑,路明非只感觉海水被什么东西搅动,下一秒,他被尾巴扫了出去。
“哥哥,你还是不熟练啊。”
路明非有些搞不明白,怎么在海水里,路鸣泽还能说话的。
“还是我教你怎么打吧。”
无声的海底,路鸣泽拥抱住了路明非。
————
韩秋没想到待在海水里还能看电影,韩先生可真是神通广大。
“他从哪儿弄的斩马刀?”
斩马刀?韩秋脑子里想起自己猛蓄猛出,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喜欢上去就是‘过关斩将’。(玩梗啊,不打劫不了解的读者可是无视)
“‘暴怒’,诺顿亲自铸造的炼金刀剑。”韩先生快速给韩秋补习了这方面的知识。
一套送给弟弟的兵器,征服世界,也征服自己。
韩秋只能感慨,诺顿真是个很好的哥哥。
紧接着,他看到路明非被龙尾扫飞,心里不由一紧。
还没来得及担心,路明非就一脸蔑视地游向诺顿,面对再次扫来的龙尾,轻易地避开了。
这家伙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接管一切了。”韩先生突然叹了一口气。
“谁?魔鬼?”
“嗯。”
“我怎么没看到,他跟你一样,不被别人看见?”
“不一样,两个概念。这个谜题留给你亲自解开。”
“算任务吗?”韩秋问。
“算。”
“其实算不算任务都无所谓了。”韩秋一副得逞的语气,在脑海里说道:“我这个人别的都好说,就是好奇,以前看小说,最恨挖坑不填的作者。我对一个东西好奇的话,就会想办法弄清楚。”
“快结束了,我得过去了。”韩先生朝战场飘去。
“不是,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韩秋疑惑地问。
“诺顿本就受了很重的伤,他出手的话,只是一击的事情。”
“我去,还是老路的外挂牛逼啊!”韩秋羡慕道。
“等你弄明白路明非的事情,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对了,酒德麻衣到了。”
“我又不能过去打个招呼。”
————
路明非避开龙尾,朝着龙首上的诺顿本体游去。
速度快得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
诺顿抬起头,赤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意外和愤怒。
他浑身骨骼挪动了起来,发出诡异的声响。
龙文,用自身的骨骼吟诵龙文。
近千块骨骼奏出龙族的乐章。
高温凝聚的冲击朝着路明非冲去,附近的海水被瞬间蒸发。
路明非没有避开,直接冲了过去,身上的作战服直接碳化,连带着头发一起。
咸咸的海水裹着失去皮肤的模糊血肉,出乎意料的疼啊……可这些皮肤和血肉又迅速生长出来。
‘暴怒’朴实无华地落下,本该落在诺顿的脑袋上。
但诺顿的目光让路明非偏移了原本的方向。
他一时分不清,这个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还凄惨的家伙,到底是诺顿还是老唐了。
刀刃斜劈在了诺顿的右肩,坚不可摧的龙骨在‘暴怒’面前跟街边猪肉摊的排骨差不了多少。
血在海水里弥漫开来,又渐而沉了下去。
诺顿的左手紧握着刀背,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路明非。
愤怒,悲伤,慢慢地消散,只剩下一种名为“解脱”的情感。
他忽然笑了,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凄厉惨然。
“你是谁!”路鸣泽不知为何,突然愠怒地问。
“你拿走了什么?”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路明非第一次见到路鸣泽这副姿态,像被抢了糖果的小男孩,气恼又无可奈何。
又像是被夺了领地的皇帝,愤怒又不容劝谏。
他懒得去问路鸣泽怎么回事,他只看到诺顿松开了抓住刀背的手,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
龙躯失去了力量源泉,往海底沉。
“你到底是谁啊?老唐还是诺顿?”路明非也想问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