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枫予明,汇报昂热校长找到高天原去了,同时苏恩曦和酒德麻衣撤离高天原。
第二个是苏恩曦,同样是昂热校长的事情。
“按你说的,以此为冲锋号,舍弃高天原,自此卡塞尔学院正式入局。”苏恩曦没有以前那般欢颜笑语了,“我已经撤离了。”
“行,知道了。”韩秋问:“回幕府?”
“是。之前的那些事,还请别太放在心上,至少这场戏我们会帮你演完。”苏恩曦略带歉意地说。
“不存在,只是跟你们老板的矛盾。我和你们还是朋友,以后也是。”
苏恩曦有所沉默后问道:“朋友之间,会派人监视吗?”
沉默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轮到韩秋沉默了。
“我只求稳妥,并不是担心你们,而是担心你们老板。”
“下次记得派个聪明点的过来。”苏恩曦说:“抓紧时间多培养点自己的私兵,你那点人,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呵呵呵呵,你说得倒是轻巧。”韩秋立在岸边,远望海面的波涛汹涌,“等你们回来,我先安排饭菜。”
“喂喂喂,彭于晏!”
韩秋都准备挂断了,电话里传来酒德麻衣的声音。
“长腿,什么事情?”他问。
“多整点我爱吃的菜。”酒德麻衣说:“这段时间在高天原天天吃些没营养的东西。”
“行,我知道了,我让唐威他们安排。”
在中式和日式美食之间,作为土生土长的日本人,酒德麻衣更喜欢前者。
也是在幕府一起住了这么久,韩秋才有所发现。
……
四人相视无言,楚子航和恺撒依旧高昂头颅,路明非和芬格尔则缩着脑袋。
为昂热带着路,回到宿舍。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呢,路明非思索良久后,概括为抓包。
嗯……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可能比这还严重。
路明非就感觉像是自己去做坏事,然后被仙人跳。
处境堪忧,既不想警方来也不想家里人来,但自己又无法面对此刻的状况。
结果,叔叔推门走了进来。
大致就是这种感觉。
既想又想,既不想又不想。
“你们就住这里呀!”昂热在宿舍里踱了一圈。
有些简陋,但一应俱全,四张榻榻米,洗手间,外加一些家具。
在东京这块寸金寸土的地方,这个条件也不算差。
路明非记得韩秋曾说去日本留学,一般都是家徒四壁开局。
“校长,作为队长,我想我应该给你汇报一下目前的状况……”恺撒关上门,锁好,准备开始解释。
但昂热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旋即昂热一屁股坐在了恺撒的床上,“你有你老爹的几分风采。”
说着,昂热摸到什么东西。
他的手伸到枕头底下,抽出一沓钞票,“哦!谁的私房钱。”
“校长,这是我的劳动成果。”恺撒义正言辞地说。
“劳动成果?”昂热挠了挠脑袋,将钱放下,右手比作握住酒杯的样子,模仿着恺撒将香槟倒在身上的姿势,“就这样劳动的?”
“噗……”芬格尔憋住了笑,却憋不住下面的屁。
一个屁搞得路明非没憋住笑。
恺撒还在尽力去解释:“我想我跟我的种马老爹还是有很大差异,我是为了队伍着想,是为了任务经费,同时我是专一的。”
“专一……指的是你老爹每次只讨一个女人欢心,同时是花加图索的钱。而你……”昂热自豪地笑:“我想你比你老爹更出色,你不仅能一次性讨几十上百个女人欢心,还能让女人们为你花钱。恺撒,你已经超越你老爹了。”
昂热竖起大拇指。
恺撒已然放弃了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龙渊计划我们与学院失联,被韩秋救起来后送到这里。”楚子航用简单的语言描述一切的缘由:“日本被辉夜姬封锁,我们在此躲避,顺带赚些路费回去。”
“对,校长。”路明非说:“我们也是穷途末路,没有别的办法。”
“校长,我发誓,他们说的是真的。”芬格尔说。
昂热点点头,“明白了,你们已经见过韩秋了。”
“是。”恺撒回答。
“我让你们来日本是做什么来着?”昂热问。
恺撒:“执行任务。”
昂热:“什么任务?”
恺撒:“追杀通缉的龙类,韩秋。后参与龙渊计划。”
“很好。”昂热站起身,围绕四人踱来踱去,“那么也就是说,没有一样是完成的。”
四人沉默,不知如何回应。
他们以为昂热是责怪。
“活着就好,事情比我预想的要坏,蛇岐八家的叛变导致了你们的处境。”昂热语气突变,“辛苦了。”
之前昂热只是在跟他们弄着玩,
昂热相信自己的学生们不会忘记使命,更不会认为他们真的会闲到当牛郎体验生活的程度。
“校长……”路明非忽然感动得有些想流泪。
何止辛苦,还有委屈啊!有千般话语想说,最后却只是无言。
昂热依次拍了拍四人的肩膀,“坐着吧,刚表演完,应该也累了。”
在昂热的允许下,四人分坐到各自的床上。
恺撒迅速收起自己的那些钞票,叠好。这回没放枕头下面,而是塞进了枕头里面。
昂热坐在路明非身边,摸了摸口袋。
谈话最好是要有雪茄,很可惜,昂热带来的那些存货这几天都抽完了。
“校长,有这个。”恺撒拿出自己的香烟,“你抽得来吗?”
“可以。”校长伸手接过,放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没想到你居然会抽这种香烟,我记得你只对雪茄感兴趣。”
“尝试一下不同的事物。”恺撒为昂热点燃,“这东西需要过肺,非常舒适。”
“你觉得我不会?”昂热熟练地抽着手里的香烟,“我不仅是你们的校长,我还是日本的黑道至尊。”
“什么?”芬格尔惊呼:“校长,你是黑道至尊?”
“不信?”昂热就像跟自己孩子聊天的父亲。
在聊任务前,他并不希望将气氛弄得很凝重。
“看。”昂热脱下西装。
满背的纹身让四人各有震惊,路明非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难怪校长在学校都是穿西装。”芬格尔冒着他那无关紧要的垃圾话,“原来是挡纹身。”
“日本分部并不是自愿归顺的,是我打下来的。”昂热说:“但日本人并不会因为失败而认输,他们只会蛰伏,蓄积力量。他们的反叛,是预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