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有金子这事那盗贼知道,想来这次是他报复。”
说罢,楚北骁这才缓缓移回视线,“不是。”
“为什么?”宋朝昭不解。
如若之前她猜测的楚呈泽,他们是因着恩怨而定,然现下牵扯到别国暗探,定然是与他们无关。
而且还有金子。
综合这些,唯一的可能便是那贼人是敌国人,那日进她屋,自己太过慌乱而把自己有金子这事儿说出。
楚北骁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启唇反问她,“你的金子是在何处得来的?”
面对楚北骁直接的询问,她也没打算隐瞒,瞒了他这么久,心中难免有些心虚。
“上山躲洪水那一次,我无意间发现的。”
说罢,宋朝昭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她也不知现下这个朝代,黄金属不属于国家财产。
自己这般转为私有,而楚北骁作为捕快……
官家的人……
“你是说,金子就在山洞周围?”楚北骁询问,神色若有所思。
“嗯。”她应答道,“我就是想着和离后自己日子好过些,才拿了……”
说罢,楚北骁的眸色落下,注视着她,却没有言语。
在等待着男人反应这段时间里,她绞尽脑汁预想着这个朝代的刑罚。
“嗯,知道了,我有事先出去一趟。”说着,他陡然站起身,开口交代道,“在家里好好养伤,这几日莫要外出。”
“嗯……”宋朝昭应答。
只是待男人挪动着步子,她仍是忍不住开口叫住他,“小叔……”
楚北骁闻声停下。
“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四更天。”楚北骁应答道。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宋朝昭有些不安。
许是今日遇到那事,现下她总觉着外边全是危险,更何况现下这时辰。
“我去衙门,很快回来。”楚北骁缓慢开口,带着安抚意味。
闻言,她也知晓是那四名暗探之事。
他是衙门捕快,白日里出了这么凶险之事,还是暗探所为。
正待自己沉思,楚北骁转身站在桌面上愣了片刻,随而倒了杯水递上。
见状,她双手撑着床榻坐起接过杯子,小口的喝着水。
待他之后放好杯子后,转身离开。
“不要灭灯。”宋朝昭轻声道。
楚北骁颔首,“嗯。”
“你身上还有伤,当心些……”她说着,目光落在他的胸前。
“嗯。”
待房门被关上,屋里陷入静谧。
她靠着床榻坐着,不断回想着白日里的画面,结合着方才楚北骁道出的信息。
所以,是她挖金子动了那些暗探的蛋糕,这才惹来杀身之祸。
她原猜想着是那盗贼报复所为,然而楚北骁却否定了。
无论如何,他既然这么说,自己自然是相信的。
如若不是那盗贼,那么还有谁?
只剩下当铺了。
但这是在南曜国内发现的金子,又与别国有何关系?
这不是明摆着到别人家里抢吗?
如此,她不禁舒出一口气。
原以为自己幸运发现了金子,日后在这里的生活有了保障,却没承想险些殒命。
衙门。
昏暗的牢中点着烛火,高设的窗子外透着微弱的月光。
里边,李少棠正坐在行刑案台前。
正前边方是吊起的四名暗探,此刻皆阖上双眼,没有声息。
“如何?”楚北骁询问。
“不肯说。”李少棠轻叹,轻挑剑眉,“都是隐藏起来的暗探,这次铤而走险竟是为了杀宋姑娘。”
楚北骁沉默,只是挪步上前,观察着晕过去的几人。
“按理说,宋姑娘只是普通百姓,犯不着让四名暗探同时动手,打草惊蛇。”李少棠极是不解,满目疑惑。
随而眸色犹豫的看向楚北骁,缓慢道出,“还是说,宋姑娘身份……”
“因为金子。”楚北骁开口打断。
话音落下,方才仍在猜测的李少棠蓦然睁大了眸子。
“这些待会再说。”楚北骁眸色冰冷的落在那吊起的四人身上,“弄醒他们。”
话音落下,一旁的青玄提起一旁的木桶,直接将水泼在其中一人头上。
那人艰难睁开眸子,耷拉着的头抬起,精瘦的脸上满是警惕。
楚北骁转身坐到李少棠旁边,“方才都用了什么手段?”
“抽了几鞭子。”李少棠应答。
“只是抽几鞭子就晕了?”楚北骁随口道。
说罢,一旁的李少棠轻笑出声,“你怕是忘了,他的脚被你生生折断。”
闻言,楚北骁再次将视线落在那人身上,上下扫视一遍,只见着那人左腿确实变了形。
对着那人冷言启唇,“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只问一遍。”
说罢,那人双眸死死的盯着,紧咬着牙关。
“你们听命于谁?”
昏暗的牢房里一片静谧,半晌都未见着那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