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朝昭急忙上前,心中担忧着老人家的身子,根本顾不得其他。
马车里,方才还同自己讲话的老人家,此刻阖上眸子靠在马车上。
“奶奶,您怎么了?”她靠近轻唤着,却得不到半分应答。
老人家脸色却也没有多大变化,只安静的靠在马车上,似是晕倒了一般。
晕倒?
忽的脑海中蹦出一个可能,还未待她确认。
下一瞬,口鼻被人从后面捂上,浓重的药味钻进。
手脚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
心中知晓这是楚呈泽的手段,然而意识模糊,无能为力,直至陷入黑暗。
宋朝昭不知自己晕倒了多久,再次恢复意识,艰难的睁开着双眸。
她们仍在马车上,然而马车却没有在行走。
正要活动身子,发觉自己双腿被捆住,双手被也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楚老太太在她一旁,同样被捆绑着,还没醒来。
她挪动着身子靠近马车的窗边,张开嘴将窗子的布帘咬住掀起,只见着外边是一片野外山林。
见状,心中不禁嗤笑,还真的出来踏青了。
如若现下自己不是被绑住手脚困在马车里。
只是一望无际的树木让她分辨不出这是何处,外边也没见着人。
这面是没有人,保不准马车的另一边没有人看守。
她百思不得其解,楚呈泽绑她倒是有理由。
但楚老太太……
思索着目光落在老人家身上。
这又是为何?
沉思间,楚老太太的眼皮似是在颤动,宋朝昭从窗边挪着身子靠近。
待老人家睁开双眸,宋朝昭轻声询问,“奶奶。”
只见着老人家满脸茫然,似是没有恢复神识。
半晌,楚老太太终于意识到现下处境。
因着老人家本就腿脚不便,并未捆绑着双脚。
楚老太太动了动被反绑住的双手,眸中满是无措,“朝昭,这是怎么回事?”
宋朝昭将楚呈泽的所为悉数告知。
只见着老人家面上不可置信,口中下意识的呢喃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
正待老人家呢喃间,外边传来声响,宋朝昭眼色示意老人家不要说话。
外边隐约传来谈话声,一道女声传来,“如何?”
“都在里边了。”有人应答着。
在应答声响起那一刻,身旁老人家的身子不禁一颤。
是楚呈泽。
外边的谈话继续。
“之后宋朝昭要交由我处置。”楚呈泽说出条件。
闻言,宋朝昭猜测不透,楚呈泽到底要做什么?
而另一道女声答应着他,“行。”
她听着这声音觉得耳熟,正想挪着身子到另一边的窗子看清些。
外边陡然响起骚乱声,紧接着一阵阵痛苦的闷声响起。
宋朝昭挪着身子靠近窗子,咬住布帘衣角掀开。
只见着地上已然倒下了几人,身上插着箭。
现下她也终于看清,外边全是黑衣蒙面之人。
视线内的将近十余黑衣人,正在用刀抵挡着从四方射来的箭。
“朝昭,外边发生了什么?”楚老太太声线颤抖着询问。
只是还未待她应答,马车的门帘随即被掀开。
宋朝昭条件反射的看过去,顿时整个人呆愣住。
一双眸子尽是震惊,“何……掌柜?”
至此,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觉着那马夫眼熟,想来是当时在何心莲酒楼见过。
所以何心莲的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前些日子天喜楼歇业关门,现下想起许是早有预兆。
而这一切皆是发生在自己遇刺后。
所以他们都是楚北骁口中的暗探?
意识到这点,她开口询问,“是你派人来刺杀我的?”
只见何心莲并没作答,然而也并未否认。
这皆已了然,所有的一切仿佛串联了起来。
她之前是因着知晓了金子而被刺杀,谁知晓她有金子呢?
那盗贼是楚北骁,所以断然排除。
如若排除了那当铺,就只剩下一怪异之处。
那便是在自己发现金子后的一次,在陷阱里发现的兔子。
当时她便觉着奇怪,分明是山间,那兔子毛发怎会如此干净,像是家养的一般。
再后来,自己将兔子卖到酒楼。
她记着,当时何心莲便是看着兔子比平常时间更久,且仔细了些。
此刻回想,该是在确认兔子。
那是何心莲设下的陷阱,以此来确认她的身份。
而后来摆摊的异样目光,除去了宋芸淑,想来也是他们。
宋朝昭这会儿恍然,目光看向她。
何心莲一身黑衣在马车外,只见她眸色泛着狠厉,与平日里见着的全然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