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昭掷地有声的质问,让在场众人都噤了声,好些人开始动摇。
“好像说的在理。”
“想来也不知当时是谁说起了,之后便传开了。”
而宋朝昭双眸紧紧盯着陈芳桐与林之若二人。
“我的父亲在户部你们觉着银钱污浊,那你们的父亲是翰林院学士,是礼部侍郎,怎么你们这般出言诬陷,不分青红皂白。”
“我们……”林之若怎么都说不出反驳之话。
宋朝昭知晓自己这次反驳有了效果,然而却不能停下,如若不一次性让其认清,那将毫无意义。
随即继续道,“想来在座各位平日里都读书识字吧?”
“那是自然。”说起读书,林之若那股子优越感膨胀。
“那么请问,你那些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宋朝昭轻描淡写道。
然而下一瞬,林之若面色铁青,怒斥道,“宋朝昭,你什么意思。”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你却不懂?”宋朝昭不留余地质问道。
此番话语道出,好些人心虚着不敢再议论,而林之若面色涨红,欲言又止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话。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粗俗,我是草包。”宋朝昭眸色凌厉的扫视一圈在场之人,“为何我都懂的道理,你们却不懂。”
随即挑眉,“还是说,你们连我这般粗俗之人都不如。”
宋朝昭知晓现如今她豁出来与她们辩论,已然是得罪了人。
然如若被欺负到这个份上都不反驳,日后她们定会更过分。
身为宋家嫡女,她不能让什么人都踩到自己头上。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面色皆沉下了几分。
“你说你不是草包,你又有何证据?”林之若质问。
有何办法证明?
思索片刻,她还未道出便听着有人抢先一句开口。
只见人群中一女子站出,模样清秀,“今日受邀在姜府赏花,这荷花开着好看,何不以荷花为题,每人现场作一幅画呢?”
对此人,宋朝昭印象不深,好像在方才那些人当中并没接受到她睥睨的眼神。
“吏部尚书之女,郭灵。”姜明月在一旁低声介绍。
这厢,尚书之女开口,自然有人迎合。
“郭姐姐这提议甚好,我们就这么办吧。”
“确实,这番美景不留下来甚是可惜。”
有了其余几人的赞同,这事便也就定下了。
随即,姜明月吩咐了下人去拿纸墨。
在等待的间隙里,姜明月凑到她耳畔,“朝昭……”
宋朝昭知晓她在担忧自己,朝她莞尔一笑,“明月姐姐,莫担忧。”
原主被养在府上这么些年,也不是只吃喝拉撒,贵女们该学的她都学了,甚至于比她们更严格。
虽说宋家人宠着,但在这事儿上却没有半分松懈。
再加之,没穿书前,她大学时也是学过几年的国画。
“宋朝昭,我劝你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方才被宋朝昭说着歇了话语的林之若再次开口,俨然一副高傲模样。
宋朝昭没有理会她。
林之若看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连带着方才被堵住的气,心中极是不忿。
开口挑衅,“若是怕了便早些开口,显得待会儿难看。”
“林姑娘还是省点力气待会儿使吧。”宋朝昭一副关怀模样提醒。
“你……”林之若噎住话头,“你别得意,待会儿丢了宋府的脸面,看你要如何?”
“拭目以待。”宋朝昭淡然应答。
而一旁的陈芳桐倒是没有贸然在上前挑衅,经过方才那一出,她已隐隐觉着怪异,却又说不出。
目光落在众人身上一个来回,心中安定了下来。
她自小边学作画,在京城贵女中也有些名气,今日到场的没有一人能排在她前头。
只要今日在此获得头筹,宋朝昭长得再好有什么用?
方才话说得再漂亮有何用?
依然是个只有空壳的草包。
看着一脸淡定的宋朝昭,她忍不住勾起唇角。
心中腹诽,方才被羞辱的,待会儿便让她百倍奉还。
待纸墨准备好,众人纷纷过去亭子挑选了观赏作画的位置。
宋朝昭倒不急,见着各人就位,她才去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虽说每人作画,然而这也只是说辞,落座其中的也只有十来人,其余人皆在一旁观看。
陈芳桐方才是第一个挑选位置的,正对着荷花池的位置。
看着落座在角落里的宋朝昭,她眸中闪过光亮,这一次定要让宋朝昭为方才的所为付出代价。
作画开始,姜明月没有参与,只是安静的待在宋朝昭一旁观看。
现场其余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屏住了呼吸。
作画的时间缓缓流逝,半个时辰后,陆陆续续的有人放下了笔。
宋朝昭作画的速度也是极快,看着完成的画作放下了毛笔,留下了时间让墨水可以完全干透。
那厢,陈芳桐看了眼自己的画,满意的结束。
随即转头,看着不知何时完成的宋朝昭。
心底嗤笑,这么紧迫便完成了,能完成什么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