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电梯。
开门的一刻,汤眠和昨晚瞥见过一两眼的长发眼镜漂亮秘书撞个正着。
双方的视线对上,汤眠对对方点了头,接着两人交换位置。
一个进电梯,一个出电梯。
电梯门合上,缓缓遮住汤眠一张白净但并不漂亮的脸。
见着人走了,白童童还感觉回不过神,眼神几经变换,心一阵一阵地乱跳。
他才走?
天逢玉真把人留了一晚上?
那这一晚上……
转头前往熟悉的总统套房门前,门没有关紧,留着一条缝。
白童童敲了敲门,听到里头传出笑声,“敲门干什么?进来。”
心情挺好的声音,没有起床气。
白童童带着文件夹进门,忐忑叫了一声,“天总?”
天逢玉还没穿衣服,被子盖在腰部以下,手臂流畅紧绷的肌肉上挂着几条红色的抓痕。
笑容本来还在嘴角,发现是白童童瞬间凉了下来。
“谁让你进来的?”
“……”可不就是你么。
白童童心里想,实则根本不敢应声,眼睛也不敢直视。
然而等视线往周边一看,别的地方更刺眼。
整个套房里一片狼藉,处处混乱,和平时整洁还有强迫症的摆放方式大相径庭。
仔细看,垃圾桶里还有废弃的橡胶制品。
天逢玉真的和那个姓汤的搞了?
这可是天逢玉,出身在天家,因为爷爷和亲爹都喜欢乱搞而曾经在家族聚会上大骂不忠贞于一个伴侣的男人全他妈都该死的天逢玉!
这人可太能说到做到了。
成年以后虽然身边的漂亮男女流水一般来来去去,可要说他真碰过的,至少白童童从未见过。
那个汤眠相貌不出众,家世也一般,到底凭什么开了这个头?
“人呢?”
白童童声音有些小:“应该走了。”
“我开的工资不够你吃饭?大点声。”
天逢玉其实听见了,就是因为听见了才感觉冒火,“谁让他走得?”
“我让他走了吗,我同意了吗?”
给自己气得够呛,天逢玉把床头柜前仅剩的台灯摔了。抓了件浴袍起身,他揉了两把头发,明知不需要,还是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果然没有人影。
真走了,真行啊,真敢,走得真利索。
亏他不想把人弄坏了,还收敛了许多。
早知道弄到尽兴得了。
“说吧。”
天逢玉回到沙发坐下,懒得睁眼。
白童童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一整晚的时间,够她调查了。“汤眠,b市人,和汤姚一母同胞,是确确实实的亲姐弟,十岁父母早逝,和姐姐一起生活到成年。”
“大学就读在S市影视传媒大学,表演专业,大一开始拍戏,进圈到现在满打满算六年,拍了几部网剧,两部上星剧。”
天逢玉忽地打断:“他是明星?”
“不算,他没什么实绩,粉丝不多,远远算不上流量,非要说只能说是演员,不红也没有水花的那种。”
天逢玉嗯一声,“还有吗?”
白童童:“目前就这些……”
天逢玉又打断她:“你看过他的戏吗?”
“……”白童童还真看过,可在昨天查资料之前,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看过汤眠的戏。
查到人之后对着汤眠演过的作品一一对照,才发现汤眠似乎戏不错,是个剧抛脸。
一点印象都没有,侧面证明两个问题。
1汤眠完全不火。
2他的长相不够好看,因此明明演技在垃圾剧里头遥遥领先,还是出不了头。
这样一想,她更不明白天逢玉看上汤眠什么了。
汤眠还没她漂亮。
“可以了,没别的东西就出去。”
白童童惊讶抬头,没有立刻走。
天逢玉凑合睁眼,“还有话说?”
“……”
白童童心有不甘,开口:“天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您一句。”
“汤眠是汤姚的弟弟,汤姚在圈子里的名声您可能不完全清楚,但应该有所耳闻,就是一个花瓶傍大款的。”
“汤眠是她的亲弟弟,日日夜夜在一起长大的,有什么心思谁也说不准。”
“价值观这东西人人都是耳濡目染,要是有机会,谁不想一步登天呢。”
天逢玉这次完完整整地听她说完,目光锁在白童童脸上。
“你手里现在有几个项目?”
白童童被突如其来问得一愣,“有两个……新兴电车的企划,还有对应的专利售卖。”
天逢玉:“你去做,不用在我身边跟着,下午把麦红叫过来。”
天逢玉有个秘书团,轮流跟在天逢玉身边做事。
因为这群秘书名字里恰好占了不同的颜色,被天逢玉一个朋友起名叫做彩虹秘书团。
白童童占个白,麦红占个红,平时很不对付,而在秘书团所有的工作之中,陪在权力中心的天逢玉身边的一段时间,才是获得发展的最佳捷径。
白童童面色一怔,急了。
可没等再张嘴,天逢玉已经笑了,笑意盈盈,“滚。”
雷家大门外。
汤眠和汤姚在早就已经准备好出发的车上汇合。
汤姚在车里等,一张浓颜到被誉为美神降临的脸上藏不住期待,兴致勃勃。
然而一看汤眠上车,立马弯眉起伏,语气冷硬。“你昨晚去哪儿了?你没回家?”
“……”汤眠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汤姚:“装傻呢!你衣服都没换,一身的褶子!你到底干嘛去了?一宿都不回消息!”
“……”
有衣服穿其实很不错了,天逢玉在这方面虎狼在身,并不是个温柔的人。
汤眠不想和汤姚说谎,于是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汤姚气得骂他,“好好好,不说话了不起!真不知道你长个舌头干什么,给你拽出来当绳儿玩得了。”
“……”汤姚训他是常事,但这话和某些画面重合,汤眠忽然间听不得了。
他被逼张了嘴。“姐。你别乱说。”
汤姚直纳闷,“我乱说什么了,你现在脾气大了,还不让说了?”
“不是,我让说。”
“那你犟什么嘴,道歉!”
“……”
汤眠自己习惯了,却忽然有点忍不住同情雷逸。“对不起。”
车子开起来,驶向某高级私立医院。
汤姚不问了,开始干呕。
汤眠心疼她,替她捧着呕吐袋,拍着汤姚薄薄的后背时,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汤姚身体不舒服,听见动静都烦,“谁啊?”
汤眠:“估计是姐夫。”
可拿起来一看,并不是,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号码,显示是G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