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沐珍,你没事吧?”
林战刚进入府中,就听得花园中响起了连氏的惊愕声,他忙抬脚前去。
“瞧瞧我这手抖的,都把你的手烫伤了。”
连氏抓着沐珍的手看。
“夫人不用担心,奴婢奴婢没事。”
沐珍想要缩回手,结果发现根本就抽不回。
连氏一脸的担忧, “都烫红了啊,怎么能说没有事,这要是留下了疤,以后哪家公子还敢要你。”
闻言,沐珍也开始急了, “那夫人,沐珍要怎么办?”
她以后可是要嫁给林天楚,当将军府少夫人的,要是被林天楚看见了,岂不是要嫌弃。
“莫怕,我这就命人去请大夫来。”
“出什么事了,我正好请了大夫过来给祖母把脉。”
连氏话音刚落,林天楚的声音就响起。
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就见林天楚领着位大夫迈进来。
“大夫,快,快给沐珍看看,免得留下疤了。”
连氏着急忙慌地把沐珍拉到了大夫跟前,沐珍极其配合地坐下,让大夫看。
大夫抓着她的手,看了看伤疤,后手往下一挪,自然而然的就把手搭在了沐珍的脉搏上。
沐珍提醒, “大夫,我是手被烫伤了,不用把脉吧?”
她想这大夫莫不是老糊涂了。
大夫闻声,点了点头,慢吞吞地将手挪开,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盒药膏给沐珍。
在沐珍着急抹药的时候,老大夫给了林天楚一记眼色,连氏瞧见对沐珍开口道: “沐珍,抹好药就快去歇着,千万不要沾水了,不然要是雪儿回来见你留了疤,定会怪我这个娘的。”
沐珍闻言忙不迭的就退下了,她不想让林天楚看见那伤,她怕林天楚会嫌弃。
正好,这个时候,林战也进门了。
见大夫在着,他也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淡定地走到主位上坐下,连氏也跟着坐下,然后才点了点头,示意大夫可以说结果了。
“这个沐珍姑娘,确实已经有孕在身。”
老大夫这话响起,连氏刚坐好的身子,就猛地晃了晃,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而林战和林天楚父子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表现的倒还是自然些。
可心底终究还是小小的被刺了下。
是的,是刺。
这么多以来,他们全家拿林雪当公主似的养着,倾尽自己全部的宠爱,甚至在得知她不是亲生的,他们也未曾想过抛弃她,或者说是减少了对她的爱。
可她呢,面上对他们体贴入微,乖巧懂事,结果心底竟是在想着,用另一种极端的方式控制住他们,甚至最后还要他们全家的命。
简直是细思极恐。
“老婆子我就说过,就算你们养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亲生的血缘亲,你们偏不信,现在好了,证据就摆在眼前,可信了?”
三人沉默时,太夫人的声音传进了他们耳中,击打着他们的心灵。
“啪……”
林战猛地狠拍了下桌子,历经战场磨砺的脸上,布上了丝骇然之气。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等她从刑部回来,老子直接把她踹出门。”
与此同时,因为林雪闹心的还有左丞相府。
“太医,你确定我母亲真的没有什么大碍?”
这已经是左丞相问的第三遍,旁边的老太太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既然没有大碍,那为何老身我总是感觉浑身无力,没有胃口,有时候还觉得胸闷气短,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了呢,而有小雪姑娘在的时候,这种感觉能缓解呢?”
老太太将近百来岁,比将军府的老夫人还要年长,说话却是中气十足的。
而在她看来,她能吊着口气,都是林雪的功劳。
“这……”太医拧着眉,很是不解,明明现在的老夫人探不出任何问题啊。
“那您是什么时候,会有这种感觉?”
老太太想了想,想不出来,旁边的嬷嬷就替她开口, “每隔个七日左右就会犯。”
老太太点头, “好像就是这样的。”
“每次这病一发,那种踏进鬼门关的感觉就特别的清晰,而每次小雪姑娘的到来,就跟降下的神一样,将老身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可是宫里太医们做不到的。
太医听老太太说得这么玄乎,不由笑了, “若真是如此,那护国将军府的林雪小姐,岂不是华佗转世?”
“华佗都不一定有这本事吧,老身觉得她就是神女。”老太太开心附和着。
“那……等您病再次发作时,我再来看看,看看那林雪小姐的医术是否真的那般神奇。”
老太太点头, “好好,别到时候,你闹着要拜人家为师父啊!”
送走太医后,老太太佯装愠怒的瞪了一眼左丞相, “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啊,母亲有让你带太医来了吗?说了除了母亲的话,谁的话都不准听,凡事要先跟母亲商量,都忘记了啊这是。”
左丞相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我就说吧,小雪姑娘人这么善良,对母亲这么上心,肯定不会是对贵妃娘娘马下毒的人。”
丞相夫人终是能插进话来了。
提此,老太太又开始操心林雪的事了,左丞相便将林悠在朝堂上怼他的话讲了一遍,这可把老太太气到了,张口就是上不了台面,比不了林雪。
等骂够了,老太太才朝着自己的老大儿没好气道: “ 上朝时间这么久,该解小手去了,别憋着了。”
左丞相点了点头,乖乖去撒尿。
比他的小孙子还要听话。
而旁边的丞相夫人却是习以为常,扶着他就去小便了,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展示的淋漓尽致。
第二日上完早朝,林悠就收到林赫已经赶回盛京的消息。
她也不着急,照常先回云乾宫干饭。
“皇上,臣妾回来了。”
如往常一般,人未见先闻其声。
沈景安将视线从奏折上移开,瞥向院门。
一抹轻快的身影映入眼帘,那玉白的手还边走边将发髻上的朱钗摘下。
沈景安眯了眯眸,看来这女人的性子是越来越懒的装了,不,准确的来说,是在不需要他的时候。
心中这么想着,但沈景安却是开口吩咐宫女们上菜。
这女人就跟上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每次一下朝回来,准是找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