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林悠就带着刑部的姜尚书和两位太医,跟着煜王的马车去了煜王府。
【哟呵,这府邸倒是整的有模有样的,气派得很,但私底下呢,却是个吝啬的缺德鬼!忒!】
“方才在金銮殿中,是本王鲁莽,误会了贵妃娘娘,听闻贵妃娘娘喜欢吃烧鸡,本王便已命人做好,还做了其他菜肴,不如,几位先一起用下午膳。”
刚进入府呢,沈煜就来了个八百度大转变,但论演技,林悠比他玩的更溜,她弯起粉唇笑了笑, “多谢煜王的款待,只是这几日,皇上天天都命御膳房给本宫做烧鸡,本宫有些吃腻了。”
【呵呵,谁特么的敢吃你的东西啊,谁知道下一秒中的是春毒,还是迷药,还是慢性毒药,还是直接断气的。】
姜尚书和两位跟着的太医闻言,额头上顿时被吓出了一层冷汗。
毕竟昨日,李侍郎和陈太医刚在刑部被悄无声息的毒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凶手。
本就有些人心惶惶,这会听到这么多毒,自然是有些毛骨悚然。
“既然娘娘没胃口,那咱们还是直接办差吧。”
姜尚书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僵硬地赔着笑。
跟林悠待久了,姜尚书对沈煜也是了解了很多,自从踏进这府邸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没安稳过,只想尽快完事,尽快回去,别说是饭了,连茶水,连这里的一草一木,椅子啥的,他都不会碰。
两个人都拒绝了,沈煜脸色再难看,也只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的模样,领着几人去了前厅。
沈煜很是绅士有礼请大家入座,姜尚书干巴巴地笑婉拒, “臣站着就好,站着好审问题。”
沈煜, “……”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不对劲不对劲,姜尚书这老贼怎么可能还会站着说话,难道不怕他老腰疼吗?
但,既然他能站着,他们两个也能站着。
毕竟老腰跟命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于是,两个太医一前一后,给自己寻了个借口。
“臣今早摔疼了这里,便不坐了,不然硌的疼。”这太医说着,还摸了下自己的屁股,表情跟便秘了似的。
另一位则支支吾吾的,“臣……臣……臣也有痔疮,不太方便坐着。”
沈煜的脸好似布上了一层阴霾,冷冷地从三人身上收回视线。
旁边的太医偷偷对同伴竖起了大拇指。
够狠,实在是够狠,为了不坐那椅子,连痔疮都拿出来说了。
林悠看着不太对劲的三人,也没有多想就自顾自的坐下了。
姜尚书看到她坐下,眼珠子都震惊的瞪大了一圈,活像是林悠坐到了刀子一样。
他张了张口,想阻止,但又不能说。
“怎么了姜尚书?”
林悠见他这样,实在是疑惑。
沈煜刀子一样的眼神也锁着他,姜尚书连忙摆手, “没没什么,就是脸突然有些僵硬了。”
说着姜尚书还揉了揉自己的脸。
三人都站在了厅前台阶上等着侍卫们过来,里面便只剩林悠和沈煜。
沈煜坐在上首位置,林悠坐在靠近上首的位置,两人离的挺近,沈煜便俯身,睨着林悠,压低声音, “林悠,你这几天是不是疯了?”
林悠挑起柳眉瞥他,红唇撩起抹摄人心魂的笑, “我就是疯了,煜王能奈我何?”
“你……”
“沈煜,本宫这次来,是要拿回本宫自己的东西的,与昨晚一样,你若是识趣就主动将本宫的那些嫁妆,连本带利的还给本宫,若是不识趣……”
说此,林悠停下,柔夷般的玉指捻起了桌子上的一颗葡萄,一点点的剥开,然后拿出里面的籽,再掰一小块一小块的送入嘴中。
“不论是人还是水果,本宫最喜欢的便是一点点的剥解开,再慢慢吞入腹中。”
沈煜眸色随着林悠的话,越发的阴沉起来,倏然,他笑了, “林悠,你确定你要与那气息奄奄的废物,站在本王的对立面么?”
“呵!”林悠也掀起冷笑,盯着沈煜的一双媚眼涌上层寒冰, “他就算是再废物,也废物不过一个靠着女人,靠着些诓骗人的把戏,上位的人吧?”
“你……”
“王爷,府中所有的侍卫都召集了。”
府中管家上前来禀报,沈煜只得收起要将林悠吃了的眼神。
“刑部的人,也将李府昨天晚上在场的人带来了。”
管家又补了一句。
沈煜这会正在气头上,管家多说一句,他都要刀死管家, “那就开始审。”
林悠拍拍手起身,走到了姜尚书旁边,看着院中的十多名侍卫,还有李府的两个目击证人。
其实昨天晚上,并没有人看见她们。
这两个目击证人,一个是煜王的人,一个是皇上的人。
一个负责指控她,一个负责指控煜王。
想起沈景安,林悠唇角不由噙上抹笑,她万万没想到沈景安昨天晚上,竟然是让炎智去李府买通人了。
现在她的嫌疑已经洗清,那便只审问皇上买通的人了。
姜尚书让他在所有的侍卫中认人,共三排人,他就从第一排看了,没有,第二排也没有,直到第三排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指着其中一位脸色微微发白的人。
“就是这个,他的眼睛,我认得。”
【哟呵,还真是指对了,看来炎智还记得这人就是在酒楼被他打晕的那位。】
姜尚书让他再三确认,才让两位太医检查侍卫是否真的有痔疮。
厅内,沈煜眉眼间尽是阴鸷,神情一片冷漠,管家有些担心的压低声音问, “王爷,要不要……”
他比了个杀人灭口的动作。
沈煜淡淡启唇, “不用,他知道怎么做。”
这些侍卫都是他的死士,偷窃罪罢了,况且最后也没偷成,他们还没有资格将侍卫带走。
没多久,太医们给了答案,确实有痔疮,而且背上还有伤,很符合李府下人说的证词。
姜尚书还没有开审,侍卫就主动认罪,说是自己家中双亲大病,银钱不够治病,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并且还义正言辞的说,李常功这等逆党,就不该享用朝廷的俸禄。
林悠都听笑了。
【都挺能装啊,但再能装,也没有本宫的麻袋能装。】
“既然是位孝子,最后也没抢赢对方贼子,那此事便化小吧,打个五十大板,再罚个一万两白银好了。”
林悠此话一出,那侍卫差点直接晕过去。
一万两白银,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可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