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婵妃体内确实有蛊虫。”
三个太医来复诊后,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这,这怎么可能呢?”许国公佯装震惊, “蛊不是只有南羽国的人会吗?”
闻言,所有人都望向了李芳华。
李芳华扯了扯唇, “蛊,是分好几种的,有的蛊虫是伤人的,有的是让人痴情的,还有的是让沉浸在美好幻觉中,也有让人美容养颜的。”
“前两者是被迫的,后两者是自愿的,而婵妃娘娘现在出现了幻觉,说明是第三种蛊虫。”
“这种蛊,有利也有弊,能让人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幻境中,而能受到反噬,一旦受到反噬,那么美好的幻境就会破碎,变成令她害怕的幻境。”
【呵呵,还真是会瞎掰啊。】
“你的意思是说,婵妃娘娘是自愿让人种蛊了?”
有位太医道。
“正是。”李芳华点头, “所以这件事,是她自找的,怨不了下蛊的人。”
言下之意,南羽国人不是想害婵妃,是婵妃自找的,所以怨不了下蛊的人,而她,李芳华 更是与这件事无关。
【撇的倒是干净。】
“芳华将军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婵妃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让人给自己下这种蛊呢?”
林悠勾唇笑。
“很简单,因为婵妃一直没能得到安皇的宠爱,就想要编织一个美好的幻境度日,哎,也是够可怜的女人啊。”
李芳华话出,许国公攥紧了拳头。
确实,若是皇上好好宠爱婵儿,给婵妃后位,他们父女两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这一切都是皇上和太后,骗他们,逼他们的。
不怪他们背叛他。
几位太医小心翼翼地看向孱弱的帝王。
“是不是真如将军所说,得查一查才会知道。”
沈景安淡淡吐声。
话音轻却冷,带着迫人的气势。
说罢,沈景安就让人将婵妃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都带下去审问。
“至于婵妃,终生禁足,不得踏出婵宫半步。”
许国公扑通一声跪下, “不可啊皇上,婵妃她这么做,也是因为你啊,你怎可这般狠心绝情。”
“朕没有废了她的妃位,关她进冷宫,已是极大的忍让,至于你,许国公,没有管教自己的女儿,让她做此等出格行为,也一样逃不了责罚。”
“皇上,这事与臣无关啊!”
听到自己也要受到责罚,许国公慌了。
“洪公公,去拟圣旨,废黜许国公的爵位。”
“是。”
“皇上,臣可是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你不能废黜臣的爵位,你这样会伤太后的心的。”
许国公还在极力为自己开脱。
“哼,哀家不会伤心,哀家反而很支持皇上。”
这时,太后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门口处,就见太后拄着拐杖,脚步沉稳地走来,面色沉冷不已。
许国公爬着过去,抓住太后的衣摆,哭嚎哀求着, “太后,不,长姐,我们是一母同胞的血脉啊,你忘了小时候,你被人欺负,是我挡在了你面前,保护着你的事情了吗?”
“还有,母亲要打你骂你时,也都是我在护着你啊,还有你被关禁闭,饿肚子,也是我偷偷带东西去给你吃的啊。”
“长姐,你都忘了吗?”
“呵呵,正是因为没有忘,哀家才容忍了你这么久,但你呢,早已经不把哀家当你的长姐了。”
“不,您一直是微臣的长姐,微臣一直惦念着你,只是比较忙,所以臣……”
“许浩,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太后冷声说罢,将自己的衣摆从许国公手里扯出,转过身,让人将许国公给拖了下去。
听完太后的这句话,许国公神色一变,也不求饶了。
心中直发着抖。
所以,皇上和太后这次废黜他的爵位,不是因为婵儿中蛊的事,而是因为她们已经知道,自己站在了煜王这边,背叛了她们。
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皇上日日待在云乾宫,太后也很少出寿仁宫,而且他们不是没有忠心的人了么,怎么会知道他背叛了她们?
是悠贵妃,对,一定是悠贵妃这个妖妃。
只有她经常外出皇宫,而且僵尚书,中书令等人都是她的心腹,所以,是她派人跟踪了他和沈煜,将他和沈煜的事,告诉了皇上和太后。
“悠贵妃,你个妖妃,是你在皇上和太后耳边吹妖风的是不是?你个祸害人的妖妃!”
“皇上,太后,这个妖妃迟早会让大盛衰败的,你们不能留着她啊!”
被拖到大门的许国公,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在前厅内的所有人都听了去。
太后气得只敲着手中的拐杖, “孽障,许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孽障啊!”
李芳华在旁边默默看着,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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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后送回寿仁宫,安抚好睡下后,林悠和沈景安才回了云乾宫。
入夜,林悠趴在沈景安怀里,将她用李芳华发簪伤了李芳华的事情,非常绘声绘色,且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逗得沈景安笑了出来。
林悠挑起他的下巴,眨了眨媚眼, “皇上笑起来真是好生俊俏,就该多笑笑的,整天装病,装得都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了。”
“机器人?”
沈景安疑惑启唇。
“那是何物?”
他想要多了解一下林悠所在的那个世界,这样才能和她有共同话语。
“就是类似于用铁类打造的东西。”
林悠下意识就回答了,而不是避开这个话题。
“铁类打造的东西,是像爱妃画的那战机图吗?”
沈景安边问着,边抚摸着怀里人儿的墨发,将它抚得很顺。
“嗯,差不多吧。”
“咦,难道皇上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么?”
林悠这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景安从未追问过自己这些奇怪的行为。
“爱妃若是愿意告诉朕,自会告知,朕不想让爱妃为难,纠结,伤脑。”
低哑的温柔声轻轻地落进耳中,如根羽毛轻扫着她的耳廓,让林悠心头也软得一塌糊涂。
他说,不问,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为难,纠结,伤脑……
“沈景安,你,能不能要这么好?”
不是皇上,是沈景安,这一刻,她们只是普通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