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凝视着高铁丧尸,再低头瞅瞅自己遍体的水疱,胸口仿佛压了块巨石,呼吸都变得艰难。它的目光随即飘向门外,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紧接着,大鱼迅速向大门匍匐前进,是打算逃离,还是仅仅为了补充水分,无人知晓。
高铁丧尸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动作,发出“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猛地扑向大鱼,不顾一切地抓住大鱼的尾巴,用力一甩。
大鱼,原本已近在咫尺的自由之门,瞬间被抛向酒楼深处,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砰”声。酒楼随之震颤,楼顶众人不禁担忧,这古老的建筑还能否承受更多。
然而,大鱼并未全然吃亏,在被紧抱的瞬间,它的尾鳍在高铁丧尸身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此刻,高铁丧尸的身躯近乎被劈为两半,一道深邃的裂口自中线延伸,内里结构暴露无遗。那些遍布全身的眼睛与嘴巴,有的正好被划过,分裂成两半却依旧活跃,仿佛丝毫未受影响。
诡异的是,其体内空无一物,漆黑一片,唯有裂口处涌出的黑色液体,溅落地面,如同犯罪现场般触目惊心。
高铁丧尸以手抱合左右两半身躯,被尾鳍割裂的伤口竟缓缓愈合,裂口处的黑色液体逐渐融为一体。
墙面下的大鱼挣扎起身,摇晃着脑袋,望见高铁丧尸自我修复的景象,它岂会放过这良机,不顾逃亡,直冲向高铁丧尸。
高铁丧尸紧抱自己,侧身疾跑,企图避开大鱼的追击。而大鱼则在后方紧追不舍,一场生死追逐在狭窄的酒楼内上演。
他忽然笑言:“你追我,若追上了,嘿嘿嘿……”
王秋水疑惑:“嘿嘿嘿是什么意思?”
他狡黠一笑:“嘿嘿嘿嘛……”
王秋水不悦,伸手轻拧了他一下:“你以为这里没别人吗?”
他略显尴尬,连忙解释:“嘿嘿嘿,就是挨揍的意思,对,就是这样。一个是为避免挨揍而逃,另一个则是为了揍人而不惜一切追赶。”
王秋水扶额,无言以对,但心中暗自庆幸,至少这解释还算合理,不至于误导他人。
高铁丧尸行动敏捷,而失去水源的大鱼仅凭爬行,速度受限。但在酒楼的局限空间内,大鱼虽未能给予致命一击,却在高铁丧尸身上留下了多道伤痕,甚至一度斩断其手臂。
那些断肢,自然成了大鱼的食物。不过,后续的攻击远不及初次尾鳍的重创。
追逐片刻,高铁丧尸突兀停下,大鱼也随之驻足。高铁丧尸展开双臂,那道骇人的裂口竟奇迹般消失,身体完好如初,只是体型明显缩小,肉眼可见的萎缩。
王秋水笑道:“干得不错,这是最理想的状况了。让高铁丧尸继续缩小,最好缩成孩童大小。在此之前,先解决大鱼的水泡问题。然后,就是我们的舞台了,一锤定音,送它们上路。”
他望着王秋水,一时语塞。
王秋水所言,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大鱼瞥了眼缩小版的高铁丧尸,再度冲锋。
高铁丧尸身上的细小伤痕正缓慢复原,他毫不犹豫,迎向大鱼。
“砰!”
两者相撞,力量碰撞,火花四溅。
高铁丧尸的铁拳如雨点般落下,狠狠砸在水泡上,水花四散。
大鱼的鱼鳍则一次次划过高铁丧尸的躯体,意图将其一分为二,每次都被高铁丧尸的手臂格挡。
高铁丧尸的手臂分工明确,一部分挥拳,一部分防御鱼鳍,还有一部分处理断肢并喂给身上的嘴,宛如一台精密的机器。
断肢被吞噬后,迅速重生,形成循环。在此过程中,高铁丧尸的体型持续缩小,显然体内能量正在不断消耗。
消耗的同时,亦有收获。时间流逝,大鱼身上的水泡日益缩小,最终仅剩薄薄一层膜覆盖。
高铁丧尸见状,放弃防守,所有铁拳齐发。
“砰!”最后一层保护被击碎,水珠飞溅。剩余的拳头直接命中大鱼头部,使之凹陷。
大鱼痛苦地摆动头部,是因重击,还是缺水窒息,难以分辨。
高铁丧尸同样付出了代价,鱼鳍的划痕深及两侧,手臂被斩断不少,两道巨大的裂口几乎将他腰斩。
王秋水目睹此景,搓手欲起:“观战已久,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他连忙拉住王秋水:“别去。”
王秋水不解:“为何?一个濒死,一个离水,二者皆命不久矣。此时不出手,难道等它们同归于尽?”
他摇头:“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再观察观察。”
王秋水无奈趴回原位:“还能有何变数?都这副模样了,不是死期将近吗?”
他沉思:“尽管他们看似拼死一搏,但你看他们的状态,哪有濒死的迹象?真要不行了,必定会做最后的挣扎。”
王秋水蹙眉:“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明明身处绝境,他们却毫无惧色,反而透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气息。”
特别是那条大鱼,虽痛苦挣扎,眼中却不时闪过狡黠,盯着高铁丧尸,大嘴微张,露出锋利的牙齿,仿佛期待着什么。
高铁丧尸亦是如此,面对深重的伤痕,不急于修复,只是冷漠地注视着大鱼,仿佛在静待大鱼的生命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