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老夫知道!呵呵~”贾源激动的说道,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尴尬的笑了笑。
“慧儿!”张梵不赞同的看着张慧。
张慧转身看向张梵,眼神坚定的说道:“祖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唉~,罢了,我同你一起过去。”触及到孙女的眼神,张梵也只能妥协。
贾源在一旁见状,心中大喜,搓搓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嘿嘿,子盛兄您看这事闹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滚,看到你就心烦。老夫上辈子也不知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你这老匹夫!”张梵怒道。
“嘿嘿,这不是缘分吗?子盛兄放心,今日之事绝对不会外传,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子盛兄尽管大巴掌往我脸上打!”贾源正色说道。
“行了,别废话了。人在哪里?”张梵烦躁的问道。
“锦……锦香院。”贾源偷偷觑着张梵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慧听到锦香院这三个字,脸一下黑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锦香院,哪里什么地方?”张梵不解的问道。
贾源刚要解释就被张慧给打断了:“祖父,那是什么地方不重要,如今重要的是把他给找回来。”
看着少女灿烂的笑容,贾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依照他对危险的预判,自家孙子这次完了。
“老夫派人去把他找来?”贾源试探的问道。
张慧冷笑一声说道:“国公爷若是自己能把人找来,也不会在这里坐着。”
张慧的冷笑让贾源感到一阵寒意,他突然后悔来张家了。贾源尴尬地笑了笑:“大姑娘说的是,老夫这次确实是束手无策了。赦儿这孩子,平时虽然有些顽劣,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冒昧前来求助。”
看着面前的这个把态度放的极低的老人,张慧心中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着了。
“慧娘,你失态了。”张梵见自家孙女挤兑贾源,装模作样的训斥一句。
“大姑娘说的没错,我确实对那孽障没法。不知大姑娘有什么法子让那孽障回府?”贾源笑道。
张慧四处打量了一番,看到桌上摆着的马蹄糕,眼中闪过一抹怀念。她快步走到桌前,伸手从碟子里拿起一块马蹄糕,在贾源的注视下一掰两块。
“有劳荣国公派人把这糕点送给贾公子。”张慧把掰成两半的点心用素帕包起来,放在了桌面上。
“这就可以了?”
“这就足够了。”
贾源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孙子突然发疯同这姑娘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他又可以肯定,两人以往从未见过面。
听到少女肯定的回答,他只好把自己的疑惑放在心底。时间长着呢,他总有一天会查清楚的,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孙子从那种地方找回来。
贾源拿起桌上的素帕亲自交给了自己的侍卫首领,让他哪怕是用强的,也要把贾赦带回来。
话说贾赦骑着马独自在街上游荡着,耳边是店家的呦呵声,身边是忙碌的人群,他突然感到了史无前例的孤独。
原本打算去郊外散心的贾赦在经过锦香院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勒住了缰绳,在龟公的热情招呼下稀里糊涂的上了二楼。等到贾赦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莺莺燕燕。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贾赦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张慧愠怒的眼神,吓得他用力推开了想往自己身上靠的妓子。
“哎呦,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家惹您生气了?”被推倒的妓子并没有生气,反而给贾赦抛了个媚眼。
“你们都下去吧,爷今儿没心情。”贾赦冷声说道。
“爷~”
“下去!”
贾赦的突然发怒让在场的妓子和龟公都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们也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贾赦一个人坐在那里。
看着桌上的美酒,贾赦直接拿起酒壶就往自己的嘴里倒去。辛辣的白酒滑过喉咙流到他的胃里,胃中的灼热让他感觉到了自己还活着。
酒液在喉间灼烧,在腹中燃烧,暂时压住了贾赦心底的悲痛。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直到酒壶见底,才无力地放下。
“慧娘,对不起。”一道无助的呢喃从贾赦的嘴里溢出,混合着酒水流入了贾赦的腹中。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贾源的侍卫首领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空酒壶,心中不禁一紧,忙上前夺过贾赦手里的酒壶。
酒水洒了贾赦一身,让他混沌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焦叔,你怎么在这里?”贾赦撑着脑袋问道。
焦义没有回答贾赦的问题,把手中的酒壶放到桌子上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用素帕包着的点心。
“国公爷让属下交给您的,国公爷说:‘她很生气!’让您自己掂量着看。”焦义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着面前熟悉的素帕,熟悉的打结,贾赦双手颤抖的打开素帕。半块马蹄糕缓缓出现在贾赦面前,在看到马蹄糕的那一刻贾赦的情绪一下崩溃了。
他双手捧着那半块马蹄糕,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大公子。”焦义担忧的看着贾赦。
“焦叔,带我去见她!”
焦义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转身,扶着贾赦往楼下走去。锦香院的人看到焦义腰间的佩刀,和身上穿的衣服,都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来到张府,贾赦被直接带去了张梵的小书房。
看着空无一人的小书房,贾赦拘谨的坐在一旁的方凳上,静静地等待着。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小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醉眼朦胧间,贾赦仿佛看到了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慧娘~”一声低唤在寂静的书房内响起。
“贾恩侯,你也回来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