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这边刚端起碗,珊瑚就带着个两个小丫头来到了灵犀堂。
素言出来倒洗手水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她们,看到她一脸凝重,忙出言拦住了她的脚步。
“珊瑚姑姑,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
珊瑚看着面前肌肤丰腴的素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迅速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我有急事需要见大奶奶,劳烦你通报一声。”
素言闻言面露难色,她沉吟片刻说道:“姑姑到屋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大奶奶。”
“素言,你可要快中些,若是耽误了我的事情,到时候……”
“姑姑放心。妙琴姐姐,太太院里的珊瑚姑姑来了。”素言对着屋内扬声说道。
听到素言的声音,妙琴几人也走了出来。迅速与素言交换了一个眼神,晓棋便快步走向灵犀堂的膳厅。
“珊瑚姑姑,您请稍候。”妙琴礼貌地请珊瑚入内,并让人带两个小丫头下去喝茶。
“姑娘。”晓棋掀开帘子走到了张慧的身后。
“怎么了,可是太太那边来人了?”张慧放下手中的调羹,淡淡问道。
“是太太身边的珊瑚。奴婢见她脸色凝重,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晓棋回道。
“能发生什么事,不过是咱们的大太太身体不适,特命我和你们大爷过去侍疾呢。”
看着张慧一脸的讽刺,晓棋见状心中不禁一凛。她深知自家姑娘对史太太态度复杂,唯恐她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只得笑着说道:“太太若真病了,姑娘同大爷理该侍疾。”
张慧见状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这屋里都是自己人。”
“姑娘~”
“好晓棋,你总得先让你家姑娘填饱肚子吧。”见晓棋板起脸,张慧无奈的说道。
“我先过去同妙琴一起稳住她,姑娘抓紧时间用膳。姑娘如今是贾氏妇,不是张家女,这里更不是家中,姑娘该是注意些才是。”晓棋担忧的说道。
“晓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张慧见晓棋如此紧张,便安抚道,“我知这贾府不比张家,行事需得更加谨慎。但我也不会任人摆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们。”
晓棋闻言,脸色稍缓,但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姑娘,那您可得小心应对。这珊瑚姑姑来势汹汹,指不定是太太那边有什么打算。”
“嗯,我心里有数。”张慧点了点头,随即示意晓棋可以退下了,“你去吧,告诉妙琴,让她好好招待珊瑚,别给人家留下说嘴的借口。”
“是。”
张慧匆匆用了一些膳食,便命下人撤了下去。自己又起身回到内室,重新换了家长衣服后,这才姗姗的向侧厅走去。
暖阁内珊瑚正被妙琴几人恭维不知今夕何夕,就看到一个面生的丫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那丫鬟径直走到珊瑚面前,紧张的说道:“姑姑怎么还在这里,大奶奶在侧厅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珊瑚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了常态,她站起身来对妙琴及众人说道:“我说不能再说了,你们还不听,这会子误事了吧。”
“都是我们的错,一会大奶奶问起,我们自会前去认罪。”妙琴连忙应道。
“本就是你们的错。”说完就往侧厅走去。
看着珊瑚嚣张的背影,素心冷笑一声,在众人不记得的目光中低声说道:“以后碰到这她都离远些,她就是太太养的一条疯狗!”
听到这话妙琴猛的看向素心,就看到了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
“素心姐姐喝多了,画心,你送姐姐回去休息。”妙琴冷声说道。
“妙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素心看着妙琴的眼睛说道。
“素心,我不管你同荣禧堂有什么恩怨,但你若敢把大奶奶牵连进去……”
妙琴的话音未落,就被素心打断,素心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不屈:“妙琴,你刚来,许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我并非无故生恨,你知道这些年,太太和她手下的那些人,包括这个珊瑚,都做了什么吗?
我虽不是什么聪明人,在老夫人身边这些年也略微长些脑子。我不是给大奶奶找麻烦,更不是想要利用大奶奶,我只是想要提醒提防一些太太,她并不如表面那般无害。”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晚些时候我会告诉大奶奶的。现在,还是请姐姐回房休息吧。”
素心见妙琴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在画心的陪同下缓缓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珊瑚在侍棋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侧厅,珊瑚踏入侧厅,暖风拂面,夹杂着一丝丝甜腻。这味道让人心生躁意,想要大声呼喊。
“姐姐前来,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张慧一边用银簪子摆弄着香炉里的香料,一边柔声问道。
听到张慧询问,珊瑚连忙答道:“回大奶奶,太太今早起来后,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在去荣庆堂的路上又被风扑到了,这会实在难受,便想请大奶奶过去看看。”
张慧闻言,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银簪子,站起身来关切地说道:“太太的身子可大意不得,可请太医了?晓棋,快去老太爷的内书房去喊大爷,让他拿上府中的帖子,把京中有名的大夫都请过来。”
见张慧整出如此大的动静,珊瑚连忙说道:“大奶奶不用如此大张旗鼓,太太这是老毛病了。”
“珊瑚,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你身为太太身边的人,理应好生规劝太太才是。我要大爷去请大夫,你却推三阻四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别有居心!”张慧说完还隐晦的盯了珊瑚一眼。
珊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连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大奶奶息怒,奴婢并无他意,只是担心惊扰了府中上下,让太太更加不安。太太这老毛病,平日里都是靠静养和调理,奴婢也只是按照太太的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