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闻言,苦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存周真是敏锐过人。实不相瞒,最近家里确实有些琐事让人烦心。”
“什么事,不知是否能用到小弟?”贾政关切的问道。
“杀鸡焉用牛刀,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罢了,不足挂齿。”他拍了拍贾政的肩膀,试图将话题从沉闷中拉回轻松:“咱们兄弟俩难得相聚,何必让这些俗事坏了兴致?来,咱们还是聊些开心的事吧。”
贾政见状,心思微转,于是顺着话头笑道:“王兄说得极是,咱们今日相聚,应当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时光。说起来,王兄不是一直想要拜访我父亲吗?他老人家今日刚好在家,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如何?”
王子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一直想要拜访贾代善,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听贾政这么一说,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存周引见了。”
贾政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身旁的仆人赖大吩咐道:“赖大,你去看看老爷这会子是否方便?”
赖大应了声是,便躬身退下,脚步轻快地朝书房方向行去。不多时,他便匆匆返回,脸上带着几分喜色,禀报道:“回二爷,小人到书房的时候,老太爷正好也在。老太爷看到小人,便问起小人此行的缘由。小人如实禀报了王二爷来访的消息,老太爷听后,脸上露出了笑意,说:‘哦,原是故人之后,就是不知是否有故人之姿?快请进来吧。’小人便赶紧回来禀报。”
贾政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激动地拍了拍王子腾的肩膀,说道:“王兄,看来祖父他老人家对你这位故人之后寄予厚望啊!年后众多故交前来拜年,他老人家都未曾轻易召见,而今却特意为你破例,这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王子腾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深知自己这是沾了自己那死去祖父的光了。他连忙躬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贤弟引荐,若非贤弟,老太爷哪里知道我是谁?”
贾政见状,连忙扶起王子腾,诚恳地说道:“王兄此言差矣,你我二人既为朋友,自然应当相互扶持。”
王子腾听罢,抬头望向贾政,眼中闪过一抹钦佩。他再次躬身行礼,把姿态放的极低,郑重地说道:“贤弟所言极是,日后你我兄弟理当相互扶持才是。他日愚兄若能在这京都占据一席之地,定唯贤弟马首是瞻!”
贾政闻言,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凝重的看向王子腾,沉声道:“王兄今日的话小弟可记下了,若是让小弟发现王兄出尔反尔……到时,可莫怪小弟不念兄弟情义了!”
王子腾闻言,心头一震,他深知贾政此言非虚,他确实有足够的能力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他再次躬身,姿态更加谦卑,声音坚定地说道:“贤弟放心,我王子腾虽不是英雄人物,但也知道信义二字重于泰山。今日之誓,乃是我心中所想,定当铭记于心,至死不渝。他日无论身处何境,我都将坚守此誓,与贤弟同舟共济,共克时艰。”
贾政见状,脸色稍缓,他伸手扶住王子腾的双臂,将他扶起,笑道:“王兄言重了,你我兄弟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哪来那么多礼节?我方才只是希望王兄能明白这份承诺的重量。如今见王兄如此坚定,小弟心中甚慰。”
“贤弟胸襟广阔,王某佩服之至。有贤弟这样的兄弟,实乃我三生有幸。今后,无论风雨变换,我王子腾都将与贤弟并肩作战,不离不弃。”
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正在和儿子对弈的贾源一抬头,就看到贾政带着一个英武非凡的少年缓步而来。少年约摸二十岁左右,一身黑色劲装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锋利。贾源的目光在王子腾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露出了一抹赞许的微笑。他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一旁的儿子赞道:“老夫好久没见过这等‘气吞凌烟之志, 步踏甘泉之勇’的年轻人了。”
贾代善放下手中的黑子,捡起棋盘上的白子,笑道:“父亲这是起了爱才之心了吗?幸好恩侯没听到这句话,不然您那酒窖里的好酒恐怕又要保不住了。”
贾源闻言,哈哈大笑:“你们父子,就知道惦记我酒窖里的那些好酒。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有几分惜才之意。如此青年才俊,若能为我所用,实乃我贾家之幸。”
“还未考较,仅凭外表父亲就数他是青年才俊,是不是有些武断了,万一他是个绣花枕头呢?”
贾源笑容不减,眼神中却多了一份深意,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外表虽不能完全代表内在,但一个人的气质与风度却能透露出其内在的品质。那孩子,眉宇间透露出的那股沉稳与锋利,绝非池中之物。最主要还是他眼底的野心,有野心的人往往更有动力去追求更高的目标,也更有可能成为不凡之人。”
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推崇一个刚见第一面的少年,贾代善低声问道:“父亲,您觉得此子同恩侯相比,谁更略胜一筹?”
贾源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他缓缓摇了摇头,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代善,你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为难。恩侯,自幼便承载着家族的期望与责任,他的稳重与识大体是无可挑剔的。但正因如此,他或许少了些那份不顾一切的冲劲和野心。
而那个孩子,他就像一颗未经雕琢的璞玉,那份野心与冲劲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但同样,他也需要时间与磨砺,才能将这份力量转化为真正的成就。两者各有千秋,难以简单地比较谁更胜一筹。但是,赦儿的身后有国公府,这一点就是许多人拍马都赶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