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黄老板肚子很不争气“咕噜”的叫了一声,这就很尴尬了,顿时桌上死一般的寂静。
李碗玉眨巴着大眼,恍惚了一下,才咯咯咯的笑出声音道,“叔叔,你肚子叫了吗?咯咯咯.....”
众人:“......”
众人哭笑不得,本来挺尴尬的事情,被小丫头一说,顿时把在场人都逗得乐不可支。
“小女让黄老板见笑了。”李谨支温和道。
“哈哈,无妨,这般率真的小姑娘,黄某也是许多年未见了,哎,不像我家那些跟老鼠见着猫似的。”黄老板也是趁机吐出了他的苦水。
“这都多亏了我母亲,我娘是个极会缓和家中关系的人。”
“哟,那看来要与李娘子好好讨教讨教那相处之道了。”
李言之扬起唇角,“那就要看黄老板给不给机会了。”
意思是你要不给机会,咱们见面就少了,哪有讨教一说。
黄老板再次被逗得开怀大笑。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只是一顿饭下来,再也没有犹豫,这李娘子果真与那下人所说,他们家老大烧的菜确实强上那凤翔酒楼不止一星半点。
完完全全诠释了什么叫色香味俱全,每一样菜都极其合他的胃口。
吃了腻的可吃酸的解腻,吃了腻的可吃酸的解馋,吃了热的还能来点小凉菜爽口,要是这些都吃腻了,还能来碗汤水。
黄老板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人不爱吃的下水,竟被这李娘子玩出了花来。
好吃得差点没把舌头给吞进去。
“奶,这菜咋又香又臭的,啧啧,老好吃了,可还有,我还想吃。”李碗如一边说话,头都不舍得抬起来的埋进碗里。
李言之也是头回用酸笋做菜,不怪小丫头会好奇。
众人被她滑稽的样子,再次被她这形容逗得乐不可支。
“你....个小臭丫头,形容得还怪贴切的,哈哈哈.....”李言之抹了抹被逗笑出来的眼泪,话锋一转道,“不过没有了,想吃明个再烧。”
“嗯嗯。”
李碗儿说的是酸笋爆炒猪大肠,可不是又臭又香又下饭。
黄老板都不好意思说,这些年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今天愣是吃了四碗饭,把自己给吃撑了,特别喜欢的也是这道又臭又香的猪肠。
真是想不到,死都想不到,他黄某人有一天会吃这种污秽的东西,且还吃得这般香。
看着满桌子清盘的举动,李老二还是那一副痞痞的笑道,“黄老板,如何,我可有框你。”
黄老板一下就听懂了李老二话中的意思,指的是他在凤翔酒楼时说的那句,‘我家老大烧的菜这凤翔酒楼的不及一二。’
黄老板再次开怀大笑,顿时起身拱手作揖道,“确如小兄弟所说,李娘子这般手艺,若是开家酒楼, 可是要不得了。”
李言之笑眯眯,“黄老板过奖了,黄老板若是喜欢,往后再这这边跑商可得时常过来,给我些机会做东。”
“哈哈哈,那黄某便当真了。”
“随时扫榻相迎。”
“既然如此,那李娘子这朋友我便交了。那咱们这就谈谈这买卖,不然往后来便不好意思了。”黄老板开玩笑。
李言之也特别会上杆子爬,“那便多谢黄老板成全了。”
“李娘子打算如何卖。”
“干笋八十文一斤,酸笋十文一斤。”
“这鲜笋呢?”
“鲜笋您带不走,这个路上肯定会坏,除非您一两日内能出完。”
“可惜了,我吃着这鲜笋味道也极好,凉拌小炒都好吃。”
“确实,但如果黄老板一定要也不是没办法,少带些,可以弄到县城去卖,我暂时还打不开那头的销路。
您卖完可以继续走,且鲜笋工艺简单,我可以卖您便宜些。”
黄老板一听来了兴致,“多少钱?”
“五文一斤。”
“确实少上不少。”黄老板挑了挑眉。
“但还是可惜,只卖一处地方,可赚不来多少银子,鲜笋你匀我一百斤。酸笋是一直能放吗?”
“未开封前至少可存放两年,开封后每次取货卖时记住先把手清洗干净,不得有油腥,且一定要擦干手再取货或是您可以像我这般。”
李言之说着将黄老板带到腌酸笋的摊子旁边,“做一双特长的筷子,专门用来夹笋,但切记筷子也不可混到油腥,不小心沾上了,整缸笋就毁了。”
黄老板点点头,“这么做可保存多久。”
“至少半年,保存得好,其实是可以像没开封的笋一样,一两年不坏的,所以这些注意事项黄老板定要交待好下人。”
“好。那这干笋呢?”
“干笋也一样,且每次取货时,注意将手清洗干净没有油腥,擦干,取好就立马给封上,存放得好四五年都不是问题。
但我听说南方容易回潮是吗?”
这回潮肯定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知道的。
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的,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到这里了可不就只有听说的份了吗。
“对。”
“那这里还需要注意一下,如果发现有回潮的情况,立马拿出来晒干,然后存放的东西也重新晒一晒再重新存放就行。”
黄老板点点头,“都是一些特别简单的方法,只是要仔细些。”
“对。”
“不过,李娘子,咱们眼下可是好友了,你这干笋价格是不略高了些。”黄老板试图讲价。
但李言之怎么会让他得逞,早就猜到他会有这一出了。
笑咪咪道,“不高,一斤干笋,需要近二十斤鲜笋。
一斤干笋泡发有五斤左右,五斤像今日我装菜的那些碗,可以做七八碗。
且干、鲜、酸的笋味道不同,做法用时自然也都不同。
如果存放有法子,我情愿卖您鲜笋都不愿做您干笋的生意,干笋前期工作特别复杂,都是只能熬夜干活的。”
这三种笋卖什么价格是她早就想好的,不可能说改就改,除非以后他要的定量真是大得可怕。
但这东西怎么说呢,经不起往深了推敲,就怕哪天就有人知道怎么做了。
所以前期她是一定要卖贵一点。
不然想买点玉米种都买不起,也太坑爹了。
黄老板哭笑不得,这两母子还真是够面面俱到的,这一番解释下来,倒是让他不好意思讲价了。
不过他知道这话肯定是有不少水份的,就比如笋干,二十斤干的才出一斤鲜笋,这他肯定不信,黄老板觉得撑死十五斤出一斤。
只是让黄老板意想不到的是,其实根本用不到十五,十斤就够了。
不过做买卖嘛,太老实只能赚辛苦钱,她可不愿意。
“那行吧!”黄老板最后一脸为难道。
只是行为和表情却成了两个极端,家里被搬空了。
但其实也没多少。
这几天,李秋收那两家和李大牛李老三几人挖笋速度虽然不算慢。
但团在一起也就五千斤鲜笋左右。
去除笋衣也就三千多斤了。
其中干笋二百斤,八十文一斤,共十六两。
酸笋连缸带笋是一千四百五十二斤,但里面含有一定的水份和缸重,所以李言之一缸给他减去了五十斤,共七个缸,共去除三百五十斤。
酸笋总斤数是一千一百零二斤,总价格就是十一两零二十文,凑个整十一两。
鲜笋一百斤,五百文。
清完家里的全部存货共收入二十七两五百文。
他们还要在镇里逗留一天,明天一早过来全部装车回去。
李言之先收了一半的定金,双方签订契约,另外一半等他们来取货时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