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可能是因为邱氏嫡支保守古板,将自家女孩儿养在深闺、不让她们见人呢?”林若嘀咕着,仍不愿相信第二种可能性的存在。
“你说得没错,所以说,我提到的两种可能性也都只是我的猜测,现下无任何证据可以佐证。”张子初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是一起来的这里,为何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那么多?”林若十分认真地问道。
张子初轻笑一声,认真答道:“可能是因为——我比你聪明?”
“哼!”林若翻了个白眼,说道:“张大人,您知不知道,您这样说话是很难讨到媳妇儿的?”
“哦,是吗?可我不用讨啊,我已经有媳妇儿了。”张子初笑道。
“呵,您就可劲儿吹牛吧,您媳妇儿在哪儿呢?”林若说着,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张子初嘴角含笑,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喂!你瞎说什么呢!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林若高声嚷嚷道。
张子初脸上的笑意微敛,看着她说:“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哎呀,我突然感觉头有点儿疼,走了走了。”林若一边说,一边飞快往外头跑。
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这狗官,谁是他媳妇儿!年纪轻轻不学好,尽学那些不三不四的街溜子调戏人,坏坏坏!
“这傻兔子……跑得还挺快。”张子初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惜兔子跑得再快,也跑不出猎人的手掌心。”张子初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林若跑得太猛,竟一口气跑到了别苑最西边的一棵大槐树下。她一屁股坐在树下的草丛里,将一腔怒气及不可言说的羞窘发泄在杂草上。她随手薅了一把杂草,狠狠将其扔出去,一边扔一边愤愤骂道:“张子初是个大坏蛋!”
这样的话,若是当着张子初的面,借林若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骂出口。
一来因为那厮是上官,手里捏着她的命脉,除非是真不想干了,她才敢明目张胆地辱骂上官;
二来是因为,她并未彻底摆脱童年的阴影,内心深处还是认为张子初是个可怕的人,至少在某些时候极为可怕。若她骂了他,他使阴招打击报复她,可如何是好?
“林姑娘,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哟。”松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抱着手臂,闲闲说道。
林若被突然出现的松子吓了一跳,怒斥道:“你是鬼吗?大白天的成心吓唬人呢!”
松子摇晃着脑袋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林姑娘你这样说,甚为不妥。”
林若赠松子一个大白眼,叉腰说道:“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偏要说怪力乱神!”
松子摇头晃脑道:“语本《礼记·昏义》有言:是以古者妇人先嫁三月……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其中,妇言指的是,女子应知晓自己该言什么、不该言什么。显然,怪力乱神便是女子不该言的。”
唉,又来了!林若此刻真有些头疼了。她瞪着松子嚷道:“我说松子小哥,你好似与我差不多年纪吧,怎的摆起长辈的谱儿教训起我来了?”
松子朝林若拱拱手说道:“林姑娘说笑了,小的今年已经十八岁了,略比您年长些,书也比您读得多些,遇到无理之事,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还望您见谅。”
“见谅个屁!你读书多了不起啊!”林若忍不住爆了粗口,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跳脚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