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毁尸案即将告一段落,而且暂时也没有验尸相关事务需要林若处理,张子初便给她放了两日假,让她好好在家休息。然林若每日雷打不动卯时过半就醒,今日不必去衙门点卯当差,她还是到点儿就醒了。
意识虽清醒了,身体却仍有些疲惫,林若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多躺了两刻才起身。她穿戴、洗漱好之后去厨房烹制早膳,路过老爹的卧房时,发现他正伏在房内的木桌上奋笔疾书。
“爹,您在写什么?”林若好奇问道。
埋头写字的林简被吓了一跳,慌忙将桌上的几页纸塞进抽屉中,回身训斥道:”臭丫头,你想吓死你爹啊!“
林若撇撇嘴道:”我就是说了句话,怎么就吓死您了。您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爹我在写验尸经验总结,还不都是为了你!”林简高声嚷道。
“那您为啥要藏起来?”林若狐疑问道。
“还没写完,当然暂时不能给你看。去去去,赶紧做早膳去,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林简不耐烦地说着,挥手赶人。
“不看就不看,我才不信呢。”林若嘀咕着往厨房走,她猜测自家老爹大约是在她去合川的这些时日有了心上人,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大清早的给人家写情信呢。
“我要吃炸细料馉饳儿!昨晚的席面没吃完,还有剩的鱼肉和鹌鹑肉。“林若听老爹大声补充道。
所谓细料馉饳儿,是以鱼肉、鹌鹑肉等为馅包裹在正方形的面皮中,然后沿面皮对角线对折成三角形,在其中一角沾水粉芡,把另一角折上去压紧,两端拉齐形成元宝状的一种面食。
这种面食油炸后外焦里嫩,鲜香可口,是林简最爱的吃食之一。
“知道啦。”林若说着,进厨房穿上围裙,开始忙活。她先洗米熬粥,父女俩都爱吃玉米碴子粥,此粥清淡香甜,与略微油腻的炸细料馉饳儿最搭。
粥在灶上熬着时,林若卷起袖子揉面、擀面、切面,将面皮儿整治得方方正正、轻薄如纸,而后将搅拌好的馅料装入面皮中对折、沾水、压牢实,将其放入滚烫沸腾的油锅中,炸至两面金黄时即可起锅装盘。
林若将刚出锅的炸细料馉饳儿端上桌,又盛了两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玉米碴子粥,解下围裙,正待坐下享用美食,就听院门处传来敲门声。
不怕烫手烫嘴的林简已经徒手抓了一只馉饳儿扔进了嘴里,听到敲门声,他才想起自己昨晚喝得七荤八素时似乎邀请了客人,催促林若道:“愣着干嘛?快去开门呀,有客人来了。”
“咱家的早膳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您怎么还请了客人!”林若扶额抱怨着,匆匆往院子门口走,拉开门闩打开了院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身橘色锦袍的张子初,他对林若展颜一笑,说道:“小若,早呀,昨晚林叔邀我今日前来品尝你做的美食,我便来了。”
“请进。”林若说着,将张子初迎进了院子。无论心里对自家胡乱请客的老爹以及不知分寸的张子初有多少怨言,林若都不得不表现出热情好客的样子,谁让人家是她的顶头上官呢!
“我也不能空着手来,就去青鱼巷的周记买了芙蓉饼,去莲花巷的郑记买了白肉胡饼。”张子初笑着说道,将油纸包着的、冒着热气的饼子递给林若。
林若的笑容真挚了许多,对张子初说道:”张大人来得正好,早膳刚出锅,还热着。“
”非办差场合,唤我子初哥哥就好。“张子初和煦一笑,对林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