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以手为枕躺倒在床上,说道:“这么说,章夫人还真是极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先趁她不备拿走了她的救命药丸,然后以某种方式诱发了她的心疾。”
“心疾发作后,章夫人想要用药丸压制,才发现找不到药丸了,只能任由心疾要了自己的性命。”
“没错,应该就是如此。”张子初肯定道。
得到肯定的松子很是欣悦,困意消散了不少,接着分析道:“如此一来,嫌疑最大的就是章夫人的奸夫啦,只有他能够靠近章夫人并轻易拿走她带在身上的药丸。”
“你说的有道理,但如今我们尚未掌握足够的、能够准确指向那个奸夫的线索,而且也还未查明那人是如何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进出’一帘幽梦‘的。”张子初说道。
松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道:“天亮后咱再去’一帘幽梦‘好好查查就是了。”说完,他翻了个身,闭眼入睡,很快就传出有节律的鼾声。
张子初被酣睡的松子感染,也感受到沉沉困意铺天盖地袭来,于是不再琢磨案子,倒头入睡。
待他们睡足醒转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只是他们却无法前往“一帘幽梦”查探,因为作为嫌疑人之一的肖大公子肖齐文在今日清晨被人发现死在了他的卧房里。
肖齐文被他自己的腰带勒住脖子悬挂于其卧房的横梁之下,面部青紫、肿胀,双目凸出,舌尖露于牙列之外,为典型的缢死特征。
大部分缢死者舌头外伸,是因为绳索勒住颈部,尤其当绳索的位置在喉结的下方时,舌根部的肌肉会松弛,下颚会受力打开,舌头就会伸出口外。
缢死分为自缢和他缢,肖齐文究竟是自缢还是他缢,单看表面是无法判断的,只能由仵作验尸时根据缢沟的特征、压力分布以及是否有其他遭受外力袭击的迹象等来进行判断。
张子初和松子得到消息时,其他人也都从肖齐武安排给他们送早膳的仆役处听得了消息,众人一齐赶往仙云峰。
这回不是肖齐书将他们带上仙云峰的,而是何青前来相请。
肖齐文的尸体是被他的贴身小厮阿茗发现的,今日一早,阿茗如往常一般前往肖齐文的卧房,欲服侍他起床,在门口请安后无人回应。
他又接连唤了几声“大公子”,都未得到回应。阿茗轻轻敲了敲房门,发现房门并未上锁,于是壮着胆子推门而入,发现肖齐文挂于横梁之下,身体已然僵硬了。
阿茗吓得屁滚尿流,慌忙跑去将此情况禀报给管事,管事知此事甚为重大,立即禀报给了平总管。
平顺知道,如今事态已经十分严峻了,捂也捂不住,且不是靠庄内之人就能解决的。他一面派何青去请张子初他们,一面安排人下山去温江府报案。
不论肖齐文是自杀还是他杀——当然,他杀的可能性更大,都不是一个山庄总管能处置的。
这些情况都是何青引张子初一行上仙云峰的路上告诉他们的。
这一回,尸体没有被搬动,案发现场也基本保持了原样,未给张子初他们的查探造成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