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凯踏进这个房间里的那一刻起,君北宸的视线便从没离开过他。
原以为他从昨晚出走后,便不会再回来了。
当再次见到他时,死灭的心,又重新燃了起来。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林凯这次回来,是带着帮手过来,要消灭他的。
看着那把斩魂剑刺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君北宸的心,痛得在滴血。
自己苦苦找寻了一千多年的人,他竟然想要自己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他不甘心,他不愿就此结束。
君北宸握住剑尖的手还在冒烟,发出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
他看着那张让自己日夜思念的脸,既心痛,又难过,君北宸凄惨地笑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消失吗?阿凯,我不会让你如你所愿的。”
话完,他大手一挥,林凯整个人被一阵阴风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疼得他眼冒金星。
钟灵手上的斩魂剑被人抢去,他知道一定是林凯干的,当时他便心中不安。
现在,忽然听到很大的动静,那只鬼的动作他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林凯的情况,他便不知了。
钟灵担心那只鬼再度出招,心想先制服那只鬼再说。
只见他口中喃喃有词,很快幻变出一条又长又大的锁链朝着君北宸飞去。
君北宸一个飞跃避开,看向钟灵冷声说道:“锁魂链,你是钟馗的后人?果然有两下子。”
他又顺利躲过锁魂链,说道:不过,还是嫩了点儿。”
钟灵笑道:“还没有哪只鬼能从我手上逃脱过,看招。”
他招挥斩魂剑飞了回来,连同锁魂链同时进攻君北宸。
一剑一链并不能将君北宸怎么样,打着打着,林凯怎么看见了两个君北宸出来呢?
他揉了揉眼睛,还是两个君北宸没错啊?
林凯听到钟灵说道:“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幻影术?”
幻影术?什么东西?
此时,君北宸已由二分四,四分八,这样的速度适分出来很多分身,也不知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总之个个都这么能打。
很快,斩魂剑和锁魂链便被他甩去一边的角落上。
钟灵把法器收了去,说道:“我不管你是多厉害的鬼,你刚才被林凯刺伤了手,你再不疗伤的话,你的鬼气就会慢慢流失了,还有功夫跟我在这里消耗时间。”
他知道这只鬼的强大,自己这点道行根本不可能收得了他。
刚才林凯被甩了出去后,一直没留意他怎么样了?
钟灵焦急的向着声响的位置摸索过去:“林凯,你在哪里?”
林凯感觉全身哪哪都疼,桌台上的东西摔了一地,他看见钟灵过来,提醒他道:“你小心点儿,这里有点乱。”
他自己也被甩了个狗吃屎,狼狈极了,幸好钟灵看不见,否则非得嘲笑他一番不可。
林凯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拉住钟灵,说道:“我没事。”
钟灵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检查:“真没受伤吗?”
林凯烦躁地捉住他双手:“别乱摸,都说没事了。”
钟灵说道:“你那一剑把他伤得不轻,你应该高兴啊,我怎么感觉听你说话的语气是在生气?”
林凯看着君北宸扶住床边,半跪在地上,刚才受伤的手,依然是冒着黑烟,手掌开始出现半透明的状态,确实伤得不轻。
林凯莫名难受,问道:“他这手会废掉吗?”
钟灵侧头过来:“你在关心他。”
林凯一慌:“没有,只是好奇。”
钟灵道:“他的手养几天就好了,废不了。”
林凯又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说道:“那走吧,你又奈何不了他。”
他最后一眼看向他,君北宸依然是扶住床边,半跪在地上看着自己,那神情忧伤又难过。
忽然,他“噗”的一声,喷了一大口黑血出来,吓得林凯赶紧拉着钟灵走出了卧室。
林凯引着钟灵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几套衣服,去你家住几天。”
“等等,你不用去我家住。”
“那我住哪?你不会真的想让我睡大街上吧?”
林凯伤心地说道:“我已经这么惨了,所有的钱都用在这个别墅上了,你也知道这里有鬼,难道你还想让我住在这里?到时候你只能过来帮我收尸了。”
钟灵起身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因为,那只鬼只能在卧室里面,他出不来。”
林凯眨眨眼睛,看着他,说道:“真的假的?那为什么之前买这房子的业主不是生病了,就是出意外了?这房子不吉利吧?”
钟灵道:“别人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因为你是阴年出生的人,天生就可以与鬼物打交道。”
他继续说道:“别人住在这个房子,哪怕是那只鬼不出手伤人,也不行。一般的人受了鬼物的阴气侵入身体,轻者,只是遭受霉气缠身,只要是普通的人,在这里住上三天的话,必死。”
“啊?这么严重啊?那天我的同事们还过来帮我庆祝新居入伙了呢。”
钟灵笑道:“那你的同事肯定是会生病了,还会倒霉上几天。”
“那怎么办?”
钟灵递了一张符给他,说道:“你把这张符烧成灰,用纸灰冲水给他们喝下就行,不喝也可以,病几天过后,等他们的身子阳气足了,自己也会好的。”
“那我这房子,岂不是没人敢来了?”
“你这房子,晚上不要让人过来玩,阴气重,白天可以。”
林凯凑近钟灵,很认真的问道:“那只鬼真的出不了那个房间?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他应该是被人封印在房间里很久了,我知道这种阵法,只有封印他的人才能解开,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封印他的人早就死了,所以他,永远都不可能出来了。”
“那房子被拆了呢?他也出不来吗?”
“无论房子有没有,他被封印的是在这个法阵里,也就是卧室的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没影响,不管那里被建成什么,他还是会在那里。”
“哦,这样啊,那我们说话,他能听得见吗?”
“当然能听见,他只是出不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