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尾曲逐渐结束,没了bgm,阴森氛围消散,祁漾想要退开,却被圈着腰拉得贴得更近了。
四下一片昏黑,看什么都模糊不清,连空气也跟着朦胧起来。
任奕几次张口,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呼出在祁漾脸上,却没有声音发出,不知道又在挣扎什么。
祁漾低头摸上他胸口。
这个人全身上下,大概也就心脏比较诚实,不过某些时候也不好判断到底是因为什么在狂跳。
“弈叔害怕吗?”
任奕身体一僵,掐了把他的腰,不悦纠正:“叫二爷。”
祁漾躲了一下没躲开,回掐回去,又试着挠了挠他痒,发现他毫无反应后重重哼了一声。
半晌,他低声道:“那我害怕,弈叔以后陪我看可以吗?”
有那么一瞬间,任奕十分想尝一尝这张满是甜言蜜语的嘴是什么味道,但他最终只是圈着这个人的腰,越收越紧,哑声说了个“好”。
察觉到自己心动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手了。
这样的人,他见到了,怎么可能放开?
“弈叔?”
任奕安静了片刻,应了一声。
“我想上厕所,能撒手吗?”
任奕有些错愕,胸膛轻微震动,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松开手,替他将衣服下摆拉好,声音里难得露出温和:“去吧,我在楼上等你。”
祁漾先去开了灯,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
002简直没眼看:“你好不值钱的样子。”
“准备接受,又何必矫情。”
他有敢爱敢恨的勇气和底气。
顺便洗漱了下,祁漾上去时,房间里看不到人,卫生间虚掩的门后传来声音:“江释,进来帮我。”
祁漾挑眉,推门而入,便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
上半身裸露,衣服搭在旁边洗手台上。
这人皮肤瓷白,眼眸深黑,唇如渥丹,静静坐在那,像尊修了妖魔道的玉像。
祁漾眨了眨眼,怀疑他试图色诱自己。
虽然没有肌肉线条,但这人骨肉匀称,远看近看都是颇为赏心悦目的。
祁漾反手关上门,过去弯腰穿过他腋下,任奕也自觉揽住了他脖子。
任弈看着他侧脸,问道:“要我教你法语吗?”
“学不会就惩罚亲你一下?”
任弈:“……”
祁漾将他放下,弯腰将他毫无知觉的腿从西装裤里解放出来,随手将裤子丢到一边,撑着轮椅对他挑眉。
“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可能得换种语言。”
任弈皱眉:“你都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你没打算这么玩?”
祁漾一脸惋惜地将脸色黑沉的任奕抱起来放进浴缸,问道:“洗头吗?”
“我自己来就行,你去休息会儿吧。”
祁漾坐在轮椅上,没走,托腮看着他。
“我两天后就要开学了,然后要军训半个月,等军训结束,我想去拍那个《流星剑》。”
任弈将身体缓缓沉进水里,与他对视着,问道:“不是打算过个一两年的吗?”
“这个挺感兴趣的,而且花不了多长时间。”
“你要是喜欢,我买下来,之后再拍也一样。”
“顺其自然就行,还是弈叔舍不得我?”
任弈移开目光,半晌“嗯”了一声:“想去就去吧,我过两天给你找个助理。你先出去吧。”
“用不上助理,我自己能解决。”祁漾摆了摆手,然后控制着轮椅出去了。
任弈:“……”
晚上任弈看祁漾睡在沙发上,迟疑了下,往里面挪了挪:“上床。”
祁漾一本正经地拒绝了。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任弈眉心轻蹙,又舒展开:“过来,你喜欢上我前,我不动你。”
祁漾内心挺好奇他准备怎么动自己,嘴上二次拒绝:“我晚上不睡觉,躺沙发方便,不容易吵醒你。”
任弈想起那份合同,指甲掐入掌心,生出了些懊恼。
“合同期限内,我还是您包养的小主播,我签了合同就必须做到,”祁漾顿了下,补上了称呼,“二爷。”
任弈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那改成双休。”
祁漾凑过去,趴在床边看他,惊讶问道:“二爷那么喜欢我?”
“嗯。”
“那以后对我好点呗。”
“我……”
任弈突然卡壳,牙关轻咬,似乎难以启齿,皱眉伸手,挡住了那双清澈如明镜的眼,低声道:“我现在就想对你好。”
“那早知道等军训后再答应你了。”
“我不许,也不想等。”
祁漾笑了下,低头蹭了蹭他掌心,柔软的发丝像是触到了任弈的痒痒肉,他手微微抖了一下。
“弈叔,这可是我从你这赚的最后一笔巨款了,你让我安心地拿到手行不行?”
许久过后,任弈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他:“好。”
他睁着眼睛看着虚无的夜色,久久出神,最终皱着眉头,在歌谣里沉沉睡去。
祁漾听到他平稳的呼吸,托腮看了他许久,无声地笑了下,赤脚踩在地毯上,靠近过去,伸手点了他睡穴。
他侧着身正好方便了祁漾,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摸下去,细细检查他身体情况。
002甩出一个全息投影,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白光,又用红色圈出了一块区域:“是这里损伤。”
祁漾摸完一遍,仔细研究起那3d版的x光片,发现和自己诊断的差不多。
他在脑内频道和002嘀嘀咕咕:“我好好一个独门心法,优化上千次,共83版,最近几次任务却每次都要治疗,真是苦命。”
002幽幽叹气:“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或者咱攒一攒功德,下载个治疗程序。”
“我好穷,还得给你攒个化形程序呢。”
002:“你还没忘了这事呢?”
祁漾又以内力细细感知了损伤处的情况,给任弈解了穴,躺回了沙发上。
002:“?”
“你不给他治?”
祁漾诧异:“儿砸,我满打满算才练了半个月。”
冲着任弈那破嘴和臭脾气,祁漾之前都没打算给他治病,练功一为自保,二为点穴,练的也不是74版,几乎不具备治疗效果。
不过因为基础相同,现在改也来得及。
任弈夜里醒了一次,又被哄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旁边却已经没了人,一时分不清昨天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梦。
他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小潘:【看到江释了吗?】
小潘:【六点准时下楼,进了客房。】
小潘很抓麻,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人不是要谈恋爱吗?现在这情况怎么还和之前大半个月一样?
看恐怖片没能增进感情?但小严不是还收到二爷发的红包了吗?
他一边觉得二爷老牛吃嫩草不道德,一边又真切希望嫩草拿下这老牛,好让他们这些社畜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