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玉礼这里得到一些信息,也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顾禾青也没有再多做等待。
要是再多等几天时间,宋洛反应过来被自己忽悠了,再次上门来,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顾禾青在第二天早晨便出了门,走到了那条小巷当中。
在墙面上摸索了一阵,总算是碰对了地方,一阵光亮过后,顾禾青和蔷薇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的街道和顾禾青所在的第一街区看上去整体大致相同,但在一些细节上,却透露出来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
各处房屋的檐角上都有几处不明意义的兽类装饰,房门上贴着各种不同的符纸,门旁边还放着各种物品。
看上去每一家每一户都有着自己不同的信仰,以至于不同的信仰衍生出了不同的镇宅护宅的体系。
街上来往的诡异身上也都有着不同的代表自己教派的物品,千奇百怪,但这一眼望上去近几十个不同的信仰,竟然能完美的在这个街区共存,也算是一种荒谬的美。
有诡异注意到了顾禾青的突然出现,往他的身上看了过来。
顾禾青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弄在了身上。
一条黑纱围在眼睛上,将自己的眼睛完全遮挡住,只留下模糊的图像,随后披上一个黑色的披风,腰上挂上一个眼睛图案的饰品。
见到他这副打扮,还在观察他的几个诡异顿时收回了视线,甚至稍微离他远了些,生怕自己沾染到什么。
顾禾青这副打扮是特意问过了祁玉礼的,专门属于一个名为“心眼教派”的打扮。
这个教派在第一街区里面臭名昭着,属于谁都不想沾边的类型,如果想要避免麻烦的话,装扮成心眼教派的人,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教派的理念是:万物如梦,用眼睛只能看到幻象,只有用心才能望见幻境下的真实。
因此这个教派的人对于不是自己教派的这些“活在梦境世界里的诡异”,十分随意,心情不好了杀几个诡异助助兴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自己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并非虚妄之下的真实,他们都是假的,就像是游戏里面的Npc一样。
或许对于游戏,玩家会刻意的杀一批Npc,来看看会不会触发什么隐藏剧情。
心眼教派的人就是这么想的了。
当然还有一些是加入教派,但是细枝末节的观念上和大家不同的,这一支的理念趋向于救赎。
所有仅仅只是用视觉来看这个世界的,都是没能得到救赎、分不清真实和虚妄的可怜诡,需要毁了视觉他们才能看到虚妄之下的真实。
因此属于救赎一支的心眼教派教徒,会很热衷于帮别人瞎眼,美其名曰“帮你看到真实的世界”。
总而言之,不论是热衷于搞事情的心眼教徒还是热衷于帮忙瞎眼的心眼教徒,都需要躲着点走就是了。
祁玉礼给顾禾青推荐这个教派,还有一个原因。
他本身作为盲人,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直接被心眼教派的教徒当成自己人。
只要是盲人,就都能得到心眼教徒们的接纳。
顾禾青可以因此避免一些糟糕的状况,类似于遇到了和自己同教派的诡异,结果对方和他行礼、谈论教条的时候他一无所知什么的。
心眼教徒在第三街区确实负有盛名,顾禾青往前走了许久,见到他这副打扮的诡异都很自觉的绕的离他远远的,并且特意放慢脚步,生怕被他听出来附近有诡异路过。
顾禾青也只当作不知道,一直往前走。
前面有一个在迷雾当中的尖顶教堂,应该就是诡异世界所提到的那个教堂了。
蔷薇乖巧的呆在他的身边,没有动弹半分,就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手杖和装饰品。
两个诡异一起,在众多诡异路人惊诧的视线当中,没入了那迷雾。
顾禾青已经不是第一次穿越诡异游戏用来封锁副本的迷雾了,此时也走的十分随意。
一片片迷雾在他的身旁掠过,视线被雾气限制的十分狭窄,几乎只能看到身前几米的景象,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是朦朦胧胧的。
那迷雾和之前城主府的迷雾一模一样,灰蒙蒙的,但顾禾青却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也不知道是他眼睛蒙上了黑布的原因,还是他的身体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锅。
他此时只觉得周围的雾气好像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古怪,而且莫名的好像凝成了实质似的堵塞呼吸道。
呼吸愈发困难,却又没有想咳嗽的感觉,他只能那么艰难的喘息着,不断深呼吸用来获取更多的氧气。
但这般做却并没有让他好受太多,反倒是感觉愈发难受起来了。
好在没过多久,他就穿过迷雾,到达了教堂。
顾禾青眼蒙黑纱,披着黑色披风,一身白色的古风长袍,大袖飘飘,腰间挂着一个诡异的眼睛图案,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宽袖中露出,握着一根带着轻微焦痕和黑线的绿色植物手杖。
一朵粉嫩的蔷薇小花在手杖的顶端开着,于风中摇晃。
他的面前,是一座外观庄严肃穆,高耸的尖顶直插云霄,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神圣的存在。
能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感受到这教堂里面弥漫着的宁静与祥和,光芒透过窗户洒在教堂内的长椅上,形成五彩斑斓的光斑,宛如上帝的光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大门敞开着,没有对里面的东西做任何掩饰,似乎在欢迎所有愿意信仰这位神明的教徒前来参拜。
在教堂的最中央,一个巨大的被披风笼罩着身形的女性雕塑屹立,雕塑的周围有许多象征着痛苦和寒霜的物品和图案,看样子这位被信仰的神明,应该和痛苦冰霜有关系。
零星的教徒正在教堂里面参拜着,十分虔诚,没有理会教堂外的顾禾青半分。
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顾禾青却总觉得整个教堂都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