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忙到现在,张伟也有些困了。
带着一众保镖回到楼上,躺在床上的张伟脑海中回忆着今晚得到的诸多消息,缓缓睡去。
就在张伟刚刚进入梦乡的时候,床边的座机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这突如其来的铃声令张伟睡意全无,立马清醒了过来。
“踏马的,刚要睡着就被吵醒,最烦这种情况了。”
张伟暗骂几句,极不情愿的撑起身子接过电话,“喂。什么事?”
“龙哥,是我,种马,四楼出事了,有个凯子马上风死了,就是今晚在赌场赢了不少钱来历不明的那个家伙。”
电话那头传来了大种马的声音。
大种马作为大红门看场子的负责人,赌场和红楼里出什么事他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来红楼玩的男人死于马上风这种事情概率很小。
原本这种事大种马自己就能做主处理了,可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作为老江湖的种马哥出于谨慎,还是给张伟打来了电话,三言两语间就交代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还有些起床气的张伟瞬间清醒了过来。
要是平日里死一个嫖客,张伟才懒得理会。
可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由不得张伟不多想。
“知道了,你看好现场,我马上过去。”张伟挂断电话,立刻带着几个保镖去了四楼。
四楼的一间客房内,一个围着浴巾的小妹正十分不安地站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已经咽气了的男人。
床尾处,大种马皱着眉头左右打量着房间。
“会长……会长”
门口警戒的小弟见到张伟过来,立刻躬身问好。
张伟摆摆手,快步走进房间内。
这个房间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店大床房,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显得十分拥挤。
“怎么回事?”张伟看了大种马询问道。
大种马见到会长来了,立刻上前两步,指着床上的男人说道:“会长,这家伙你记得不?今晚在赌场赢了我们不少钱。
后来他点了阿娇的台,阿娇陪他在这里过夜,结果莫名其妙的就马上风死了。”
张伟一眼就认出了床上的那个男人,毕竟今晚才见过,何况这个男人来历不明,今晚又赢了那么多钱,让人印象深刻。
“他今晚赢的钱呢?是不是有人见钱眼开,过来夺财了?”
张伟首先想到的是谋杀,因为这个人今晚赢了五十多万,这么多钱绝对能让很多人眼红,有铤而走险想夺财害命的也很正常。
大种马明白张伟的意思,立刻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旅行袋。
“我刚才简单查看了一下这人的行李,钱都在,不像是谋财。”
张伟扫视一眼,发现旅行袋里果然有不少成捆的现金,钱都在的话,那就不是谋财害命了。
张伟走到床边,也不忌讳那个人刚死没多久,仔细检查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得出了结论,没有外伤,也不是中毒,好像是心脏猝死。
张伟虽然不是法医,但医术相通,以他的能力,得出的结论还是比较准确的。
“你叫阿娇?”张伟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小妹。
这些红楼的妹子都是自愿来兄弟会的场子开工的,不算兄弟会的人,跟兄弟会是合作关系。
张伟当上会长之后,对帮会做出了一些改革,其中就有很多针对红楼的改革方案。
比如准许她们请假,开工与否全凭自愿,还有定期体检,还设置了举报电话,哪怕是兄弟会的人也不能强迫她们做事。
以前这些苦命的女人,完全是活在黑社会的淫威之下,没什么人权,只是赚钱的工具,一旦惹了头目不高兴,轻则挨打挨骂,严重点的直接就会丢命。
张伟当上会长以后,这些红楼女人才算是得到了解放,不但赚的比以前多了,而且去留随意,有很大的自主性,还不会被打骂,有人撑腰,她们算是迎来了春天。
为此,这些红楼的小妹全都对张伟感恩戴德,私下里闲聊的时候都在说,如果会长愿意,她们可以以身侍寝,不收钱。
名叫阿娇的小妹听到会长向她问话,立刻点头回道:“是的,会长,我叫阿娇,来大红门两个月了。”
张伟点点头,他没有因为自己当上老大就瞧不起这些女人,都是一些苦命的人,若能相夫教子,谁愿意下海受累呢。
“不要紧张,这人的死跟你没什么关系,公司会处理后事的。
你仔细回忆一下,这个人从跟你一起进屋之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阿娇闻言冷静了许多,稍作回忆就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听阿娇的意思,这个人的死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事先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就是死于马上风。
张伟眉头紧锁,他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太蹊跷了。
这人今晚在赌场赢了那么多钱,本身就不是正常情况,现在突然暴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很难不让人多想。
张伟略一沉思,转头对大种马说道:“这个家伙不是有个同伴嘛,去,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大种马点点头,带着手下的小弟就出去了。
很快一个只穿了条短裤,光着上半身的中年汉子就被人押了进来。
张伟坐在椅子上,冲门口的人挥了挥手,手下人自觉走出了房间,并将房门给关上了。
房间内就剩下了张伟和他的两个保镖,以及大种马和那个刚被押进来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张伟开口问道。
这人被押进房间后,已经看到了他的同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以为是他朋友赢了赌场太多的钱,被赌场的人给秘密处理了。
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听到张伟的问话后,立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位老大,诸位大哥,我叫王双宝,今晚我可没有赢钱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伟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双宝,下巴轻扬,“床上死的这个家伙你认识吧,说说吧,他是谁?你们俩是干啥的?”
“是……”王双宝下意识的看了床上的同伴一眼,立刻又害怕的低下了头。
“大哥,他叫王全友,我们俩是一个村出来打工的。
我们俩一直在工地上干小工,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儿,我们不懂这里的规矩,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哥饶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