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临近过年事务繁忙,各部各司都忙得脚不沾地,朝堂上的纷争也彻底平息了。
朝堂之上添乱的人少了,皇帝也不像之前那么忙了,因此心情也愉悦不少,踏足后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因着牵头捐款的事华妃复了宠,如今皇上进后宫多数是她的翊坤宫去,华妃又成了宫里头一等得意人。
近来宫中一直有皇上即将晋封华妃的消息流传。
皇上虽还未正式下旨册封,但是恢复了华妃协理六宫的职权,也叫华妃越发得意。
这日,一众嫔妃给皇后请安后各自归坐。
华妃骄矜道:“嘶……好冷啊。这大冷天的,怎么皇后娘娘这宫里是不烧地暖吗?”
皇后淡笑道:“烧了,许是还没热起来吧。既然华妃怕冷……”
“剪秋。”皇后吩咐道:“让人给华妃端个火炉到她面前,供她取暖。”
“是。”剪秋应道。
华妃道:“不必了,火炉端到面前来烟气重,本宫还是等皇后的地暖热起来吧。”她这话似是在对剪秋说。
剪秋只听皇后的吩咐。
皇后温和道:“华妃的身子要紧,把那边的炉子移过来吧。”
剪秋立马去让两个奴才将不远处的一个火炉搬到华妃面前。
华妃自顾自道:“真是有劳娘娘为臣妾费心了。也不知皇后娘娘宫里的地暖什么时候烧的,怎么一直都热不起来,该不会是内务府以次充好,给皇后送了次一等的炭,所以才一直热不起来的吧。”
华妃正说着话,两个小太监抬了一个火炉来放到她面前。
“咳咳咳。”华妃似乎被炉子里的烟味熏到了咳嗽了几声。
咳嗽过后,当即呵斥道:“狗奴才,什么破东西都敢往本宫面前端,是想熏死本宫吗?咳咳。”
“奴才该死。”被她这么一呵斥,两个小太监连忙跪倒在地。
华妃气愤地对皇后道:“怪不得娘娘这宫里的地暖一直热不起来,原是内务府送了这等差的炭给娘娘。”
她又道:“皇后放心,臣妾一定吩咐让内务府重新送些好炭来给您。”
她对皇后说完,又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两个奴才身上。
她冷冷道:“都是帮偷奸耍滑的奴才,本宫只不过撒开手一段时间就反了天了,也是俪妃和敬嫔无能,管教不了这些下人。”
“皇上命你们协理六宫,竟连个内务府也管不好。”
华妃说这话时目光望着对面的安陵容,她眉眼本就生得张扬,如今更加盛气凌人,让人不敢直视。
安陵容却避开她的目光,而是对她笑笑,“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华妃这话倒是说错了,奴才们再不懂事也不敢以次充好来欺瞒皇后娘娘,这宫里短了谁的也不会短了皇后娘娘的。”
“况且内务府新任的总管姜敏忠,前些日子皇上才夸过他差事当的好,将内务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华妃这话难不成是在质疑皇上?”
无论什么时候搬出皇帝的名头都好用。
果然听到安陵容提到皇帝,华妃的气焰便弱了下来,不过她还是道:“皇上事务繁忙哪顾得上一个小小的内务府,有人欺下瞒上也未可知。”
安陵容笑道:“新任总管接管内务府以来并未出过半点差错,合宫上下也没谁再被克扣份例,内务府的宫女太监更没人敢谋害皇嗣……姜敏忠不是黄规全,华妃这话又说错了。”
沈眉庄开口附和道:“是啊,自姜敏忠成了内务府总管,咱们可没再听说有人份例被克扣的事……华妃娘娘可不能因黄规全是您的远亲就……”
她勾了勾嘴角,“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华妃本想借机彰显自己重新协理六宫,手中权柄在握,顺便清一清内务府的人,提拔自己的人。
却被安陵容驳斥不说,还被沈眉庄嘲讽,她们二人算什么东西,也敢踩她头上!
华妃正要讥讽回去。
这时皇后开口道:“好了,华妃你闹什么。”
“内务府给本宫送来的炭已是最好的银丝炭,烧着不会起烟也没什么气味,你被烟熏着了,怕是你自己身子矜贵……”
欣常在笑笑,“华妃自然身子矜贵。听闻年家还国库欠款,一下就还了六十万两,有这么多钱难怪华妃素日什么东西都用最好的,当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咱们可比不了。”
华妃冷笑,“本宫家里有钱与否就不劳欣常在费心了。”
“况且本宫家里带头归还国库欠款,皇上龙颜大悦,多次下诏夸赞本宫父兄深明大义。”
说起这些华妃又得意起来,后宫的口舌之争赢了有什么用?
如她这样自己和家里都能替皇上分忧的,才能得到皇上的看重。
皇后道:“年家深明大义,皇上记在心里。华妃你为皇上分忧,皇上和本宫也同样记在心里。”
她笑着望着华妃道:“皇上同本宫商议要晋一晋你的位分。”
虽然大家早就清楚华妃即将晋位,但听皇后明晃晃地说出来不少人心里都不舒坦。
华妃问道:“敢问娘娘,皇上打算如何晋臣妾的位分?”
皇后道:“妃位之上,自然是贵妃。你成了贵妃便是嫔妃之首,只在本宫之下。”
想到送到自己宫中的皇贵妃的服制,华妃轻笑一声,“皇后娘娘怕是要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