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人的位置,接下来就是制定计划营救。
姚护士和张安娜理所当然的挤进了人群,稳稳占据两个席位。
陈安张了张嘴,把撵人回楼上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两个姑娘确实一个比一个能干,用不着他们保护,要不是她们,现在还没头绪呢。
汤太蹲在角落里一手视觉仪一手遥控手柄,一脸愁苦的和物理老师黄桃李对视。
后者沉默片刻,默默把头扭向一边眼不见为净。
“这一片,和这一片,”张安娜接过陈安的长棍,指着平板上现画的图纸,解释着,“目前就无人机巡视到的画面来看,已经挤满了丧尸。”
她指着图纸上走廊的尽头继续说道:“这里是个公厕,但是门锁了,走不通。”
长棍顺着路线路走了几个弯折。
“这里是他们进入物资楼的窗户,退的话,也可以从这里退,那么需要解决的就是物资楼往主楼这条路,和走廊里密密麻麻的丧尸群。”
“还得传信给他们,他们才知道怎么配合。”姚护士举手补充道。
陈安皱眉沉思片刻,道:“那一步一步来,先想想怎么传信给他们。”
张安娜视线在他硕大的腱子肉上溜了一圈,略无语的叹气道:“安叔,咱们这么多人,同时想办法也行的,这样吧,分个工,你去给小老外写纸条。”
陈安:……
总觉得智商被侮辱了。
姚护士拍着皮裤嘎嘎乐。
张安娜一指她道:“你也去,给安叔帮下忙。”
姚护士:……
陈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安娜分了一部分人去研究怎么用楼上所剩不多的无人机从气窗往里递条子,自己则开始研究怎么引开丧尸。
黄小海指着图纸上一大片空白问道:“这是哪里?”
张安娜循声看过去,答道:“这是个小展厅。”
图纸是张安娜画的,线条清晰构图简洁,虽然直线有些抖动和歪斜,但并不影响图纸所要表明的建筑结构。
长长的廊道折了几折,把楼内空间分割成了数块,最大的那块被廊道包了三面,门的位置用的是虚线,表明门是开着的。
“这个门能关吗?”黄小海问。
张安娜一愣,立刻反应过来。
“你是说把丧尸引进去,然后关门?”
黄小海点头,“可行吗?”
旁边传来争抢的声音,姚护士嗓门格外大。
“我来写我来写!”
张安娜等他们安静下来,继续讨论道:“引进去可能还算好办,问题是怎么关门,无人机可做不到这个。”
黄小海扫视一圈,“没有速度快的异能吗?”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答话。
旁边学生搭腔道:“要是黄老师来了就好了。”
这个黄老师说的是黄毛小周。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黄毛的执念似乎着了魔一般,路过理发店都要进去扒拉两瓶染发剂,末世里风里来雨里去的,那搓黄毛总是屹立不倒。
明明姓周,可学生们喊黄老师的也有,喊黄教官的也有,黄教练黄哥也都有人喊。
唯独不沾个周字。
黄小海叹口气,道:“没有他瞎猜咱们也来不了这么一趟。”
这倒是实话。
旁边又是一阵争抢声,陈安吊高的嗓门跟姚护士有的一拼。
“你这写的什么啊!第一句就要先写上别再飞刀!”
“别再飞刀!写呀!”
姚护士双臂交叉抬起挡着,嗷嗷直叫:“你别抢!别抢!后面写一样!”
“得写在第一句!你听叔的!咱们无人机统共没几台了!”
张安娜顿了顿,才在物资楼和主楼中间的路上用手指点了点,然后一敲物资楼大门,道:“我觉得可以这样。”
“先想办法把物资楼的大门关了,然后把路面上的丧尸引去灯园关住,再把物资楼的丧尸引去小展厅,关门锁住。”
陈安写完了纸条,凑过来问道:“劳伦伤了,有血腥气,我们这楼里一群活人也有受伤的,血腥气比那边还弄好几倍,要怎么才能把丧尸引开?”
胡医生一边擦着手上血一边走过来,神情难掩疲惫,“伤者都处理好了,分了两边隔离,刀剑馆那边是抓咬伤的,瓷器厅那边是磕碰外伤。”
他顿了顿,低头把染血的布条按在小指干成硬痂的血痕上使劲摩擦。
“都尽量检查清楚了,应该没有漏的,但条件有限,没法单个隔离。”
王老板跟在后面,抓着药箱补充道:“他们在利用现有的资源自己搭建隔离,应该不用担心。”
张安娜眼神落在胡医生手上血迹斑驳的布条上。
陈安像被拽了尾巴一样险些跳起来,道:“不行啊!那都是活人!还没尸变就都是活人!这样太残忍了!”
胡医生和王老板一脸懵的看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残忍了。
刀剑馆并不远,耳朵尖的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第一时间找角落躲去。
虽然说大学城的人早就给他们科普过被感染不一定百分百会变异成丧尸,还有一定概率会平安无事并增强异能,但嘴上说的谁都不敢真信个十成十,生怕被撵出去自生自灭,自然躲的一个比一个快。
张安娜一脸无语,道:“我什么也没说呢,叔,你能不能不瞎脑补?”
陈安一愣,立即又道:“不行!放血也不行!那得多少血才够用!”
“你这脑子……”张安娜深吸口气,懒得理他,抬脚就往楼上走。
陈安还跟着她苦口婆心,叨叨道:“安娜,闺女,你听叔的,老人孩子女人也不能啊!都是命!”
张安娜对陈安的智商彻底无语,抿着嘴越走越快。
陈安也急起来,跟着她越走越快。
两人几乎挨着的到了楼梯顶,张安娜一把推开了门,冷静睿智的嗓音响起。
她道:“谁来姨妈了?最近换下来的东西找出来,快。”
“唰——”视线集中过来。
门内,里里妈抱着女儿,手举了一半,正好看到张安娜身后涨红成猪肝色的一张老脸,于是迟疑道:“安叔,是……你要?”
里里妈有些脸红,“你要这个……干什么呀……”
“唰——”一众视线移向陈安。
陈安:……
他此刻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捂着脸恨不能顺着瓷砖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