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世雨觉得刚刚朱老板说的有道理。
既然是现在是有钱人买得多,有钱人又不缺这一种养身之物,那答案早就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你说得有道理,那肯定是放着未煮的落钟子多。”
朱老板说道:“这座城还是聪明人多啊!若是没有这些个聪明人,落钟子的价格不可能一下子就涨得如此迅猛,想要涨到三十两一斤怎么都要等到明晚以后。”
“靠着你这双皮犀手下逃脱的名气凭空捏造的老仙师太过神秘,加上这茶汤确实是有些用处,所以引得他们这群人精开始屯起了落钟子。”
“他们必然是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寻挂钟树,但现在价格丝毫没有阻碍,还在往上涨着,说明旁小二院中的挂钟树是附近唯一一棵能产落钟子的。”
“现在大部分的落钟子应该都在商人的手中屯着,他们已经屯了不少货,那必然不会希望这树上的落钟子随意往外销售,更不会让着院子中出什么事情影响到落钟子的价格。”
“现在他们最想的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获得这棵挂钟树,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当然,肯定是会有些威逼利诱的,就看你那还算聪明的朋友会如何处理了。”
常世雨也是听懂了朱老板的分析,心里想着,这朱老板还真有些手段,就这么轻易就能找到寻常人想不到的方法赚取钱财。
“那威逼利诱他扛不住怎么办?”
“想要赚银子又不想受些风险,世间哪有这种好事就算是有这种好事,又凭什么让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碰上?”
朱老板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就受些皮肉之苦,还有银子赚少一些罢。”
常世雨的眼睛在他思考的时候,有意无意不自觉的扫过了几次窗台外的几株生机勃勃的花。
“有这好事确实不该发生在我们身上,但我做的事比起他确实是有些少了,若是他再多受些苦,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法子是你用花跟我换的,若是没有这法子,他根本不可能用那毫无用处的落钟子弄到银子。”
朱老板看到了那几株花,心情似乎变得更佳,“他只是干些活出些力,你不分个七成我都觉着有些亏了。”
常世雨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他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自己的辛勤换取钱财,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始终是有些不太习惯,还是觉得应该多干些事情再获得银子更加踏实。
即便是朱老板说得很有道理,常世雨也做不出向旁小二要这次七成收益。
“罢了罢了,已经说好跟他对半分了,就这么着吧。”
“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也不会有下次了,不去想了,免得乱了心智。”
旁家宅院。
旁小二在院中始终是有些无措。
他想过再次跃上院墙跟院墙之外的人对峙,但院外不知有多少人在,自己连聚气境都未算入,更别提什么护体罡气灵力护体。
若是在院墙上被什么黑手弄出个好歹来,那他们可就理所当然的进宅子“帮忙”了。
现在自己在院子里待着,若是有什么人想偷偷进来,大声叫喊呵斥或许是最好的方式了。
明知道院子外满是人,天色越暗,院外留下的就越是有所图谋的人。
时间过得越久就越是煎熬,旁小二此时虽未面对过歹人,但是脸上也是少了些血色。
“咚!咚!咚!”
......
旁小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咚!咚!咚!”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一直不予理睬,已经很久没有人敲过的大门又不知被何人敲响了。
这原本安静的院里突然闹出点动静,让旁小二孤寒到谷底的心少了些寂寥,同时也多了些戒备。
他不打算做出什么回应,这门也轻易开不得。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旁公子,开门吧。”
若是换作以往,旁小二对这人的声音是极其厌恶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旁小二听到这人的声音悬在天上的心落了下来。
他打开了门,门口如他猜想的一般,还是有很多的人在,但是他们都没有轻易的接近大门,只是远远的看着。
门口只有几人在,为首的正是以前来旁家想要收取半间宅子的赌坊老板田安乐。
“旁少爷,近来可好啊?”
旁小二只见过他一次,那一次他如今日这般,带着三五个人也是这样出现在大门口。
那日他亲口说:“旁小少爷,您的叔叔在我们赌坊将半间宅子当给了我们,您看看是还钱还是将这房子给我们?”
那时才十二岁的他是那么的茫然无措,最终变卖了一些家产还了一部分,再靠着一些关系才将这房子保了下来。
不过院落里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热闹了,只留有旁小二一人在此生活中。
“一直也都是这样。不知田老板此次过来所为何事?”
田安乐一向都是无利不起早,此番过来就是为了这挂钟树。
“旁少爷,我来当然是为了院子里的这棵挂钟树,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树的价值。”
“前些年初见你时你就展现了自己的聪慧,我这次就不绕弯子了,您的二叔当初在我们赌坊压的是半间宅子,按理来说这树也有我们赌坊的一半,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树。”
旁小二早已经不是那个被随意忽悠的小孩了,“田老板,我二叔是用这宅子作抵押,压得确实是他那半间宅子,但压的可不是这房子的房契只是他名义上的半间房子。”
“如今他已经不知所踪,我代叔还债已经算是仁义,这几年我也还了不少赌债,还完了这房子可还是我们旁家的。”
田安乐看着旁小二双眼微眯,脸上笑意不减。
都是坊市间摸爬滚打出来的,田安乐早就料想到了旁小二会很难缠,他也不会因为旁小二年少就小瞧于他。
“旁少爷说笑了,子承父业、父债子偿是自古以来都有的,如今你叔叔已经死了,你们家也剩下你这么个独苗了,这赌债自然是落到您的头上了。”
“您这几年确实是还了不少债,不过那也只是些赌债的利息,赌债可没有还上多少。”
“原本到了日子我们就来收这宅子了,也想要出钱从你手中买下另外半座宅子,只是您不想离开这熟悉的居所,最后我们看您实属可怜才将收债的日子一推再推,让您慢慢偿还。”
“如今院子里有了这么一棵值钱的树,自然是要先将这赌债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