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姬轩从美梦中苏醒,他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
筋骨疏通后,朦胧的睡眼才彻底打开。
但在睁眼的那一刻,忽然被满脸褶子,黑目圆睁的眸子和一张圆盘子那么大的衰老脸给吓了一跳!
“仲伯,你……你该不会守了我一夜吧?”
仲伯认真的点了点头。
姬轩无语。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仲伯指了指洞外。
“现在就是时机。”
姬轩向外望去,那抹亭亭玉立的身影正在院落里忙来忙去。
她向来勤劳,一大早上的就开始教化百姓桑蚕织锦。
姬轩忍不住露出一抹由心的笑容,起身慵懒的走出石洞,不偏不倚的奔向螺祖。
这丫头一不小心的转身,猛的撞进了姬轩的怀里。
幸好姬轩眼疾手快,死死护住螺祖,不然,这丫头真能摔个大跟头。
也幸而这丫头收手快,才没有误伤到姬轩。
这人真的有病,一声不响的跑到人身后吓唬人。
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螺祖出于本能反应,所以在姬轩靠近时,就已经察觉到了背后的气息,转身那一刻就要悄悄给他一击,谁知道居然是姬轩,还一把护住了假摔的她。
“你……可有受伤?”
螺祖赶紧后退,与姬轩保持着一定距离,并礼貌的摇了摇头:“无事。”
说完!又开始忙碌在清晒桑叶的工作中。
姬轩第一次被姑娘无情拒绝,心里多少有些落差和意外,反而更加欣赏螺祖。
望着她忙碌的身影,难免好奇,便向嫘祖详细询问她是如何养蚕、如何织出美丽的衣服?
嫘祖见他好学,也耐心不吝地给他做了解答。
他告诉嫘祖,在他的部落,族人还过着冬穿兽皮、夏遮树叶的日子,他真心地希望自己部族的百姓也能学会种桑养蚕,这样他们的生活就不用那么苦了。
螺祖听闻,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真心诚意,同时也看到了眼底的一丝期许与希望。
“我姬轩,恳请螺祖姑娘能辛苦前往我族一趟,传授桑蚕制衣之术,将来我族定倾力相报。”
姬轩十分诚心恳请嫘祖随他一起回去,去造福那里的百姓。
嫘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青年,也被他的善良和担当深深打动。
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姬轩非常高兴。
“多谢螺祖姑娘恩德,不吝之恩,仁善之德,此行,我当敬你为师,尊你为亲,我姬轩,代我族族人在此恩谢。”
“不必客气,应该的,只是,我在此还有许多未了之事处理,恐不能早早与你前往,不如你稍待我几日,或是你告诉我族落在何处?我自己一人也可前往。”
姬轩起初还有顾虑,但见满院子里都是求教的百姓,便不忍心强迫,只好应允道:“无事,只要螺祖姑娘愿意,纵是等多久我都愿意。”
二人议定后,姬轩就在蜀山族的部落里住下了。
而勤劳能干的嫘祖就一边教授人们养蚕,一边总结出一套完善的喂蚕、缫丝、织帛的经验。
从此以后,整个蜀山族的人们不仅仅能制作出好看的衣服,还会做精致的鞋帽。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蜀山族才算彻底摆脱了披兽皮、遮树叶的生活,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深夜!
龙湖谷山巅。
“共主当真相信螺祖姑娘愿意前往我族施授?”
“我自然信,怎么会不信。”
“可这么些日子过去,我瞧着这位螺祖姑娘好像没有要前往的意思。”
“这里是她的母族,千里迢迢远走他乡,自然舍不得,若要人相助,必要有耐心等待,何必急在一时。”
姬轩很笃定螺祖的人品和性格,所以十分信任。
仲伯无法,也不好劝。
咦!
山下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着火了,着火的地方好像还是螺祖的洞府。
“共主……您瞧。”
姬轩定眼望去,吓了一大跳!
大呼不妙:“遭了。”
“赶紧救人。”
二人匆匆飞奔下山,冲进院落。
整个石洞都在着火,院落里能燃烧的东西也在不停的燃烧。
姬轩一时着急,就要冲进火海救螺祖。
幸而仲伯拦的快,将他拽出了熊熊大火的院落。
“仲伯,……你放开我,螺祖在里面,我要去救她,仲伯你放开我……。”
“共主,共主您不能去,天下不能没有你,你不可以冒险,您是天下的希望,是族人们的希冀,您不能有闪失。”
“放开我,螺祖也同样重要,天下也不能没有她。”
姬轩挣脱掉仲伯的束缚,冲进火海,打算将螺祖救出来。
仲伯又急又慌,嗓子都快喊冒烟了。
而这时,洞府上的崖壁上突然摔下来一位妙龄女子。
只见她衣衫凌乱,血渍浸染,好似受了重伤的样子。
姬轩以为是螺祖,纵身一跃,赶忙施救。
当他接住摔下来的姑娘时,仔细一瞧,却不是螺祖,反而是一位不认识的美貌少女。
这女子受伤严重,身体颤抖不止,还不停的咳嗽吐血。
而燃烧的洞府崖壁上,正好探出一个脑袋,夜幕下,哪怕火势熏天,也只能从烟雾中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
那双灵动又清澈的眸子,在看到崖下的一幕时,明显是惊讶的、震惊的、忽然又释怀的、随后无所谓的模样变化。
随着半空中一抹玄色身影闪过,整个黑夜都在熊熊大火中燃烧。
一见那位姑娘的真容,姬轩从惊讶中再到失望再到着急,只一瞬间,就好似天塌了一般。
他要救螺祖,他要去找螺祖。
她还活着吗?
她在哪?
螺祖……螺祖……。
姬轩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螺祖,甚至恨不得冲进火势蔓延的石洞中去找她。
可仲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及时,将他和那位姑娘给带出了火海。
姬轩靠在大树干下,发呆发愣,伤情的眼眶一红。
仲伯为那位姑娘处理好伤势后,又给她喂了水,喂了药。
她依稀记得,自己朦朦胧胧中,分明看见了一张品貌非凡、清新俊逸的帅脸。
他虽眉头紧皱,神色焦急,但那张绝色的俊脸还是让他过目不忘。
带着身体的一阵抽痛,她猛然醒转,吃力的咳嗽了一声!
“哟!姑娘,你醒了啊!”
她迷迷瞪瞪的努力睁大双眼。
好家伙,一张长满褶子,皮肤黝黑,五官奇特,又白胡子白发的老头正如鬼魅一般瞪着自己看。
登时吓得姑娘险些大喊救命。
“唉唉唉!姑娘别怕,我是好人,不吃人的,你放心,你摸摸看,我是活的,不作假。”
仲伯将自己那温热苍老的大手伸到她面前。
姑娘再次鼓足勇气看向他。
咦!
还真是活的,就是有点儿老,性格搞怪一点儿,长的有点儿吓人了点儿。
“原来是阿伯啊!多谢阿伯救命之恩。”
姑娘略显失望,有些不耐烦,她明明记得救她的人是一位极具英俊的青年,怎的突然变成了老头子?
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出现幻觉了?还是做梦梦里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