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片刻,耳畔忽闻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声音……?
白灼猛然清醒,惊坐起!
“白灼阿兄,你醒啦!”
“琰?”白灼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定眼一瞧,果然是她,这丫头顶着一张无比灿烂的笑容,可爱又清纯。
白灼又惊又气,恨不得将琰立刻扔出去。
身为大家闺秀的她,难道不知道深夜扰人清梦是很不礼貌的事吗?
更何况……!
哎~!不对,这里是他家唉!琰是怎么混进来的?丘江、吕羽、穹、宫这四位顶级高手都是摆设吗?还是说,他们都被琰给收买了?
这四个“擎天柱”也忒不称职了,一个大活人偷偷跑进了他屋子都发现不了,就更别提防贼了。
“丘江,吕羽,穹,宫……。”白灼不耐的向门口呼喊着这四个放水的“门神”。
“白灼阿兄,你……你别嚷,别嚷了,我是偷偷跑进来的,你……你别叫啊……。”琰有些着急,赶紧堵住白灼的嘴。
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领主爱女,身份尊贵,要是被人发现她偷偷潜入一个男人的卧房,那还不得谣言四起,颜面扫尽啊!
吕羽是最先冲进屋里的人,见他身旁半倚着一位姑娘,而且举止甚是亲昵,还捂着他的嘴,致使白灼惊慌失措的挣扎,这姑娘还带着点儿强迫的意味,欲有霸王硬上弓之势。
吕羽见状,简直没眼看,赶忙退了出去,懂事的合上了门。
“怎么了?”一旁的丘江十分疑惑,故问。
吕羽神秘的笑了笑:“好事好事,莫要打扰。”
几人同时懵圈,不知道这吕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事?那我也要看看。”丘江好奇的刚要扒着门缝看热闹时,就被吕羽给拽着衣襟拖了回来。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不害臊。”
害臊???
几人更懵了,都是蚕丛族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哪怕是脱光了看,也没什么要紧,大家不都长一样嘛!有什么好害臊的?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穹、宫二人好奇,也打算一瞧究竟,可谁知,依旧被吕羽给提溜了出去。
“哎~!吕羽,你也忒小气了,这等好事光你看,我们看不得啊!”穹不悦,就像小孩子抢糖吃又抢不着的小模样。
吕羽无奈,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大伙的众矢之的,只好向几人“嘘”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几人附耳过来。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可别说出去了。”
“好。”几人异口同声!纷纷点头附和。
“我跟你们讲哦!白少公屋里有一位小良人,长的甚是不错,瞧着与咱们白少公甚是亲昵,估摸着是爱慕咱们白少公的姑娘,因为等不及了,怕咱们白少公心有所属,不肯向她纳亲,便亲自来找咱们的白少公将“生米煮成熟饭”,不容白少公反悔。”
几人听罢!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竟比当事人白灼还要激动万分,笑的那叫一个“兴奋”、“热烈”。
“那……那这么说来,咱们要不了多久便有少公夫人了!”
“我看啊!应该是了。”
“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咱们赶紧撤,莫要打扰白少公的好事啊!”
“好好好,走走走,赶紧的。”几个人带着激动又不舍的模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院落,将偌大的二人世界留给了白灼与琰。
不过,吕羽分析的倒也吻合了几分琰的来意。
也是这个时候,琰才想起来让白灼向领主提亲的事,但……她绝不会生米煮成熟饭,让白灼非娶她不可,也不是因为怕白灼心有所属,而拒绝她,更不是因为怕白灼跑了来胁迫他。
而是因为,领主即将把她嫁给别人。
白灼听闻琰那近乎“天方夜谭”又带着“无耻”的主意,震惊的险些将眼珠儿蹦出来。
他不由得惊呼出声!
什么?
琰要我娶她为妻!
她没病吧!我是个女的,女的怎么能娶女人的为妻!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简直疯了,今儿这个夜晚不是他梦魇了就是琰发癫了。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难不成我不够好看吗?配不上你么?”琰有些意外和不服气,没好气的向他质问着。
白灼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乱如麻,整个人都在懵圈加震惊中,甚至实在腾不出一点儿思绪来分析琰为啥突然让他向领主提亲?
他尽量克制自己慌乱的思绪,也尽量安抚着一脸认真且诚恳的琰。
“琰,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可你不能大半夜来找我谈及这种事情,如此一来,你叫我这一夜如何入眠?咱能不能明日再说,你先回去,莫要让人误会了才好。”
“我不,我就不,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走了?”
嘿!这小丫头,还挺有脾气,任性都这么可爱单纯,实在不忍拒绝她啊!
白灼拿她真是没有办法,该怎么告诉她,其实他是个女的呢?
关键她也不可能信啊!
他这副身躯明明就是男人的身体,说了出来不但会伤她的心,还会让她认为他是在羞辱她啊!
白灼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琰,听话,你先回去,咱们明日再议可好?眼下都这么晚了,若被领主发现你不在家中安寝,肯定会盛怒,再罚你一月禁闭可怎么好。”白灼此刻如哄三岁孩童一般,耐心的哄着琰。
可琰向来胆大、任性,自己拿定的主意是绝不会改变的,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我不嘛!白灼阿兄,你不喜欢我吗?我长得很吓人吗?你说过会一辈子保护我的,可如今,我已遇到难事了,央求你来帮忙,你却以各种理由推辞,还说什么保护我啊!”琰又急又气,都快要委屈的哭了。
她真的很喜欢白灼,从第一眼便对他一见钟情,她看中他的才能,看中他的颜值,也看中他的英勇无畏,所以,她根本不愿嫁一个领主给她指婚的那个男人。
要嫁,就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她不想沦为她父亲拉拢权贵的工具,她想活出她自己。
“琰,此事呢!太过于严峻,牵连甚广,我需捋清楚,方不负你的情意,乖乖的,听我的话,快回去,可好?你若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不开心,你会开心吗?”
白灼的一番肺腑之言,终于说通了一时冲动的琰。
她眼眶含着盈盈泪水,眸子里带着几分无助,神色略显委屈。
要不是仪态禁锢,身份加持,她早就因被喜欢的人拒绝而痛哭流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