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刘俊大脑一片空白,他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昨晚被魅魔老师抓走,给自己按在床上摩擦了一晚?
正当他天人交战,准备华丽丽地说出点什么的时候,魏清月清了清嗓子,慢悠悠说道:“我知道你昨晚是和岑书琴老师离开的,所以你最好别撒谎。”
刘俊急得直想拍大腿,你都知道我和岑书琴老师一起离开的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这现编总得有个理由吧?
没想到魏清月还是个老六,她突然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刘俊再瞎编,那可就没有台阶可以下了。
而且办公室里还坐着位老师,摆明了也是一副吃瓜相。这回刘俊是真不知所措了,摆明了不能说出真相,可不说出点什么,就肯定过不了这一关。
憋了半天,刘俊才吐出一句话:“我去帮岑老师干了点活。”
魏清月眯起眼睛:“什么活?”
刘俊支支吾吾地措辞了半天:“……体力活。”
魏清月步步紧逼道:“什么样的体力活?”
刘俊内心崩溃,这魏老师是怎么了?确定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最后,刘俊还是咬咬牙撒了个谎:“收拾屋子。”
魏清月再次眯起眼睛:“哦?真的是收拾屋子吗?”
刘俊狠下心点了点头,他还就不信了,他们能把岑书琴抓来和他们串口供。但他还是补充道:“岑老师家住的位置不算太好,就是……比较乱。”
魏清月好奇问道:“哦?什么地方这么乱,需要你这么个宗师二段亲自护送?”
刘俊左思右想:“呃……这涉及到岑老师的个人隐私,我觉得……您还是亲自问她比较好……”刘俊就笃定了岑书琴不会来,所以他干脆来个查无对证。到时候自己就是说去她家看星星去了,他们没证据,照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见刘俊硬着头皮的模样,魏清月忍笑忍得很辛苦。她强行用自己从业多年的经历,抹平了嘴角的笑容:“哦?那正好,副校长在对岑书琴老师问话,正好你这边也说完了来龙去脉,到时候两相对证,一切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什么?她还敢来?!”刘俊直接惊呼出声。
魏清月一下抓到了语言中的漏洞,追问道:“你说什么?”
刘俊赶忙辩解:“我说的是……她怎么迟到了,才赶过来……?”
魏清月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首先,我不聋也不傻,你刚才说的是‘她还敢来?’。其次,你为什么觉得她不敢来?她是对你做了什么吗?”
刘俊听到这句,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我一个宗师二段……她还能对我做什么?”
魏清月知道这个话题只能私下探讨,所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看上去微胖的青年男老师。
男老师也知道自己多半是吃不了瓜了,讪讪笑道:“我去抽根烟……啊,不是!我去趟卫生间!”说完,一路小跑就离开了办公室。
魏清月听到男老师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她对着刘俊一挑眉:“去把门关上。”
刘俊关好办公室的门后,又走回来继续唯唯诺诺了。
魏清月脸色变得郑重了许多:“刘俊,接下来你可以把我的话,当成一位长辈的问话,而不是老师的问话。你告诉我的话,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其他不相干的人知道。”
刘俊见魏清月如此严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魏清月清了清嗓子,她们这些老牌教师都有这个毛病,嗓子不好,所以说话前总爱清个嗓子什么的……道:“刘俊,你是不是和岑书琴处于师生恋关系?”
刘俊连连摇头:“这绝对没有……”
魏清月和刘俊四目相对了片刻,她发现刘俊的眼神没有躲闪,这基本上就可以证明刘俊没有撒谎了。然后继续问道:“那你们之间存不存在交易关系,或者她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
刘俊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因为真要论起来,岑书琴的行为绝对算得上威逼利诱了。他摇摇头:“我和岑老师没有交易。”
魏清月点点头,刘俊肃然的表情,看上去不似作伪。但这样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她只能下猛药了:“那我问你,你和岑书琴老师,发生过性关系吗?”
刘俊没想到魏清月竟然这么直接地问出口,他先是震惊地瞪大眼睛,随即说道:“什么?我没和岑书琴发生过关系!”
魏清月学过刑侦审讯的手段,她曾经可不是那种安于做一名贤内助的女人,也曾想过在事业上为曾经那个治安官的他出一份力。但后来事不遂人愿,时过境迁。所以她这种看似直球的质问,其实已经被之前两个问题铺垫好了,虽然略显突兀,但不会让人产生应激心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刘俊内心因撒谎的愧疚感直线上升,他甚至在想,如果魏清月老师不再问太过犀利的问题的话,那他说一些实话也无妨。
魏清月也不出所料的话归正题:“你确定你没撒谎?”
刘俊摇摇头,他不再想说谎了,于是就没说话。之所以他没让自己显现出慌张的神情,是因为他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或者说是自我催眠。他一直反复的告诉自己,岑书琴和小琴是两个不同的人。
刘俊的这招还真奏效了,果然高,明的骗子,想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魏清月见刘俊没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也猜到自己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毫无意义,于是重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能告诉我岑书琴老师的住址了吗?”
刘俊装作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模样,无奈道:“在寒柏街区。”
魏清月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黑白图像,上面清晰地显示出刘俊穿着一身校服,和岑书琴老师准备上车。
刘俊一下就猜到了魏清月要问什么了,幸好他早有托辞。
听到魏清月问出:“那你的校服哪去了?”的时候,刘俊像是本能反应一样说道:“昨天和几个骚扰岑老师的混混打了一架,身上全是血。怕惹麻烦,我就把校服扔了。今天早上现买了一身。”
魏清文感觉这个回答有点太无懈可击了,只能悻悻道:“原来是这样……你又受伤了吗?”
刘俊摇摇头:“血都是他们的,我怕麻烦,所以才换了一身衣服。”
魏清月脸上看不出情绪,刘俊只好再度沉默。没过多久,魏老师的通讯器震动响起,接通嗯了几声,刘俊就见魏清月挂断电话后,对自己开口道:“走吧刘俊,副校长和咱们的岑老师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