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笑道:“何太医,我腹中的孩子可有碍?”
何太医见她醒了,下意识后退一步,垂着头道:“您的孩子并无不妥。”
闻言,花舒唇角微微上扬:“日后就有劳何太医为我保胎了。”
何太医明白她的意思,头垂的更低了:“贵人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花舒眸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她朝彩月使了一个眼色。
彩月会意,上前将一个药瓶塞进何太医手里,道:“何太医,我家主子身子虚弱,需要休息,您随奴婢出去候着吧。”
何太医握紧手中的药瓶,朝花舒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朝她行了一礼后,跟着彩月退了出去。
忍冬也明白她的用意,朝她行了一礼后,也退了出去,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花舒起身,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道:“来都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话音未落,楚珩之已经出现在她身旁,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腹部。
花舒一早就料到楚珩之今晚无论如何都会过来,毕竟,他也想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身孕不是。
她端着茶杯,转身走到楚珩之跟前,将茶杯放递到他嘴边,道:“殿下,请喝茶。”
楚珩之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听不出喜怒:“孩子是谁的?”
花舒被他这么一问,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反问道:“殿下觉得我的孩子会是谁的?”
楚珩之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几分,看向她的眼神也变了。
他能肯定花舒腹中若是有了孩子必定是他的,可前提是他分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有了身孕,因为她说起假话来跟真的一样。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花舒笑着拉着他坐到贵妃榻上,顺势坐到他腿上,将手中的半杯茶喝进嘴里,随后吻住了他的唇。
楚珩之先是一愣,猝不及防之下被呛的猛得咳嗽起来。
花舒迅速从他腿上起身,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楚珩之缓过来后,抬头瞪着她:“你做的好事,居然还敢用这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
花舒笑着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用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的茶水,温柔似水道:
“殿下这话说的,明明是你嫌弃我喝过茶,怎得成我嫌弃你了。”
楚珩之轻哼一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腹部。
“你真的有了身孕?”他的声音与以往不同,低沉,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花舒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浅笑嫣然道:“若我说是,殿下当如何。”
楚珩之沉默片刻,看着她道:“不如何。”
花舒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道:“我还以为殿下不要这个孩子呢。”
说完,她顿了一下,抬头对上他的双眸,唇角带笑:“我现在倒是有些无为难,若是孩子出生,是该称呼殿下为父亲,还是兄……”
话还没有说完,楚珩之搂着她腰的手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花舒吃痛,瞪了他一眼:“人家只不过是想跟殿下开个玩笑罢了,殿下当真是小气。”
楚珩之冷哼一声,掐住她的下巴道:“别想用话激我。”
花舒笑着环住他的肩膀,将头靠在他脖颈间,娇媚道:“殿下这话说的,人家不过是在跟你讨论怎么称呼你罢了,怎么就成了激怒你了呢。”
说罢,她微微抬头,唇轻轻扫过楚珩之的喉结,眼神极其妩媚,勾人。
楚珩之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搂着着她腰的手紧了一些,他似笑非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她是想说这种话激他,看他会不会做下谋逆之事。
她当真是会算计。
花舒一点也没有被看穿的尴尬,她伸手捏了捏楚珩之的耳垂,动作极尽暧昧。
楚珩之看着怀里妩媚多姿,极尽妖娆的人,只觉口干舌燥,浑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轻咳一声,拿下花舒使坏的手,正了正脸色问:“你是怎么说服淑嫔的。”
花舒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殿下还真是一点情趣都不懂。”
楚珩之无视了她勾人的眼神:“你就不怕她反口吗。”
毕竟,李淑妃自从进宫后,就一直是皇后的人,按理她不会背叛皇后才是。
所以,他很好奇花舒是怎么说服她的。
花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笑道:“我敢用她,自然能保证她不会反口了。”
若是李淑妃知道刘皇后给她下了绝子药,还对她忠心耿耿的话,那就是她脑子坏了。
所以,她敢笃定李淑妃不但不会反口,还恨不得立刻将刘皇后拉下水。
听到她如此笃定的语气,楚珩之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问:“你这般笃定她不会反口,难不成你给她下了毒?”
听了他话,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殿下这话说的跟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毒妇一样。”
楚珩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不染而红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
花舒知道他意有所指,笑着握住他的手道:“当然不是,我可是只对你一人下过毒呢。”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楚珩之被气笑了。
花舒娇笑道:“那可不,我只对你独一无二呢。”
楚珩之哼了一声,接着问:“你不是和慧妃合作吗,她怎么会帮皇后。”
见他接二连三的问出问题,花舒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的两个眼线没有告诉你我的计划?”
按理,忍冬和小盛子是他的人,她做了什么,他们都是会告诉他才是,怎么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楚珩之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将靠头靠在她的肩上,笑道:“难不成你以为他们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探子?”
“不然呢?”花舒似笑非笑道。
楚珩之轻笑道:“自然不是,他们是最好的暗探,我既然让他们来你这里,听你的命令行事,他们自然不会告诉我你的事情。”
花舒眼里多了几分诧异,明显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
可细想下来,楚珩之好像真的不知道她的计划。
尽管如此,花舒也不会蠢到去相信他的话。
楚珩之知道她不会相信,也没有要继续说这个话题的意思。
他刚想问花舒是怎么知道宜嫔她们的计划,话还没出口,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彩月像是没看到楚珩之一样,关上房门,急步走到他们跟前,对花舒道:
“主子,奴婢刚刚看到一个人,像是表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