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于詹真是太欺负人了,他不仅辱骂属下,还说要杀了属下!”
吕觉跪在周惕守的腿边不停的哀嚎着,配上他那张脸简直是惨不忍睹。
周惕守被他哭的不耐烦的踹他一脚,厉声呵斥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再吵,不用他动手,我就先动手了!”
他恶狠狠的骂着,吕觉只能委屈的闭上了嘴。
“行了,你下去吧,别在这儿烦我!”
周惕守被他弄的心烦意乱的,直接开口开始赶人了。
吕觉幽怨的望着周惕守。
“哦,好吧,那王爷你先忙,属下就先退下了,有吩咐再叫属下……”
等到吕觉彻底离开,周惕守才抬起头,他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正是刚刚拦下于詹的人,这人名叫许垣是周惕守母亲那方的侄儿。
“与他说的大差不差,于詹确实想杀了他,模样不像作假。”
周惕守嗯了一声,头疼的揉揉眉心。
“于詹该收收脾气了……”没有意图的呢喃了一句,他挥挥手让许垣也退下了。
这会儿也不早了,周惕守本来早该睡了,但最近他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下,晚上经常性的失眠。
刚刚本来准备睡了,又听到有人汇报说吕觉跑回来了,他还以为出事了,连忙把人召了过来,谁知竟然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兴许是他过于紧张了,这才过度忧虑了。
安慰了自己一番,心中那股不安感却迟迟没有消退,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王爷,你睡了吗?”
他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他侄儿许垣的声音,声音严肃带着颤抖,
周惕守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一边询问着,一边起身下床,一把将旁边的衣服拿上披在了身上。
许垣就站在营帐外面,此刻却有些不敢看他,只低声道:“于詹死了……”
周惕守只觉得脑子轰鸣一声,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倒下,浑身冰凉。
“于詹死了?”他的声音迷茫带着丝丝不可置信。
他朝着远处看去,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方窃窃私语。
周惕守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冷风迎面吹来,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发现他的到来,士卒们纷纷散开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穿过人群,周惕守终于看到了人群中间的景色。
人群中央,几匹战马浑身是血,身上挂着不少他面熟面孔之人的头颅,尤为眼熟的就是于詹。
周惕守的瞳孔骤然紧缩,眼前的景象超乎他的想象,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震惊席卷全身。
他强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快速扫视周。
“吕勃呢!”他冷着声音发问,声音低沉而隐忍。
许垣连忙上前一步,开口解释道:吕大人已经亲自带人去探查情况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周惕守走近那血腥的一幕,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他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仔细观察着那些头颅,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于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死前十分不甘。
“吕勃回来了让他来见我!”吩咐了一声,他转身离开。
许垣低声吩咐了几声,让人将这些战马与头颅处理了,这才跟上周惕守的步伐。
坐在营帐内,周惕守沉默着,候在旁边的心腹手下们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周惕守就这样坐到了太阳升起,黑夜变白天。
这时吕勃才一脸疲惫的回到军营,来不及休息,他便来到了周惕守所在的主帐。
“王爷!”他疲惫的行了一礼。
周惕守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起来。
“调查的如何?”
吕勃抿了下唇,想到自己查出的那些东西,心中就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老马识途,那些战马应该是自己回来的,因此属下带人去搜查时并未发现敌军的踪迹。”
“此外,属下带人去了一趟济南城附近,那里的驻留的人已经死完了,根据经验判断,应该已经死了有两天了。”
“敌军应该是杀了他们后就伪装成了我们的人传递无碍的消息,不仅如此,他们还早就埋伏好了,为的应该是埋伏今日换班的士卒们”
“于詹大人昨日前往可能是碰巧代替了轮换驻留的人。”
他说到这顿了下,继续道:“这些是根据已有的消息推测的,当然也不排除,敌军早就知道了于詹的行动,埋伏他的可能。”
周惕守压制这怒火开口:“留守的人被杀了,你就没有丝毫察觉吗!”
吕勃沉默了下,十分干脆的跪下开始请罪。
“是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周惕守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狠狠的拍击着桌面,深呼吸几口气,他才平复了心情。
“你确实有罪,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将那些奸细,叛徒找出来,你可能做到?!”
吕勃很想说不能,但明显这样的回答只会为他招惹上祸端,心中叹息一声。
“是,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周惕守环顾一圈,又开口道:“吕觉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影!”
许垣连忙出声回答:“他看到于詹后就吓晕了,大夫说是惊吓过度,此刻应该还没醒过来,可需要去将他唤过来?”
虽然吕觉还没有醒,但只要周惕守说要见他,他们也是有千百种方法让他醒过来的。
许垣小心观察着周惕守的神色,但依旧猜不透周惕守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最后只听到他无比平静的开口道:
“不用了,他也算是无意间逃过了一劫,叫他来也没什么用处,让他晕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