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虽没成功回到永安县但还是过上了咸鱼一样的生活,至少在抓住大鱼之前她可以过一段舒心的日子了。
吃着糕点,看着书,正入迷,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还没有抬头便听到了来人爽朗的声音。
“你倒是悠闲,我却成了专门为你跑腿的!”孙茳将两封书信扔在了江停的桌面之上。
江停笑了两声,打趣道:“孙大哥,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为我跑腿至少能躲躲清闲,不然你只有被训的份!”
孙茳尴尬的笑了两声却是嘴硬道:“谁说的!我孙茳何时被人训了!”
江停佯装出惊讶的神情,“那我昨日怎么听说你被文默骂了狗血淋头……”还未说完就被孙茳捂住了嘴。
原来是有漂亮的小丫鬟看到来客人了,过来添了茶。
等小丫鬟走远,孙茳才恼怒的瞪了江停一眼。
“你小点声,说出去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你孙哥我可还没有娶媳妇呢!传别人姑娘家去了,她们嘲笑我怎么办?”
江停被逗的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打探八卦的好奇神情。
“看样子孙大哥有喜欢的人了?”
孙茳脸红了一瞬,旋即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没有,小孩子家家打听这些做什么?好了,我走了,我该回去了。”说着便落荒而逃了。
江停脸上露出越发好奇的神情,孙茳这样子明显不对劲啊,看着就是有大故事的人。
江停心中将此事记下,转而打开了孙茳带来的两封书信,两封书信都是周元熙写的,一封是对她前几天寄回去的信的回信,另外一封则是那封被遗留在济南城的信。
——
“殿下,殿下,有你的信!”李福兴奋拿着信冲进了周元熙的小书房。
周元熙这会儿正在做自己的功课,突然被吵到,不由得有些烦躁的皱起眉,但当他看到信上的署名后,立马开心起来。
本以为会是那封信的回信,结果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封与之没有丝毫关系的信。
信虽短,却是把周元熙看沉默了,皱着眉他将信放在桌面之上。
“李福,本宫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李福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周元熙沉默的捏着书信,闷闷的道:“捷报来时,本宫与众人都只看到了胜利,却无人注意要取的这胜利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若是江停不说,我都要忘了她是从危机重重的南直隶辗转去的余杭,又是从余杭去的济南,这之中又有多少危险与困苦,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对于周元熙的问题,李福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挠挠头道:“奴才也也不知道,但以往奴才以往未进宫时种地,也是如此,大家都只会看种出的是好果还是坏果,其他的似乎不重要……”
周元熙沉默些许,吩咐李福磨墨,自己则提出开始写信。
“江停,本宫现在过得很好,只有父皇的身体让我很担忧,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真的艰难的话,就回来吧……”
“只是我有疑惑想要问你……”
“为什么大家总是忽略经过而看重结果,难道结果比经过重要吗?”
轻轻呢喃完最后一句话,江停微微挑挑眉,轻笑一声,转而拆开另外一封信,看到周景昭给周元熙留下的问题,与周元熙的回答,她的笑意更浓。
周元熙就像是一棵小树苗,在不停的学习与成长,身为他身边亲近之人,江停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但就目前为止而言,这种成长是正面,这让江停很欣慰也很为他开心。
她站起身回到自己的书房,磨墨,提笔,酝酿,开始写回信。
片刻之后,将这回信写好,江停将它放在旁边等它的墨迹全都风干。
等信风干,江停便让胡三亲自将信送了出去。
胡三刚走,便有下人匆匆敲了敲书房的门,“江公子,有人找您……”
江停推开门走了出来,走入小院之中便看到了来人,来人面熟,是在罗将住处当职的人。
“江公子,大人找您……”
江停微微挑眉,心中惊讶,难道这么快就有什么大鱼被钓了出来?
跟着人,来到罗将如今住的地方,她十分自然的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了闭眸假寐的人。
直到江停在他对面落坐,他才睁开眼。
“怎么?大人要用到我了?”
罗将笑着点了点,“你也许久未折腾了,正好可以让你施展一番身手,你还不乐意了?”
江停无语地看着他,“王爷这话说的像是我经常折腾一样?我做的所有事不都是一个目的?这算哪门子折腾?”
罗将却是不理会她的辩解,只是将一个东西递给了江停。
江停将身体坐直了些许,神情认真,将东西快速过了一遍,她有些愣神,转而神情严肃的又看了一遍。
“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这种事我敢开玩笑?”罗将反问,江停沉默下来,这种罗将确实不可能拿来开玩笑,但如果这是真的就有点恐怖了。
——
南直隶的疟疾闹得如此之凶其实是很古怪的,说是章勇只手遮天其实不大可能。
章勇是南直隶的布政使,但是南直隶还有都指挥使和按察使呢。
但偏偏这么大个南直隶出事了,理由找的很好,若是害怕惩戒最后隐瞒不报。
其中,章勇当主谋,出谋划策,都指挥使当帮凶当杀人放火消灭痕迹,按察使当缩头乌龟。
罗将去后杀了章勇,却没记着动都指挥使,都指挥使手中掌握着南直隶军事力量,和他硬碰硬,就算是罗将也不好使。
而按察使人家虽有失职的过错却也不到直接杀了的程度。
可问题就是,罗将留在南直隶的人发现了问题,那个一直安安静静的按察使在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