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东感叹她认识到了很不错的人啊!
“要不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墨星竹这才回神赶紧放好饭碗坐到自己座位上吃饭。
墨星竹抓紧时间吃饭,具体表现在咀嚼食物的速度快了一点,夹菜夹饭的速度快了,扒饭的动作到没有。
墨星竹这种严谨到苛刻的饭桌规矩即便矫正了还是保留这一点还是跟她那个混账父亲有关。
她父亲年轻时候拼事业被人指着鼻子骂了没教养被记在心里了,他没被人教过饭桌规矩就被人骂还是记住了,因此有了执念。
不仅她父亲学了这些所谓的世家上的饭桌规矩,进门按自己身份坐哪,谁动筷子了才可以自己动,敬酒怎么敬,从没进门开始,就处处是规矩,按现在的人饮食习惯来讲,大部分人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墨星竹小时候开始吃辅食就被用这样的规矩教了,不听话就抽,打手心,没东西吃,她妈一开始还会心疼,到后来就麻木了,不敢有什么情绪了。
墨星竹的出生就是一个牵制住她母亲的工具而已,这是一个很讽刺的事实。
她父亲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偏偏很喜欢她母亲,她母亲是个军人,但被父亲设计废了,身体虽然还能正常活动,但参加队伍里的训练不可能了。
墨星竹的母亲逃过很多次,但没用,后来就是“她这个工具”的出生。
她的母亲因为她有了剧烈的情绪,也让他明白了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之后墨星竹每一次受罚她母亲都被束缚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最后麻木,一开始的惩罚“很轻”到后面发现她母亲的态度后变得越发严重,换着法子的罚她。
这只是墨星竹从出生到七岁时被简略的经历而已,也因此她对于血缘关系嗤之以鼻,有机会恨不得送他们祭天。
不是谁都有资格做父母的,这样的生她出来简直是养仇人出来,所谓的恩情一点都没有,生恩?那种事看后天,毕竟跟养恩比不值一提,有的选的话谁愿意出生在这种环境里。
到最后变成两个疯子欺负一个小孩,小孩在几年后亲眼目睹自己选的家人被害死后逼得成了半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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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海东有点好奇,不过在问这个问题前,得先问墨星竹在不在意到时候可能会冒昧的提问。
“墨星竹,我对你有种医生对病人的好奇?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觉得冒昧的话我可以不问。”
墨星竹觉得没问题,求知是人类探索学习的天性,觉得冒昧的话直接拒绝回答就行了。
“可以,不过如果有些涉及到政治敏感话题,我签了协议,我会提前终止话题。”
郭海东笑了笑,他不觉得自己会问出这么冒昧的话,那是昏了头需要休息了,他好奇的都不过是一些命题而已。
“你觉得生命的价值会因为能力者的不同而分高低贵贱之分吗?”
墨星竹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过见还剩两口了,拿起勺子舀了快速解决掉了。
郭海东基本是很有耐心的等墨星竹的回答,他当医生行医也有好几年了,有些事情他自己得不出答案。
墨星竹是润润嗓子后,思考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看法。
“现如今出现的能力者,他们的能力都跟自身是存在一定关联的,或愿望或人生观或者精神层面的,他们自身的能力能开发到什么程度真的只能靠自己,在我看来你问的命题有问题,你,不是站在医者的角度思考吧?”
郭海东有些诧异,随后一想,好似明悟了点什么,但还是不清楚,有股雾挡在面前。
“如果是我来描述生命的价值,那我会站在靠近死亡那边的角度来解答命题,在死亡面前,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那么生命,存在就是价值,考虑到现实的复杂程度,面对有些坏人大众可能会觉得对方根本没有价值,可价值这种意义赋予,本来就很矛盾不是吗?”
郭海东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他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他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去坚守自己。
墨星竹喝了一口汤,看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后自己说了下去。
“人的一生有三次成长是重要的,第一次成长,认知到事情的对与错,第二次成长,明白事情不只有对与错,而第三次成长,是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后,依然能够坚守自己的道路不变。”
“第三次成长,很多人都不能完成,因为这个成长,它的周期长到会是一个生物一生。”
“我知道,大多数人经历过两次成长后,就会对世道妥协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抱有遗憾,可我本人没有妥协不是吗?我不是圣人,况且与其伤春悲秋一事无成,还不如嘲笑死亡,拉病人远点死亡的阴影,这个不是医生的职责吗?”
郭海东面对墨星竹话语最后的反问,有点哑口无言,最近死亡的人数还是太多了,对自己有了点质疑,还是努力忙好自己的活吧。
“还有问题吗?我要收拾餐具了。”
郭海东摇了摇头。
墨星竹收拾好后,路过附近的孟柳二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各忙各的。
下午——
郭海东顶着太阳眯着眼看向天空,随后招呼墨星竹一起收药了,快来狂风暴雨了。
墨星竹一听到一时有点懵,不过她没有质疑郭老师,他毕竟是有经验的,自己这个门外汉没资格质疑什么,照做不误就是。
手脚迅速麻利,棚子附近有个建的有些年头的复古瓦片房,占地面积大,两层楼。
搬装着药材得簸箕进去时里面是干燥不通风,明显是改造过一点的。
把晒地上的药材完全搬完时。
五分钟后风就大了,厚云层也来了,立马遮蔽了阳光,看到天黑了一样就知道这个云层有多厚了。
风在胡乱的呼啸着,一如墨星竹那次初见余烬能力一样,狂乱的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