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刹那间被雷霆劈出一个深坑,焦黑的味道让老李等人胆战心惊,咽下一大口口水。
“这招不错。”阴雄在远处平静的说道。
“你也不差,这雷霆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避及的。”訾居遍野道。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你这雷不是常物,我自然不会被劈,只有顺应自然方有雷霆万钧,气吞万里的力量。”
“你这话不假。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永远不会知道说出这话的人是多么的该死!”
说时迟,那时快,訾居遍野五个蓝色的环一并飞出,再次施展“五雷轰顶”之术。阴雄看着渐行渐近的蓝色的火花,忙飞开一旁,刚要说一声:“就这?”忽然“砰”一下,只听背部一声巨响,刺痛感这才传至全身。
“我似乎没说它们不能回旋吧?”訾居遍野收了五个蓝环说道。“这是炼制而成的法宝,可随着施法之人从心所欲的攻击敌方,无往不利。”
“好,好宝贝!”阴雄猛然一个起跳弹起,左手捏诀,飞出一抹蓝光。訾居遍野躲闪不及被劈了个外焦里嫩。“我这一招似乎也不错。”阴雄呵呵冷笑道。“是不错,但是还差远了。”訾居遍野五道蓝环“砰”一下爆炸式飞出,瞬间化作五道由雷电光芒辐射而成的八尺人身。
“你搁这玩雷神降世啊?”阴雄啼笑皆非道。訾居遍野可不惯着他,“给我去。”蓝色的雷光人鱼贯而入般争先恐后地攻向阴雄。阴雄咧嘴一笑,给了最先向他挥拳的人一拳。但那人硬抗一拳,还转过头向着他冷笑。阴雄吃了一惊,然后被一个蹬腿踹出一口苦水,接着一个拳头,崩发蓝色电光击飞阴雄,其余雷光人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的攻击阴雄。訾居遍野冷冷道:“这是中品法宝。平平无奇,毫无修为的赤手空拳可打不破,何况,它们已然化作器灵实形,实力更上一层楼。天行者,放尊重一点,我是你的对手,而不是你随便对待的玩意儿!”阴雄挨了好几拳后,方才一招放倒打他打最凶,每拳直往他鼻子处打,打的他血流不止的雷光人。其余雷光人一见,雷光霹雳“哗哗哗”作的愈来愈烈,愈来愈响。“哼,生气了?你们刚刚揍我揍的很开心啊?”阴雄指了指被揍的直流鼻血的鼻子。雷光人“轰”一个爆破音响,拳头飞出,在阴雄面前几尺停了下来。阴雄捏碎雷光人手腕,一个头撞撞的下一个雷光人眼皮翻滚,险些站不稳,阴雄可不惯着他,一脚踹开他到地面。剩下两个雷光人大怒,哇哇直叫,阴雄用小指不耐烦的挖了下耳,一拳击飞叫最响的那个,眼眸一抬,那个雷光人吓的冷汗直流,蓝色的雷光忽明忽暗。阴雄缓缓上前,一个指弹,弹爆雷光人的脑门。
“你真的很强啊,天行者。”訾居遍野由衷的赞叹道。
“我知道。”阴雄平静道。
訾居遍野汗颜,但也没有太大惊讶。“我知你要杀我,但在我临死之前可否说上一两句。”阴雄止住了挥舞的拳头。见到他停下,訾居遍野刚松一口气,阴雄手画符文,五个蓝色的环飞至阴雄跟前,然后一个接一个遍布訾居遍野五方。“说吧。”阴雄语气冷淡,眼睛死死盯住訾居遍野。訾居遍野尴尬的笑了笑,低下了头,然后猛然抬起,用一种令老李等人没见过但又说不出的熟悉感觉的目光看着阴雄。
“我知你为天行者,知你有舍生取义,为万世苍生而开太平的决心与使命。你也该知道知道我这种人,一介绿林,说白了,强人草莽。可草莽是天生的吗?换言之,一个坏人,他是真心要当吗?”见到阴雄微微一个眨动眼皮,訾居遍野暗道有戏。“一个很美好的家庭,有爹妈,有孩子,男耕女织,闲来无事,可以东乡溜达,西乡下棋。这是最完美的时候,小子剥莲,懒散卧下,嘴角笑容始终离不开一个甜字。”訾居遍野眼神略显幸福,但转瞬即逝。“饥荒、瘟病、虫灾等等天灾一并压过人田,娘亲死了,竹马亡了。但如果只有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人痛彻心扉的是人祸。”訾居遍野说到这里,抹了下眼。“人头税、花石税、牛皮税,几百几千两银子令人惶惶不安,到点了,辛辛苦苦由爹娘盖起来的房子被征用,几世几年,住了几世几年,爷爷奶奶,曾曾祖祖,因为一句‘朝廷需要’便一脚踹死男人,斥为刁民。地上贫民千千万,天灾人祸人独占九斗!”
“该是知晓何为太平盛世的吧?”訾居遍野道。阴雄点点头道:“知道,太平盛世指的就是国泰民安,政治清明,百姓安居,市民乐业,一派欣欣向荣,丰登五谷之象。”不料,訾居遍野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只到咳嗽不止,眼啜泪水,看着阴雄冷笑道:“是呀,以天下承平日久,士马全盛,慨然慕秦皇、汉武之事,乃盛治宫室,穷极侈靡,召募行人,分使绝域。诸蕃至者,厚加礼赐,有不恭命,以兵击之。盛兴屯田于玉门、柳城之外。课天下富室,益市武马,匹直十余万,富强坐是冻馁者十家而九。每之一所,辄数道置顿,四海珍羞殊味,水陆必备焉,求市者无远不至。郡县官人,竞为献食,丰厚者进擢,疏俭者获罪。太平啊!哈哈!”訾居遍野仰天怒道:“既然太平,何来荒灾?既然太平,何来苛捐?既然太平,何来死人?”阴雄嘴角微微颤抖。
“你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仙逝,竹马含着笑容离去,父亲死不瞑目而将头扭向你,满腔的愤慨与悲痛只能化为无力的跺脚。太平盛世?太平只在权贵中,下层何来开太平?”
訾居遍野看着飞舞在空中的阴雄说道:“若没有那一年,那些事,何人会反?何人会去剪径拦路?君莫笑,凄苦离别人常事,敢闻苍天开凡眼?”
少时,阴雄才缓缓说道:“这么说,你是因为国之不幸,朝廷之昏庸,官员之横征暴敛才做的强盗?”
訾居遍野说道:“是。”
阴雄还想说什么,只听两旁喽啰中一个人说道:“跟他废什么话,他不信就不信,管他信不信。”定眼看去,一个人,八尺身长,锁眉头,犀利眼,巨勾鼻,端的不管任何人见到都要叫一声“好汉。”那人高叫道:“天行者,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阴雄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什么?”便“嗖”的一声被吸进那人腰后的葫芦里。“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好好享受吧!替天行道的天行者。”众人收兵回山寨,訾居遍野笑道:“湛鲜野兄,何来帮我?山寨当中谁不知道我们俩最为不和。”湛鲜野“哼”一声鼻子道:“这还不是四弟安排。”把头扭过去,不去看訾居遍野。訾居遍野笑笑,转头看向老李等人。“你们归不归顺我木峧岭?”老李等人早就被骇破了胆子。“归归归,一定归,大王说什么,,小人照办就是。”满意点点头,收了五环,脚踩四方步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