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关将领两被杀死,关辰只是一味的苦战不休,待收到消息时,已然是三日后。
两军暂且休战,同时不忘设兵严防夜袭。
“看看吧!”关辰坐在帅椅上,将一摞战报丢给了被唤来的关西汗。关西汗拾起一看,满满的战绩俱是一派灰暗。
“他们已经攻下了南北二门,外城失守了,如果你的西门也失去的话,我们就真的只有一座孤城了。”
见关西汗不说话,一颗脑袋只是低垂着,深知他这是在怨恨他。于是开口说道:“我误信了谣言,将你一顿痛揍,实乃我之罪过,但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如若你我二心不齐,关隘必失,我等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见关西汗面露犹豫之色,关辰接着劝道:“你我同心协力,必然能横扫一切,事成之后我当奏明天子,陛下必然龙颜大悦,封妻荫子,进禄加官,指日可待,岂不是美事?”
关西汗未答,只是心中一阵腹诽:“又是空谈承诺,大将军莫不是忘了我的好几次功勋?你在朝堂上谦卑,战场上怎么做起派头来了?是,你能打,会指挥,关老爷的后代,谁见不要尿一尿裤子,至于脾性,傲气,关公都望尘莫及!无意伤人,偏袒亲信,打压我这等贤人,圆睁丹凤眼,看谁都是插标卖首,好大的脾气!真有那么大本事,怎么来跟我商量了?汝不会真以为我是忠心听你的话,一直守下去吧?哼,我就要你睁眼瞧瞧,我是怎么样步步高升的!”
随即拱手作揖,含笑答道:“吾必当倾尽心力,为大将军坚守城池,不畏艰险,矢志不渝。吾定当竭尽所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吾甘愿为了天子与江山社稷,奉献自己的一切,无怨无悔。吾必定不辜负大将军的信任和期望,不辱使命,不负重托。”声音慷慨激昂,令听者落下泪。
“将军果是我国之栋梁!汝不计前嫌的与关某同仇敌忾,这等胸襟,令关某钦佩啊!”关辰倒上一大碗酒,举碗说道:“满饮此杯,就当你我立誓之约。”
关西汗接过酒碗,说道:“如若有人背信弃义,自当为另一人剁成肉泥。”一饮而尽。
关辰捋须笑道:“好酒量!”也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碗,举碗说道:“如果真有城破之时,我自当用我这偃月刀割下己之头颅,这才能做到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黎民百姓。”一饮而尽。
谈话间,忽然有兵来报,关将军爱女手持两把蛇形剑去了敌营。关辰一拍桌子,说道:“这丫头,糊涂啊!定是为了罗武之事。”关西汗自告奋勇道:“末将这就去把小姐请回。”见关辰丹凤眼不经意间瞄起,知晓他还是不信任,看不起自己,强压下心中怒火,说道:“末将敢立下军令状,若是失败,提头来见。”关辰这才释颜微笑道:“大可不必,关将军速去速回。”
关西汗收拾好金银细软,一切行装,杀了几个忠心的不听话的小兵,大开西门而去。行至敌军阵营,只看见几个女子围着另一女子打斗,仔细一瞧,那名女子却是关月奴。众军将她们团团围住,但迟迟不肯上前,上前打斗的,可都是教主的女人,如果磕着碰着伤着,几条命都不够杀的,所以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其中有一气宇轩昂,浓厚眉毛的男子尤为着急,关西汗断定他就是这伙人的头领,暗道:“看我露一手给他瞧瞧。”取过小校递来的龙雀刀,踩着一员将领的肩膀一跃而起,一刀便把关月奴头领削去,血溅了其余姑娘一身,也惹恼了其中几位。
“你这是做甚?抢我等的功劳?人头拿的可过瘾?”其中一位模样看来最年长,最漂亮的一位怒斥道。
关西汗不知她们的身份,只是提着头领心不在焉的说道:“若你们有本事,还需我上前?”
“你!!!!”四个女子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将领敢跟她们这样说话。
“好了好了。”张阳过来打圆场。“这位壮士救下我的爱妾们,某感激不尽。若要赏赐,尽管开口,我就是这一教的教主,尽管索取!”说罢,拍了拍胸口。
“原来你就是教主张阳。”待听完眼前这位气度非凡的青年话语,关西汗“噗通”一声跪下说道:“虎头关罪将关西汗今日特来投奔,望教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接受吾之投诚。”
张阳惊讶道:“你就是那个献策给法不阿,帮助我们杀罗武,死李卫,破北门,败南门的关西汗关将军吗?”
关西汗回应道:“正是在下。”
张阳说道:“可难为了你,在关辰这样的将领下为我教暗投情报。”
关西汗则一脸不屑道:“关辰其人自高自傲,身为将军,却偏袒私护,重用亲信,不惜让自家闺女去拉拢,对于实力强的,拔其牙齿,另他痛心,再暴揍他一顿,令他胆寒,自以为驯化全军,然则无人心服。关公的本事半点没有,关公的脾气倒是大有见长。”
张阳笑道:“请起。”又道:“这么说,你的计策能成,不是因为你有多睿智,实是关辰的自负。”
关西汗道:“刚愎自用!自负到了极点。”
张阳心中却暗道:“背主求荣之辈有甚好谈,关将军实乃吾之平生所见之最大对手,无论武力与智谋,若不是碰上你这样的手下,焉能兵败?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于是盛情款待了他,为他接风洗尘。四位女子有些不满,但只能作罢。
等关辰次日醒转,收到的消息是关西汗投敌了。
一座孤城守的住吗?城墙残破,城门紧闭,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守城的士兵们,他们身披破旧的铠甲,手持的兵刃也因为长久的厮杀,钝的刀口参差不齐,脸上写满了疲惫。如此困境,不如降了。
关辰召集了大小将领,说了这件事,不料一员小校义愤填膺的说道:“我所见到的关将军,是个敢杀敢拼,从不畏首畏尾的人,即使处于绝对劣势,也不会丢下自己的傲气跟敌人妥协,这才是忠肝义胆的汉寿庭侯之裔!”受这员小校一番激昂话语影响,众将齐声道:“誓死不降!”关辰哑然,说道:“你们都有妻儿老小,何苦呢?”一将说道:“为将者,自将性命抛于脑后,马革裹尸是为归宿。”
翘首望去,城下敌军将城池围个水泄不通,但见张阳开口喝骂,又见背弃的关西汗手中高高拿起一颗人的脑袋,是他亲闺女的头。又听城中有人急呼:“走水了。”大水淹了这片孤城,满城百姓与那牲畜等等在水中扑腾,遍地哀嚎。万念俱灰之下,关辰放言道:“要我降,只有一个条件。”张阳喜道:“关将军,你终于开窍了。”又问:“什么条件?”关辰手一指正耀武扬威的关西汗说道:“我要他的鲜肉馅。”反正不喜这位背主之辈,张阳不等关西汗开口,一掌拍碎了他的身体。“已诺你条件,还不归降?”张阳叫道。关辰笑道:“竖子,此乃厌诈之计!我生是吴人国的人,死亦是吴人国的鬼。”偃月刀一过,鲜血洒在刀刃上,关辰的尸首整个往城下坠落。
“忠肝义胆,不愧为关东将军。”张阳感慨道。“全军,杀!”经过两个时辰的攻打,这座巍然的阻碍他们几十年的关隘终于大破。究其原因,实属心不齐所导致,无怪各将军的优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