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说:“你们到了公墓后,记得给公墓的管理员塞点好处,让他把监控……懂吧?”
“对,对!”林莎莎忙说:“不能让人发现是我们打她的。”
“塞什么好处?”大表嫂说:“直接把监控破坏掉不就行了?还花那冤枉钱!”
“也对。”
一个年轻男人自告奋勇:“我去破坏。顺便我守在管理员门外,如果他听见动静出来,我就把他打昏。”
这男人是楚承浩的一个表弟,还年轻,没有结婚,所以也没有女人管他。
他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破坏监控这种事得心应手。
女人们都同意他去。
母老虎还说:“等我们把她打个半死,小老弟就可以尝尝狐狸精是什么味道了。”
年轻男人说:“大嫂别说笑,我可是正人君子。”
“切!你这么积极帮我们,不就是冲着狐狸精那张脸去的?”
女人们都哄笑起来。
一群人说笑了一会儿,又商量细节。
林家大表哥说:“你们别带凶器,小刀都别带,万一查出来了,会有很大麻烦。”
母老虎不屑地说:“还需要带刀?我一个大嘴巴子都能抽晕了她!”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脚也能把她踢得见阎王!”
“那就走吧,收拾完狐狸精回来睡觉了。”
“别!”那年轻男人马上拦住:“现在不能去,凌晨三点最好,因为那时候最困,管理员不容易惊醒。”
母老虎点头:“还是小老弟有经验,那就三点去。”
他们继续热火朝天地聊,谁也不困。
楚家。
楚承浩也没有睡,他接了一个电话,是林海打的。
“总裁,”林海报告:“企划部把收购宏天软件的企划书做好了,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里。”
“好。”
楚承浩进书房打开电脑,看了一遍企划书,发现还有一些瑕疵。
他和企划部负责人开视频会议,仔细讨论和完善。
男人一忙工作,就忘记了别的事……
林莎莎和表姐妹们聊得热闹的时候,外面的雨大起来。
她跑到窗边,又听见了楚母喊乐乐的声音。
但没有听见楚承浩的声音,她也不想出去。
楚母一发疯就打人,她吃了一次亏,楚母发病的时候,就再也不想靠近了。
她假装睡着了,反正窗帘拉着,台灯的灯光透不出去。
楚承浩开完视频会议,关了电脑,听见外面大雨如注,蓦然想起母亲。
他大步出来,果然听见母亲的喊声。
他急忙下楼,只见老太太在大门口大吵大闹,非要出去,说乐乐在外面等她。
门卫不敢开门,她就在门口一遍遍喊乐乐的名字。
女佣拉她回来,她一巴掌打得女佣跌在地上,又冲着女佣踢:“你去把乐乐找回来!我叫你把乐乐找回来!”
楚承浩跑过去拉开母亲,又哄又劝,把浑身湿透的老太太扶回屋里。
他让其他人把女佣也扶进屋,又命大家:“以后晚上别阻止老夫人,只要跟着别让她摔伤就行。”
大家听见他这句话都松了口气,谁也不想靠近发疯的老夫人。
楚承浩让女佣给母亲换了干衣服,扶她去睡觉。
他也回到自己房里,换了衣服躺下。
不料刚睡得迷迷糊糊的,母亲又在外面喊起来,他只得再次出去哄。
*
公墓里。
陆依宁被雨淋醒了。
她急忙爬起来,想找个避雨的地方。
但看了一圈,除了大树,只有墓碑下可以躲。
打雷下雨的时候,是不能躲在大树下的。
她直接跑到了乐乐的墓碑下。
乐乐的墓碑做得很豪华,有长长的房檐。
她紧贴着楚乐乐的照片,刚好能挡住雨。
看着瓢泼般的大雨,她庆幸没有打雷,也没有闪电,不然这么多的树,她都不知道往哪里躲才安全。
雨越下越大。
在雨声的喧哗中,反而衬托得墓地更加安静,让人头皮发麻。
墓地晚上还有路灯光,惨白地照着每一座墓碑。
陆依宁蜷缩在墓碑下,苦笑地想:“没想到我陆依宁还有这样的奇遇,孤身一人陪着一堆死人过夜!”
如果不是她本来胆子就比较大的话,恐怕早就吓昏倒了。
*
林莎莎和楚母住在一层楼。
楚母睡的主卧,她睡的侧卧,但两个卧室之间还隔了很远。
所以她假装睡着了,不知道楚母犯病了,也不出去看。
她一直坐在电脑前,兴奋地和表姐妹们聊陆依宁的事。
她和陆依宁、楚乐乐是同学,这时候就各种污蔑陆依宁。
她说:“上学的时候,狐狸精是锦城当地人,我和乐乐是外地的,她经常联合本地学生欺负我们。她又会装,谁都看不出来是她在搞鬼。我和乐乐吃了很多哑巴亏。”
她这一通污蔑,让林家人对陆依宁更加厌恶。
聊到两点过了,林莎莎说:“大表嫂,你们要出发了么?”
她不打算去,因为怕楚承浩知道她没有睡,也怕陆依宁认出她。
母老虎说:“出发吧,还有这么远的路。”
林莎莎又打了一句:“你们就说是承浩表哥让你们去的。”
“当然,我说是承浩要弄死她。”
林莎莎得意地自言自语:“陆贱人!你既然来到了w国,看我怎么搞死你!”
*
入秋后,昼夜温差大。
下雨的夜晚更冷。
陆依宁睡觉的时候一身就被淋湿了,到后半夜,她冷得抱着胳膊缩成了一团。
又冷又饿,又呆在这恐怖的地方,陆依宁的心啊,比空气更冷。
她不知道几点了,盼望雨停,也盼望天亮。
雨声太大,她没有听见别的动静。
直到路灯下出现了一些晃动的影子,她才惊觉有人来了。
陆依宁马上警觉起来。
这么晚,又这么大的雨,怎么会有人来公墓?
如果是一个人,她会以为是楚承浩。
——虽然她对他一点儿也不抱希望。
这有四、五个打着伞的影子,更不可能是那个狗男人了。
那是什么人呢?
难道有哪家人挑在这个时候、这种天气来祭奠死者?
绝对不可能!
“不好!”陆依宁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们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她立刻跳出来,拔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没跑几步,她停住了,紧张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