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女人先是被陆依宁的凶狠和霸气吓着了,不由自主感到胆怯和惊慌,一边招架一边后退。
看见陆依宁的伞把打断了,母老虎惊喜地喊:“快!快围过去打她!”
在母老虎的组织下,四个女人又回头把陆依宁围在中间,四把伞冲着她挥舞。
但陆依宁毫不示弱。
她横下一条心,如果她不反抗,这些人很可能要把她弄死在这里,那她就再也见不着儿子了。
所以她要拼死搏斗!
她将手里的断伞向对面的女人砸过去,趁那女人惊慌躲避的时候,瞅冷子把对方的伞抢了过来。
马上有别的女人递了一把伞给那个女人。
于是她们又打成一团。
五个女人把伞当成木棒使用,劈头盖脸地打。
伞把打在头上、脸上,都破皮出血了。
陆依宁尽管凶狠,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
她一把伞,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
她又没有学过功夫,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对付四个,总有被打中的时候。
时间一长,她的头上挨了不少,开始晕乎乎起来。
她觉得脑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眼花,就像喝醉了酒一般,眼睛看对面的人都是重叠的。
这是因为她的脑袋被打伤,又引发了旧疾。
她眼前的人重重叠叠,虚虚实实,她觉得好像有七、八个人围着打她。
她弄不清楚哪一个是真人,哪一个是影子。
好像她们全是幻影一般。
她拼命向对面的人打去,却时不时打空。
然后她的头上背上就连挨几下。
她很着急,到底哪一个是真人?
弄不清楚,只能乱打。
又坚持了一会儿,她挨得更多了。
她的头很疼,眼睛也模糊起来,已经看不清楚人的形状了,只有一团一团的黑影。
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那就弄死一个,一起上路吧!
她猛然扑向一团黑影,抓住了。
很好,不是影子!
扔了伞,她用胳膊圈住那人的脖子,死死勒住。
被勒住的女人有些瘦弱,挣脱不了陆依宁的桎梏,吓得喊:“大嫂,快救我!”
母老虎用伞重重打陆依宁的胳膊,喊:“贱人!放手!放手!”
陆依宁勒得更用力。
那女人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翻白眼了。
母老虎急忙扔了伞冲过来,狠命扳陆依宁的手指,嘴里骂:“我叫你放手!再不放开!我扳断你的手指!”
陆依宁的手指疼得钻心,依然咬牙不放。
但突然间,她的头一阵剧痛,眼前全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她想:“我真的要死了!”
母老虎又扳又掐她的手指,同时还恶毒地咒骂。
陆依宁恨极了母老虎,觉得她是楚承浩的帮凶,是最凶狠最恶毒的女人。
她要死,也要拉母老虎垫背!
她猛然丢开那女人,一把薅住母老虎的头发,拖过来,张嘴一口咬下去。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咬着了哪里,只听见母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那几个女人看得明白,陆依宁咬住的是母老虎的脖子。
母老虎疼得拼命挣扎。
但她越挣扎,陆依宁咬得越狠。
腥甜味浸满了舌尖,心里涌起恶心感,陆依宁也不放开。
她只有一个念头:“老娘活不成,你就得陪我一起死!”
母老虎又踩陆依宁的脚,又用头撞她的脸。
陆依宁放开她的头发,两手拧住母老虎的耳朵,死命拉扯,恨不能给她生生拽下来。
“啊啊啊啊!”
母老虎疼得大叫。
在这雨夜,公墓又是在山上,周围没有人家户,她叫得再大声,也没人能听见。
“救命!快救我啊!”
母老虎挣脱不了,只能向她的妯娌们大声疾呼。
那几个女人见陆依宁就像疯了一般,都吓着了,不敢上前。
母老虎感到脖子上的肉都快被咬掉了,两只耳朵也疼得钻心。
她惊慌地指挥:“打她的头!快打!快打啊!我要被她咬死了!”
一个女人鼓起勇气冲过来,用伞杆重重打在陆依宁头上,吼道:“放开我大嫂!”
另外两个也拼命打她的头。
陆依宁的头疼得再也站立不住,两腿一软,和母老虎一起摔倒在地上。
她的嘴唇从母老虎脖子上滑掉了。
母老虎的耳朵也挣脱了。
几个女人七手八脚把母老虎拖开。
陆依宁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嘴里呸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她往前走,两手张开,五指屈成爪子,桀桀冷笑着说:“来!又来!老娘今天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就赚了!”
此刻的陆依宁满脸鲜血,嘴巴上的血鲜红鲜红的,还有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在路灯光下,这副尊容就像吸血鬼一样可怖。
她阴笑的声音还有些疯疯癫癫的感觉。
林家的女人们觉得恐怖极了,急忙往后退。
母老虎也被陆依宁这要吃人的样子吓得心惊胆颤,再也不敢停留。
她刚刚才吃了大亏,脖子痛得摸都不敢摸,怀疑那块肉被陆依宁咬掉了,耳朵也疼得烧辣辣的。
她急着想去医院治疗,于是喊道:“狐狸精疯了!快走!”
她率先拔腿跑。
其他人都吓得一窝蜂跟着她跑。
陆依宁的身体摇摇晃晃,头疼得站立不稳。
她摸到旁边有一株树,扶住努力支撑着。
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她不敢倒下,更不敢昏迷。
她冲着脚步声远去的方向,桀桀怪叫着喊:“别跑啊!我来了!我要咬死你们!我要吃了你们!哈哈哈哈……”
在喧哗的雨声中,那些女人们被她疯魔般的笑声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回头?
陆依宁听见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跑远了,完全消失了。
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树干慢慢滑下去。
“嗵!”地一声,她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落。
她脸上和头上的血被冲洗下来,在她身边形成了一滩血水。
那些红色的血水又渐渐被雨水冲走冲散。
有的冲到树根下。
有的冲到草丛里。
浸进泥土,慢慢消失不见。
到最后,她躺着的地方,血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刚才那场惨烈的打斗,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