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浩迅速抓住陆依宁的两手腕,只见她的衣袖一片红色!
陆依宁的手被玻璃割破了好几道伤口,满手鲜血,一直流到了胳膊上!
她丝毫不顾手心的疼痛,拼命把玻璃往他脸上扎,嘴里骂道:“狗男人!我跟你同归于尽!”
楚承浩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说:“你没有纵火,我知道不是你。”
陆依宁猩红着眼骂:“你从来不相信我,现在说这话是想要我放松警惕,趁我不备再偷袭我?你去死吧!”
她拼命用玻璃插他,一心想把他的眼睛扎瞎,扎得他满脸开花最好!
但她的力气太小,他的力气又太大。
他只要握住她的手腕,她就完全动不了。
她抬脚狠狠踢他,瘦得纤细的腿脚完全没有杀伤力,也伤不到他分毫。
两个人僵持着,陆依宁扎不到他,又挣脱不了,气得吼道:“你放手啊!”
楚承浩说:“要我放手可以,你先告诉我,你在祠堂里面发生了什么?”
陆依宁冷笑:“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录音录像设施?我一开口,你就录下来,然后成为呈堂证供,就可以给我定罪了!”
楚承浩火大地说:“陆依宁,你非要把人想这么坏吗?”
“呵!”陆依宁讥讽地说:“你的坏,是从根子上带来的,还需要我想?
“我没有杀你妹妹,你都能把我弄进看守所关一个多月。
“现在你亲自设这个局,不就是为了栽我一个罪名,把我送进监狱关十年八年?
“我不会上你的当!”
楚承浩说话的时候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很迅速地抢走了她手里的碎玻璃。
陆依宁反应过来,马上又去扳窗户上的玻璃。
楚承浩赶紧把她拉出来,远离危险地带。
他拿出医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不要你假惺惺!”陆依宁挣扎着骂。
楚承浩控制着她的挣扎,强行为她的手消毒。
一边擦碘伏,他一边问:“祠堂里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别人?”
陆依宁冷笑:“我应该怎么回答?如果我说有别人,你是不是认定那是我的同伙?”
楚承浩擦完她右手的碘伏,快速给她上白药,头也不抬地说:“你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有同伙?”
“不是你安排的吗?”
楚承浩不理她的讥讽,又问:“那人长什么样子?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是女的,你是不是说我同性恋?我说是男的,你是不是认为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陆依宁!”楚承浩火大地吼:“你给我好好说话!”
陆依宁一把拽回手,手背从楚承浩的脸上滑过,他的脸马上红了。
她骂道:“你凶什么凶?老娘又不是罪犯,凭什么让你凶?”
她认定楚承浩要害死她,这一切都是楚承浩安排的,越发愤怒。
她抬手又打,同时骂道:“狗男人!设计陷害我不算,还想从我嘴里套口供,你怎么不去死?”
楚承浩坐在沙发上,陆依宁坐在他怀里,距离这么近,她要打到他并不容易。
他丢下手里的擦药,握住她的手腕吼:“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陆依宁另一只手又抽来了:“你冤枉了我多少?你这就受不了了?”
楚承浩又抓住她另一只手腕,看着她说:“你就不能等伤好了再打?手上这么多伤口,还打人!不疼?”
陆依宁冷笑:“这点伤口,和我伤痕累累的身体相比,算什么?”
楚承浩无言以对,低头继续给她消毒上药。
陆依宁吵这么久,也有些累,不想说话了。
楚承浩把她的手包扎好,说:“我怀疑有人陷害你……”
“这是你家!除了你,还有谁陷害我?”
“我如果要陷害你,还这么费劲地问你?”
“套话啊!”陆依宁冷笑着说:
“当年你问乐乐为什么自杀。
“我不说,你认为我在撒谎。
“我说了原因,你还是认为我撒谎,折磨了我几年!
“现在我如果说祠堂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不相信。
“我说祠堂里除了我还有别人,你又要逼我把那人交出来。
“我交不出来,你把我打个半死再投进监狱!
“这不是一样的套路?
“反正我不管对你说什么,都会落入你的圈套里。
“楚承浩,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你才不上当?”
楚承浩觉得陆依宁对他很抵触。
现在她不想说出实情,他再追问也没用,不如等明天再问。
让她休息一晚上,情绪平静下来了,也许会说出来。
“笃笃笃。”有人敲门。
楚承浩起身打开门,是女佣请他:“少爷,晚餐好了。”
他应了一声,对陆依宁说:“下去吃饭。”
“不吃!别想毒死我!”
楚承浩无语地看了她片刻,自顾自出去了。
他到了一楼,管家看见他红肿的脸,还有太阳穴边流着的鲜血,惊呼起来:“少爷,您头上怎么流血了!”
楚承浩知道是被陆依宁用玻璃打破了头,不在意地说:“不碍事。让厨房给我准备一个人的饭菜。”
“是。”
陆依宁躺在沙发上发呆。
她想儿子,如果上午出院后楚承浩不反悔,她现在已经在半山湾,跟儿子一起吃晚饭了。
世人都以为,是儿女离不开父母。
但只有当妈的才明白,做母亲的,也同样离不开孩子。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孩子不在身边,母亲的心就无比牵挂。
就如现在的陆依宁,她想儿子想得肝肠寸断,心如刀割!
门忽然打开,楚承浩用餐盘端上来了饭菜,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陆依宁闻到菜的香味,饥肠辘辘。
中午都没有吃饭,这会儿正是饿的时候。
她恨恨地想,就算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吧!
她坐起来开动。
楚承浩吃完饭回到楼上,见陆依宁把饭菜差不多吃光了,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没有打扰她,把餐盘端出来,见管家带了医生过来。
“少爷,”管家说:“请理查德医生帮您处理一下伤。”
理查德是楚家的家庭医生,一般的小病小伤都是请他来处理。
楚承浩让理查德进来处理了头上和脸上的伤,听管家说莺儿还没有醒,又请医生再去看看莺儿。
不久,管家上来报:“少爷,林小姐找您。”
楚承浩下楼,客厅里的女人看着他怒气冲冲地问:“承浩!为什么不报警把纵火犯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