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脸色忽青忽白:“母妃被父皇禁足,淑芳宫宫门紧闭,她是如何得知这消息的?”
常欣的头更低了:“千阳宫的人把消息传了进来,向娘娘求救。”
“蠢货——”王旭猛地起身,大掌用力在书案上狠狠一拍,“本王怎么会有那样没脑子的妹妹?母妃此时本就地位岌岌可危,还要费心为那蠢货打算,惹了父皇,父皇真的一怒之下废了母妃的贵妃之位,到时我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王爷,不可能吧。”常欣有些慌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王爷您和贾氏一族,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太怪罪娘娘的吧?”
王旭一脸无语的看着常欣:“常嬷嬷,你入宫多年。想当初,父皇对长孙皇后够恩宠的吧,长孙一族更是曾倾全族之力辅佐父皇登基。可你看看,如今,长孙皇后人在何处,曾经人丁兴旺,钟鸣鼎食的长孙一族又在哪里?”
常欣双唇蠕动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王旭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些年,你们真的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你回去告诉母妃,这件事情本王已有打算,让她不用担心且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王爷,娘娘除了派老奴来了平王府,还另外派了人去了贾府。”
王旭怒极反笑:“好,真是好得很。行了,此事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宫吧,这事儿本王来处理。”
“诺!”常欣俯身退了出去。
“王爷。”书架从中间自动打开,里头走出来了一个人。
“你都听到了?”
“是的。”
“本王不得不佩服父皇,他到底是成功的将母妃给养废了。”
“陛下到底是一朝天子,智慧,谋略,心机都是不缺的。”
“父皇当然不缺。想当初皇爷爷十多个儿子,多的是比父皇更具备帝王资质的人,可最后还是父皇成为了一国之君。”王旭伸手拧了拧鼻梁,“此事不好处理。”
“王爷要不要现在派个人去贾府提个醒。”
“派个人去吧,至于他们听不听,就不是本王能管得了的了。”
“王爷不喜贾氏一族?”
“即使贾家是本王的外祖家,可本王不得不说句公道话,这个天下姓王不姓贾。贾氏一族,太猖狂了。新进的官员甚至只认贾家不识皇家。你说本王身为皇家人,对贾氏一族喜欢得起来吗?”
“陛下不似没有帝王之才的人啊?”
“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可若是陛下对贾氏一族下手了,那王爷您的依仗就少了。”
“就贾氏一族如今的状态,他们只会是拖累,而不是助力。”王旭此时冷酷非常。
贾府——
“大人。贵妃娘娘吩咐的这事儿有点难办啊。陛下若真的下定决心令城阳公主同漠北联姻。我们做臣子的,很难改变其决定。”
贾超华——贾氏一族现任掌权人。
“顾氏欲与城阳联姻,同顾氏的结合,我们贾氏才能利益最大化。将城阳嫁去漠北,天高皇帝远的,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无法预料。将城阳留在皇城,对我们贾氏一族来说才是最稳妥的。”贾超华。
“可当今圣上不见得会乐意将城阳公主加入顾家。”
“这事儿不用我们担心,此事自有贵妃娘娘筹谋。我们只需和顾家谈好条件就行了。”
“下面的人探得的消息说漠北太子好似对长乐公主颇为关注。或许可以从漠北太子那里下手,若是漠北太子属意的人是长乐公主,那么我们贾氏也不需要费什么心力,自有漠北的人去和圣上商讨这个事。”
“南宫枢身为一国太子,肯定知道权衡利弊。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城阳和长乐二人该选择谁了。之前是没机会,如今陛下松了口,漠北的人定然是会选择城阳的。”贾超华眉心突突,“城阳是万万不能单独招待南宫枢的,你吩咐平时和城阳合得来的几个孩子,最近一道陪着城阳一起招待南宫枢。不然,本官担心顾家那边会对城阳有意见。”
“好。”
“长乐的身体状况如何了?”贾超华对王怡然的恶作剧真的是极为头疼。
“宫中的线人来消息说长乐公主的身体不容乐观,陛下盛怒命太医署的太医最近一段时间好好为长乐公主诊治。”
“真是一波未息一波又起,城阳惹祸的本事够强的。”贾超华语气里有了些许对王怡然的不满。
“到底是皇家公主,在锦衣玉食长大的,娇蛮惯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贾氏一族的姑娘,轮不到我们上赶的去教育掰正她。以后嫁人了,自有婆家的人教育。”贾超华眉心一拧,“差点忘了,你记得叮嘱我们家的孩子,招待漠北太子的时候,脑子要清醒些,不要被人当枪使了,也不要像傻子一样什么事情都冲到前头去。”
“家主,家主。”
“进来,什么事?”
“家主。”贾府的大管家神态有些慌张,“刚才三公子从贵妃娘娘派来的嬷嬷那里不知打听到了什么,他亲自带人去驿站叫嚣,说,说城阳公主是他未过门的媳妇,警告漠北来的使臣们不要妄夺人妻!双方言语不和,打了起来。”
贾超华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赶紧攥紧桌案的一角,站稳身子,等到那一阵昏眩过去,“逆子,没脑子的东西,皇家公主的名声也是他能随意污蔑的,还丢脸丢到了漠北的使臣那里去了。人呢,贾安那逆子呢?”
“三公子在和使臣起了冲突后,被金吾带着锦衣卫押进宫了。”
贾超华一张俊逸的脸被气得通红:“来人,服侍本官换朝服,本官要进宫。”
太极殿——
“陛下,御史大夫求见。”
“宣——”
“宣御史大夫觐见——”
“微臣贾超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寡人都快被你儿子气死了,还万岁?”
“陛下息怒!是臣教子无方!”贾超华头抵在地毯上,声音里尽是悔恨。
“确实你是教子无方!”王策脸上的怒火显而易见,“寡人作为城阳的父皇,寡人都不知道城阳何时多出了个未婚夫,还闹到驿站,闹到漠北的使臣那里去,让漠北来的使臣和整个皇城的人都在看寡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