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王怡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乐公主。”南宫枢再次开金口道,“孤觉得长乐公主比你更适合做孤的联姻对象。”
“南宫枢你看不上本宫就直说行,没必要拿长乐来搪塞本宫。”王怡然恼怒道,“就她?哼,寻常世家的公子都不会选择她做自己的妻子。”
“行了,本宫也不多说了。本宫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你,你太子妃之位是本宫的了。”王怡然朝南宫枢摆了摆手,“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本宫继续来跟你培养感情。”
说罢王怡然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黑鹰忍不住傻眼了:“主子,这哪里来的公主,脑回路够奇葩的啊。”
南宫枢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传话给下头的人,宝华殿以后没有孤的允许,不许再将城阳公主放进来。”
“若是城阳公主再拿出隆德帝的旨意?”
“照样拦住!”
“诺!”黑鹰忍不住惋惜,“主子,若是城阳公主的脑回路能正常些倒是非常合适的联姻人选。”
“你很闲?”南宫枢不悦地看着黑鹰,“马厩里的马好几日没有洗澡了,你去给它们洗个澡。”
“主子,属下错了。”黑鹰欲哭无泪。
“记得,是整个马厩的马!”南宫枢长身玉立,大步离开了书房。
“主子,你去哪?”
“散心!”声音远远地传回去。
黑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散心也用不着去未央宫吧。”
未央宫—
“你说什么?”王姝盼以为自己听错了。
“城阳公主向南宫太子宣示了所有权,表明自己会是他未来的太子妃和皇后。”香草越说越小声。
王姝盼冷笑,手中的竹简往桌子上一丢,“果真是有依仗的皇家公主,做什么事情都能‘底气十足’。对顾长卿如此,对南宫枢亦然。”
“公主,城阳公主真的好过分。顾大人明明是你的未婚夫婿,她却无视你,整日跟在顾大人后头转。惹得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城阳公主对顾大人情有独钟。”
香草吸了吸鼻子。
“如今在公主你跟南宫太子渐入佳境的时候又来插一脚,她什么意思?”
“只能说她天生跟本宫犯冲。”王姝盼眸底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冷意。
“公主,你不伤心吗?”
“对啊。孤也想知道,长乐你可会为此事担心?”
南宫枢的声音从外头传进了王姝盼的小书阁里。
王姝盼一抬头就看到了窗外的翠竹下,一男子静静站立,他的身影在随风摇曳的竹叶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他看着王姝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沉的宁静和淡淡的笑意。
香草见状赶紧退到小阁楼外头。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王姝盼将身子从窗棂微探了出去,朝下头的人开口道,“我未央宫的守卫不行啊,让你进未央宫如进无人之境。”
“放心,未央宫的守卫我已经替你把关过了。这世间除了我,应该没人能未经过允许闯你未央宫。”南宫枢脸上带着些许的骄傲。
“南宫太子这是在夸自己的身手不俗吗?”
“那可不,被你听出来了啊。”南宫枢脚尖在竹竿上轻点,借力飞进了王姝盼的小阁楼。
阁楼里,一张小榻,一张茶几,上头茶香袅袅。最令人侧目的是那满架子的竹简。一卷卷地被妥帖地安置在上头。
“不请我喝杯茶?”
王姝盼微微挑眉:“香草,进来伺候南宫太子喝茶?”
“算了吧,我自己来。”南宫枢在王姝盼的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上等的普洱,好茶。”南宫枢忍不住叹到,“没想到这么顶级的茶叶,长乐你这里都有。”
“能入你的眼就好。”王姝盼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托着下巴。
“长乐这里的东西都能入我的眼。特别是它们的主人。”
王姝盼忍不住朝南宫枢翻了个白眼:“被隆德帝最受宠的公主当众宣告所有权的感觉如何?”
南宫枢脸色一僵:“你不能不提这个事吗?”
“为何?”
“我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怎么会有人这么的理所当然地认为孤的太子妃之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她的脑子真没问题吗?”
王姝盼神色呆滞了:“被隆德最尊贵的公主宣告了所有权,你就只有这么个想法?”
“那可不!”南宫枢脸上不见丝毫喜色,“你们隆德帝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任着城阳公主胡闹?”
“我父皇或许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女婿,不想放手。”
“若真如此,我可是非常乐意做他的女婿的。只不过人选需要换一个。”
“你想得到是挺美!”
“顾岚和贾丽华的事查到了。”南宫枢看着王姝盼的眸中带着些许担忧。
“说罢。”王姝盼震惊于南宫枢查探消息的速度之快,更是心惊于他在隆德埋下的人手之多。
“顾岚和贾丽华年轻时就定情。只是顾岚原是顾家不起眼的嫡二子,为了顾家家主之位,他放弃了贾丽华转而娶了江家嫡女江清浅,凭借江家的势力斗倒了当时的顾家大公子,坐上的顾家家主之位。”
“至于贾丽华。”南宫枢薄唇紧抿,“在顾岚娶了江清浅之后就入了宫。当时你母后被你父皇独宠,后宫的女人如同摆设。为了得到隆德帝的宠爱,为了家族能进一步,为了那些唾手可得的权势,她一步步地算计你父皇母后,离间他们二人的感情。”
“最后,一个香消玉陨,一个荣登贵妃之位荣华富贵十数年。”王姝盼眸中尽是复杂之色。
“是的。”南宫枢点头,“贾丽华这个女人也是狠角色。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这二十几年来一直周旋在顾岚和你父皇之间。”
“不狠的话,她也不可能活得这么滋润了。她的两个孩子王旭和王怡然更是在她的庇护下,活得自在又肆意。”王姝盼不由得赞叹一声,“可以说,她活出了世间女人最羡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