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外的穆辞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她怎么还有灵力。”
晴十里:“别忘了,她可是李玄策的师妹。”
穆辞想到了那个老六,他就忍不住吐槽,“当年她师兄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十三阵中拿走了传承。”
穆辞明面夸奖,语气中却都是在吐槽李玄策的老六行为。
当年李玄策凭借自己对阵法的了解,毫无压力的闯过了前面十一阵,就算是最后一阵的“问心”也没有拦住他。
穆辞难以置信,这世间居然真的有人无忧无惧。
阵法中,姜月楼一个不慎,又被剑给伤到了,就在她要碰到那把红色的剑时,又被再次给逼退。
姜月楼挡着飞来的剑,不断往后退,就在僵持之时,其他三面也有剑飞来,还有骷髅。
姜月楼看着这四面埋伏的局面,心道:只能这样了。
姜月楼用力将冰魄剑扔出去,挡掉了她右边的攻击,冰魄剑继续飞,又砍掉了她前面的一些飞剑。
姜月楼踩着几把飞剑,借力做了个后空翻,飞退几十米,躲过了一轮围攻。
冰魄回旋一圈,姜月楼伸手将剑握住。
幻幻:“月楼,你还是放弃吧!你这都攻上去五轮了,五轮都被打下来了。不就是亲传弟子的身份吗,让你师父再收一次不就好了。”
阿夭掷地有声的回:“持剑器者,岂有后退之理。”
姜月楼眼神坚定,“今日,我一定要拿到藏剑峰传承。”
话落,姜月楼再次冲阵。
这五轮她都在以不同的方法冲阵,可没一个管用的,得换种思路了。
姜月楼将目光定向了天空中,一剑挥退骷髅和飞剑后,姜月楼右脚一蹬,冲上九霄。骷髅和飞剑也立刻转换了方向,跟着她冲上云霄。
幻幻看的惊心动魄,那骷髅和飞剑紧追不舍,就快要追上了。
忽然,姜月楼急转反向,朝着阵眼那座山的方向飞去,她一刻也不敢松懈,她的身后就是千军万马,一旦被它们追上……
幻幻瞪大了眼睛,她指着姜月楼前面那座山,惊声喊道:“要撞上了,要撞上了。”
“就是要它撞上。”姜月楼淡定的回。
幻幻内心:疯了,疯了。
阵外的穆辞也道:“她疯了吗?居然去撞山。”
木云落他们几人,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姜月楼却是比所有人都要淡定,就在即将撞上之时,姜月楼左手结印。
“空间术——空间跳跃。”
“咻”的一声,姜月楼突然消失,她身后的飞剑和骷髅大军都撞上了山。
下一刻,姜月楼出现在了阵眼前面,飞剑和骷髅大军马上反应过来,朝着姜月楼飞去。
但来不及了,姜月楼一只脚抵着石壁,就在她用力时,忽然有一股灵力直击她的心脉。一瞬间,心脏好像停止了,周遭的一切也好像静止。
她神情恍惚,握着剑柄的手无力的松开,自高中坠下,就像一只断翼的蝴蝶。
失去主人控制的冰魄开启了护主模式。它飞出姜月楼的手,挡开那些飞剑,托着剑月楼落地。
阿夭飞出来,她小小的身子使劲的晃着姜月楼,可姜月楼眼睛失神,就像失去了神志一般。
阿夭围绕在姜月楼身边,帮她挡着不断攻来的骷髅和飞剑。
姜月楼一睁眼,发现自己不在第十二阵中了。她,回到了烟国皇宫,还穿着嫡出公主才有资格穿的正红色。
她站在大殿上,一抬头就看到了高台上的人,年轻俊逸的男人牵着母亲的手,温柔的笑着。
姜月楼明了了,“所以这最后一阵是心魔。”
陈娇看到姜月楼来了,她笑着走下台阶,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阿月啊!你来了。”
姜月楼只觉好笑,她拨开假陈娇的手,淡定的说:“你扮的一点也不像。”
假陈娇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姜月楼,“阿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扮的像不像。”
幻幻忍不住夸赞,“月楼,你娘可真好看。”
“她不是我娘。”姜月楼回。
而后姜月楼伸手在假陈娇脸上蹭了蹭,无情拆穿,“我娘从来不会抹这么多的粉。”
她又拉着假陈娇的华丽夸张的衣服,有些嫌恶的说:“她也从来不喜欢这些衣服。”
姜月楼将假陈娇一把推倒在地。
假陈娇娇嗔了一声,台上的皇帝大吼:“放肆,姜月楼,娇娇可是你娘。”
皇帝冲着外面大吼:“御林军,给我将公主拿下。”
姜月楼继续说:“就算是我娘和姜君逸关系最好时,我娘不会牵着那个人渣的手,更不会对他笑。”
姜月楼召出望月,挥开身边围着她的人,变回自己的装束。
台上的姜君逸邪恶一笑,“居然这么快就识破了。”
“还用识破吗?你的演技和你找的假人演技有多拙劣你不知吗?”
台上的姜君逸一挥手告别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灰。
姜君逸指着姜月楼,阴狠狠地说:“他们是假的,可我却是真的。”
姜月楼对着姜君逸来开弓,“蛊惑什么的对我没有用,要是想将我留在这儿,就快点动手吧!”
姜君逸眼神一狠,拔出身边的帝王剑就向姜月楼攻来。
……
阵外,穆辞看着一动不动的姜月楼,他问晴十里,“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晴十里解释,“她触发了第十三阵,一但进入最后两阵,我们就不能干预了。”
“若是姜师妹不能战胜心魔,从第十三阵中出来,那她会如何?”
“会死在第十二阵中。”
……
十三阵中,姜月楼又一次被心魔打伤,这一次,姜君逸一剑刺穿了她的左肩,同时也在十二阵中的姜月楼,左肩也多出了一个伤口。
姜君逸死死的将她钉在大殿的柱子上。
姜月楼徒手握住剑,阻止剑再进一点。
姜月楼拼起一丝力气,用力踹向姜君逸的腹部,姜君逸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此力量,一时不察。
姜君逸飞撞向后面的柱子,柱子轰然倒塌。
整个大殿最后的三根柱子被姜君逸撞断了两根,整个大殿开始倒塌,姜月楼使用空间术逃脱。姜君逸被压在了大殿下。
趁着这个空档,姜月楼赶紧服下几颗疗伤丹药。
绿色的灵力若隐若现,左肩上的伤和其它几处的伤很快便止住血了。
姜月楼握紧望月,警惕的看着那堆废墟。
“你在找什么。”声音从后面传来,姜月楼猛然回声,提起灵力硬扛下姜俊逸的这一击。
鲜血喷涌而出,姜月楼倒在地上,她感觉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姜君逸站着看笑话我“就你,还想打败朕,还想动万家。”
“哈哈哈!”姜君逸大笑,“朕告诉你,白瑕和芷儿当年保下了一个陈家的后人,他们啊还在大殿外跪了三天,求朕放过那个孩子。”
姜月楼努力起来,依旧是平静的说:“我说了,蛊惑对我没用。”
姜君逸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人,“这可不是我蛊惑你,我是你的心魔,能窥探你的所有过往。陈家、万家、皇帝都是你的心魔。”
心魔变成了一团红色,它往四周转了一圈,周遭的风景发生了变化。
柳关城内下,尸山血海,金戈铁马,穿着红色铠甲的将士正在厮杀,杀声震天。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里出现了慌乱。
心魔飞在战场上,它张开自己并不存在的双臂,“你没有看到吗?这里是柳关平原,十万将士的葬身之地。”
姜月楼转身,她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一个的去送死,流火弹像雨一样飞来,带着火的箭照亮了黑夜。
“将士们,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显国人过柳关平原。”姜月楼看马上的将军。
呢喃的喊着:“三舅。”
所有人前仆后继,那些将士穿过她的身体,前扑后继的冲上前去。
姜月楼施法,她想要救他们,可她的手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就在边军要取得胜利时,将士们纷纷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陈梧州也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姜月楼向陈梧州跑去,“三舅。”
姜月楼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疯了一样的跑过去,忘记自己是一个修仙者了。
陈梧州站了起来,他试图去扶起自己身边倒下将士。
“没事……”
“呃……”
陈梧州话音未落,一把剑桶穿了他的腹部。
“三舅。”姜月楼厮声大吼
陈梧州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转过身,那把剑还插在他的腹部。
陈梧州指着那人,眼里都是憎恨和不甘,他指着那人,提起最后一口说:“万清柠,你怎么敢……”陈梧州满含愤怒的倒下,死不瞑目。
姜月楼跑过,跌倒了又爬起来,此刻她的身上像有无穷的力量。
她的身上都是血泥,她满不在乎,眼中只有倒下的三舅。
万清柠拔下陈梧州身上的剑,举起来,高声道:“万家军听令,一个不留。”
那些中毒后的将士只能任人宰割,他们没有倒在敌军的杀器下,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姜月楼碰不到陈梧州的身体,也阻止不了这一切,她只能看着将士们被屠杀,无能为力。
所有人慢慢的消失,姜月楼抬头,眼神坚毅,浑身破碎,她咬牙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心魔欠揍的飞着,它得意道:“还没完呢?”
画面一转,御林军拿着圣旨闯入陈家,不听辩解,不问缘由,凡是女眷毫无差别的屠杀。
姜月楼双眼冲泪,身心俱疲,她悲怒无力的喊着,“停下,快停下。”
幻幻捂住双眼,太过血腥,她不忍再看。她不敢想象,这些竟然是月楼的过往。
画面又一转,赐死的圣旨又送入了冷宫,她的母亲,以毕生修为为代价打开了皇宫的禁制,将她送出。
再是邢台上,她躲在人群中,眼神失焦,看着陈家人被杀头。
又来到皇宫内,皇帝将名册上陈家的名字划去,上面还有林家、赵家、还有万家,烟国境内的各大宗门。朝堂内除万家以外的所有势力都被除去,无论忠奸。
一幕幕像是被影声球记录的一样,被放映。
姜月楼又回到了尸山血海的柳关平原,她像是卸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跪倒在地。
她自言自语,“原来不止陈家,于姜君逸来说,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一个他打造强大帝国的棋子。”
心魔假装怜惜的帮姜月楼擦着脸上的泥泞,它诱哄姜月楼,“你看,这世界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所以和我走吧!去一个无忧无虑、没有痛苦、没有仇恨的世界吧!”
可是,真的有这样的世界吗?
心魔化出一把刀对准了姜月楼的心口。
“噗嗤”,刀入了姜月楼的心口。
心魔很享受杀人的过程,慢悠悠的动作,就在它准备在进一寸时,手猛然被抓住。
它震惊的看向浑身伤痕的人,“怎么可能?你怎么还会有神志。”
姜月楼漂亮精致的眼眸里起了嘲讽,“哼,困住我的不是心魔,而是因为我打不过你。”
话落,姜月楼释放灵力,寒冰飘飘,飞雪结晶。姜月楼的血渗到地上,冰霜化剑。
心魔拼命的挣扎,它恍然大悟:“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丧失心志。”
姜月楼柔声道:“你才知道啊?”
“为什么”,它百思不得其解,“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吗?”
“你种东西怎么会那么快杀死自己精心猎得的猎物呢?”
心魔不可思议,“你居然拿命赌。”
“是。”姜月楼眼神一狠,右手调动天空中的数千把冰剑。
心魔消失,姜月楼看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凄美的流下一滴泪。
她看着天空,温声道:“你们放心,你们的债,我会替你们讨的。”
第十三阵破了……
阵外的众人看着一动不动的姜月楼,都觉得没戏了,冰魄剑被击飞。
姜月楼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幻幻坐不住了,就在她准备飞出去时,姜月楼忽然抬起了手。
刹那间,仿佛万物停止,阵中的一切似乎都被某种东西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