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槐几人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刑律司有多重要,都明白今日的刑律司有多来之不易。
姜月楼:“族长,清乐颜的心脉并不需要至亲之人的一半心石才能补全。”
樾桉若箬马上就问,“此话怎讲。”
“一颗丹药我就能让清乐颜恢复如初。”
姜月楼看着四人意外的模样,淡声道:“生息丹”
清楚霄呢喃,“那是什么。”
清槐有些不可置信,“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但生息丹的炼制方法早已失传,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人能炼出来了。”
他又何尝没有尝试过炼生息丹,可是数千次的失败已经让他灰了心。
姜月楼:“藏书楼里有丹方,只要有丹方我就可以炼。”
清槐不知道蓉儿哪里来的自信,他道:“生息丹不是你说炼就炼的。”
姜月楼看向清乐颜面前的那颗丹药,“那颗丹药名为千金方,随身佩戴可护佑心脉,关键时刻服下,可起死回生。”
清乐颜靠着樾桉若箬,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些不敢相信,“你居然能炼出千金方。”
清楚霄不明所以的问,“姐姐,那是什么?”
清乐颜解释,“千金方与生息丹一样,只留有丹方,炼制方法早已失传。”
清槐考虑良久,“七十二号城区我可以给你,但是刑律司不行,不过,冰凰神宫下的八十一个分城你可以挑一个。”
“好”姜月楼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想要刑律司,也知道清槐根本不可能给她。提出的条件越苛刻,可以转圜的余地也就越多越大。
她划破指尖,李玄策马上就明白了姜月楼要做什么,一张灵纸慢慢形成的姜月楼将自己的流血的指头按在灵纸上。
“签订契约。”
此言一出,清槐四个人皆是震惊。
姜月楼心无波澜,淡声道:“我不相信你们。”
即使有了灵契,还是不保险,以清槐的实力,他随时可以毁约。她是想用清槐给她的东西再和他换一件东西。
除了想报仇,她对族中的斗争丝毫不感兴趣,她只想窝在雕月宫里,看他们使劲的斗。毕竟,要是他们不斗的话,可就辜负了叔叔当初的一片苦心了。
“蓉儿”清槐心痛的唤了姜月楼一声。
姜月楼眉头轻皱,表现出不悦。
李玄策上前,牵住姜月楼手,他颇有礼貌的向清槐颔首道:“阿月不喜欢樾桉青蓉这个名字。”
闻言,樾桉若箬又像是要哭了一样,清楚霄心疼母亲,他忍不住请求道:“你可以不要对阿爹阿娘这么冷漠。”
“你用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再者说,你是我什么人。”姜月楼马上反问,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冷心的话。
“我们不是家人吗?”清楚霄脱口而出。
“谁和你是家人。”姜月楼有些温怒,察觉到失态后,她很快调整好语气。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救你姐姐,你爹给我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清槐道:“七十二号城区我可以马上给你,但是分城不行,必须要等你炼好生息丹以后。”
“我现在、今天马上就想要。要是你不给,我就不炼,反正死的是你的女儿。”
“我也可以换一个方式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神凰剑我可以带走一次,就可以带走第二次。作为少族长,我要座分城和城区不过份吧!也或者说,我其实可以和愿意给我这些东西的人合作。”
清槐微微眯眼,眼里射出危险的光,“你在威胁我。”
神凰剑确实是个麻烦,毕竟祖制就是得到神凰剑的人是族长。虽然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可是会引出非常多的麻烦。
姜月楼看着清槐微微外露的杀意,继续加码,“你也别想着能暗中处理掉我,我将神凰剑归还时,在上面下了禁制,那禁制与我的性命相连,只要你对我下手……”
“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四人都有些震惊,似乎是想不到姜月楼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也想不到姜月楼会认为清槐会杀她。
清槐问,“你是不是从踏进雪榆大陆的那一刻就将这一切都计划好了。”
姜月楼看着清槐有些失神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喜悦,也许是她在幸灾乐祸吧!
清槐问,“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得选吗?”
清槐起身,他微微颤抖的走到灵契前,看到这一幕的李玄策心里有些酸涩,他想,也许清槐也是爱阿月的,只是,他的爱掺杂了太多不纯粹的感情,而他对阿月的爱远远不及清乐颜和清楚霄的半分。
清槐划破自己的指尖,他犹犹豫豫的将染血的手指按向灵契。
“阿爹”
“阿爹”
“槐哥”
三人都不想清槐签下这份契约。不过,清槐最终还是签下了这份契约。
李玄策收起契约,姜月楼朝众人扬起一个微笑,“合作愉快。”
姜月楼说完,拉起李玄策就要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姜月楼又掉头回去,“族长,不知青蓉宫现在有人住吗?”
闻言,清槐面上有些不好,语气有些冷,“那里不叫青蓉宫了,现在阿颜住那里。”
姜月楼也不生气,也不笑,“天台的那棵树还在吗?”
清槐松了口气,放缓语气,“我一直让他们留着。”
“等会儿我去将那棵树移到雕月宫去。”
清槐提醒,“雕月宫毕竟是木神少主客居之地,你住那里不合适。”
姜月楼说的随意,“没什么不合适的,我这个人自小就声名狼藉,不在乎那点名声。”
姜月楼又补充,“族长,木神少主刚刚说的对,我不喜欢樾桉青蓉这个名字,既然我再次重生,那不如就换个名字。”
樾桉若箬抬起满含悲伤的眸子,小心翼翼的唤了声,“蓉儿。”
清槐看着樾桉若箬如此悲苦的模样,心尖上像有几十根在扎他一样,刺痛极了。
“蓉儿,适可而止。”
姜月楼觉得好笑,但她面上还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只有李玄策知道,他的阿月此刻已经濒临崩溃。
姜月楼微笑,柔声道:“族长,我为你和主母背负了五千多年的欺辱和族人们的怨气,为你的错误死了一次,如今,你们还要用这个名字来侮辱我吗?”
姜月楼笑着,可是,悲伤啊……却像那外面的寒风一样蔓延,一阵一阵更比一阵要让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