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珵的力道柔柔,引得月昭一阵舒坦,喉咙里低低的嗯哼出声。
这是满意的信号,他胆子大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低语,“姐姐,舒适吗?比他们如何?”
“嗯嗯嗯舒适...这里...往左一点...”月昭一边看台上的美人跳舞,一边指挥瑾珵。
瑾珵也就随着她指使,尽心尽力揉捏她软软的肩,他心里对比着,自己的肩就没有她的这么软,这么小,他一只手掌就盖住。
“哈哈...”月昭喃喃的笑出来,台上一个伶人做了个谑浪的动作,厅中许多专注看戏的也在笑。
瑾珵抬眼看去,那伶人轻佻风趣的行状让他又一次醋了,他腾不出手给月昭捂眼,只好与她打着商量,“姐姐,我们回吧,我困了。”
喝了酒的月昭正在兴头上,给瑾珵倒了一杯,“呶,提提神。”眼睛还离不开那伶人。
瑾珵停下手,接过杯子,看着里面晶莹红亮的酒液,“那么好喝?”学着方才师父的样子,仰头灌入。
一股清新果香瞬间占据他的嘴,甘甜醇厚,微微酸涩,一点点辣舌。瑾珵被尾调上那点辛辣激出了眼泪,鼻子也跟着酸。
这么多种口感交织在一起,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酒入喉肠,还余果子香。
怪不得她喜欢饮,瑾珵犹自不满足,噙着晶莹的泪眼,软绵绵的诉求,“师父,还要。”
月昭一把捂过金灿灿的酒壶,“这是我的,你去跟别人要。”
瑾珵朝一旁的小倌儿招手,又要来一壶。
这下两人各饮各的,瑾珵听着渺渺乐音,竟也咂摸出些趣味来。
偶尔台上有格外牵动人注视的行迹,瑾珵还是要把手抚在月昭眼前,月昭怎么都扒拉不开。
终于扒拉开了,撩动人心的时刻都已经闪过去了,气的她咬他的手。
霜雪般的手瞬间多出个牙印,整整齐齐。
“痛。”瑾珵不满,目光幽幽。
“别扰我,你去找那个...谁。”月昭稀里糊涂的说。
“谁?”瑾珵眼中幽光深邃,想看她能说出个谁来。
“帝江...你去找帝江。”
瑾珵因为饮酒,眼睛一圈泛了红,睫毛刷刷的,分辩师父说的是谁。
原来是帝江,还想着帝江,现在才说出来,是想了半夜吗?
他抿了潋滟的唇,放下已经空了的酒壶,一手揽住月昭的腰肢,另一手臂担了她的腿窝,起身抱了人就走,衣袂翻飞。
现下正在两首曲子空档中,台上换了乐器,大厅中的人注意力不在台上。
有几个恰巧看见的,窄腰长腿的少年一脸幽怨,抱着个挣扎乱蹬的少女,少女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脸都不曾漏出来。
于是他们跟身边的小倌儿调笑,这是有郎君来抓家里贪玩的小娘子了。
月昭正等着下一个节目呢,忽然天旋地转遭不住的头晕,心想完了,有人掳我。
定了神才看清,是徒弟。
“啊去哪啊你要去哪!”月昭胡乱蹬着空气,从热闹璀璨中穿回寂静的夜。
“去 找 帝 江。”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往外研磨。
月昭以为瑾珵要喊帝江一起来玩,也不是不行,初脱离险境是要好好给他庆祝一番,他那么爱喜庆热闹。
“好,要快!不能错过...”下一个节目,月昭的声音突然被湮没在风中。
瑾珵身上的血一寸一寸几乎要融掉他,气的他手上用了力,接着轻点脚尖飞掠屋檐瓦舍。
...
动作太蛮力,木质的床榻甚至摇了一下。
他们一起跌进还带着些秋夜凉意的锦衾上。
瑾珵本想轻些将师父放下,可临到边上,被脚踏绊了脚,头也昏昏,眼也昏昏,
一个在上,
一个在下。
本来路途中睡着的月昭被这一颠突然醒了,“唔,帝江呢?还没来?”月昭无情的把他推了,坐起来,到处张望并不存在的戏台。
瑾珵想,她这张红艳艳的小嘴,总会说着让他酸楚满怀的话,太过嚣张,太过欺人。
遂拥上了她,含来噙咬。
正四处张望的月昭不肯,抬手挡了旖旎,“说了别扰我的。”
一再被拒绝,醉糊涂了的瑾珵再也容不下拒绝。
不管不顾的压制。
捉了作乱的两只手,
束缚在顶上。
冰凉的眼神闪着颓乱的光,怨懑难平,“抱歉...扰了你...”
女子粉面含春,醉颜微酡,嘴里还在叽叽咕咕指点江山。
他只觉得意|乱情|迷,心猿意马,
“请师父忍耐一下...”
低头对上,
一下又一下...
月昭梦见了蝴蝶在...
简直闻所未闻。
她憋得慌,诚心的对蝴蝶道歉,放过她吧!
可是没得到谅解,换来的是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我错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蝴蝶明明答应了,也说好。
可是没有放过,只是轻了些。
她的嘴还是密密麻麻的蝴蝶。
怪事,蝴蝶是沾了花蜜吗?怎的这么甜?
好吃。
...
帝江醒来找不到瑾珵,便去找月昭,饶是他记性好,也在园子里七拐八拐寻了一通。
今日天光破晓,朝霞满天,金辉洒落,谢家的园林沐浴在一片璀璨之中,帝江因伙伴的重新聚首而心旷神怡。
走路带风,敲响月昭的房门,“月昭,看见瑾珵了没?”
没人应。
又敲了敲,“月昭!”
人去哪了?
帝江长臂一展,想推开房门看看。
这个房间不像月昭停云阁的寝房,这里没有屏风遮挡。
入目就是方桌和圈椅,深入里间的榻上,凌乱,两个人影。
原来在这,懒虫。
帝江飒沓流星,大步过去,坐在床榻上摇瑾珵,“起来了,起来了,昨天你还没说完...”
仰躺着的瑾珵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因阳光而眯起眼,一只胳膊又痛又麻,他想动一动,歪头看见了乌黑光泽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