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公主都疑心他要飞走了,那人就在磐石边上,近旁就是山崖。
她不禁提起了心来,可公主的姿态又让她面上未显,呵,本公主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舞没赏过,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
可他离山崖太近了,此刻的每一步、每一旋,皆暗含风雷之势,独步于人间烟火之外。
她还是开了口,“你...小心些后面...”又怕惊着他,把他惊掉下去。
林中只有风声鸟鸣,公主的声音自然清楚的到达他的耳畔。
他的红衣已然镀上一抹金辉,步步靠近她,像是林中疾风,又倏然转身而去。
世间万物仿佛都凝固了,公主眼里唯有他的身姿在光影交错中跃动,心旌摇曳,忘却了今夕何夕。
红衣,晚霞,舞影,不同于她以前看到的礼教框架之下的舞姿,更像是是随性所发的。
自由奔放,带着原始而纯粹的力量,直击她的心扉。
末了,一记飘逸的旋身,他双臂轻轻垂落,绽出耀眼的笑容,自信满满,“满意了吧?”
公主彻底被这画面诱惑了,仰着头,“不错,满意了一许。”
“只有一许?”帝江不可置信,“我跳的舞,怎么会只有一许满意?”
公主想乐,不理他的疑惑,“你这舞叫什么名字?”
“就叫...《庆贺团聚》吧。”
“什么?”
“等我同伴找我,我就跳这支舞,你说怎么样?”帝江兴奋的说道。
“你还真是...”公主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他这一舞用去了不少时间,天色已经有些变暗的趋势,帝江提醒她,“太阳快落没了,你该回去了。”
公主与他在林中散步,颇有些不舍,“本宫也不能天天出来,要是下次再来,还能看到你吗?”
“不一定,我同伴会找我,说不定我会去哪儿呢,不过我有空就会找机会看你的。”
“你同伴你同伴你同伴,就知道你同伴。本宫呢?你把本宫放在哪里?”公主挡在他身前不让他往前走了。
“你不是有好些面首取乐吗?还缺我一个?我记得上次还有个叫...叫飞鹰门张简的...”
“你吃醋了?”
“吃醋?我从不吃醋。”帝江不喜欢吃酸食,更喜欢吃甜食。
这话到了公主耳朵里,就像是真的醋了还偏偏不承认。
她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我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对他们只是利用,半分感情都没有。”
“我知道。”利用他们来维持自己彪悍之名嘛,他很清楚。
“你真是个大度的。”公主真心说道。
天色又暗了一些,公主从怀里拿出个令牌,递给他,“拿好了,去宫里找本宫,带上这个,通行无阻。”
帝江接过来,看着金灿灿的牌子,上面还刻着雕花,想端详是什么花纹,又被抢了去。
腰被抱了,那人的脑袋在他胸口蹭,“本宫等你。”然后踮脚亲了他一口,柔软的一触即离。
帝江顿住,回神时她已经骑上马儿飞奔离去。
本以为她不会再来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公主又骑着马来找他,还把他拉到了一棵参天大树背后。
“我不能离笼子太远,万一他跑了。”帝江犹疑。
“他哪有醒的样子,跑不了,本宫不喜那笼子在近旁。”公主着手扒他的衣服。
帝江手护着自己的外衣,以为她要攻击他,“你做什么?”
“当然是做本宫会满意的事。”公主回去翻了翻书,想到了其他的点子,就不信今天他还那么把持得住。
“那也不能这样,你先说你要做什么。”帝江不肯。
“我保证,你不会痛。”公主目光动人,真真切切。
帝江勉强信了她,松了手,“要不我还是有空去宫里找你吧...”他莫名感觉不对劲。
里衣也被剥开,露出雪白的大片肌肤,公主的比他矮一头,稍微欠了身子就能对上...
“额...别...”帝江想说,虽然他不喜欢疼,但也不太喜欢痒了,甚至比起痒感,此时的感觉更为折磨人。
少年衣衫不整,衣襟大开,胸膛前还依附着个肆意的少女。
他的手忍不住摸上了她的发顶,不知到底是想让她离开还是不离开,微弱无力的,像是在颤抖,“好了...”
晨露一般的眼睛,又涌上光泽。
听到他出声,公主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吹送清风,给他带去另一种难言的困境。
“嘉言...能不能不要...”
她模模糊糊的说,“不要什么?”
云朵般的触感,使他满身的血流都好似快了一些,楚楚可怜道,“不要这样...”
“什么?不要哪样?”她装作不知,
“别弄了......很不舒服。”
公主惊讶状,“不舒服吗?我听着可不像。”
“也不是不舒服,就是...”
“舒服还不享受?”
帝江拽着她的后领,想把她提溜开,“嘉言,我也没说舒......轻点...”
他身后是硌人的坚硬树皮,身前是触感温软的低首挑逗,极难忍。
面上如梦似幻,无辜诱人。
...
瑾珵苦练几日,终于能试着用月箜篌使出凝固时空的法术,不过只能坚持一瞬,他看向月昭,伸出自己的手指,“师父,手指拨弦拨的疼。”
月昭看了看他指腹,确实红红的,只是音律一道,哪有不辛苦的。况且,“你怎么不用灵力护体去拨弦,我教过你的。”
瑾珵本是想借机撒个娇让师父心疼,没想到太拙劣,好像还遭了她的不喜了。
“我记得的,只是师父连日来不给我点疼惜,想让师父疼疼我。”
月昭闻言暗忖自己可能是心急了,软了调子安慰他,“辛苦你了,我差点忘了这本就不是易事的。你先歇一会,我知道一种可以缓解疲乏的疗愈术,帮你恢复点精力。”
瑾珵抢在她前面阻止了她行法势的动作,握着她的手,“师父明知道,什么最能缓解瑾珵的疲乏。”深邃的眼眸带着些迫人的压力袭去,不放过她一点情绪变化。
月昭总觉的这花妖崽子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又软乎,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