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银说他要去深圳,肖玲非要跟着去。吕革红正相反,她离不开她的鸽子。吕革红现在很忙,一年春秋两次比赛,鸽训不断。她现在是温春市鸽子大家,温春市鸽会副主席、国家鸽协理事、副秘书长。自己有一大一小两台车,小车她坐,大车为驯鸽车,身边一群鸽友,出门是前呼后拥,而且鸽友全国都有。比李厚银气派得很。
最近她们正组织海翔训练项目,港台有海翔传统,明年准备同港台信鸽界比赛。吕革红雄心勃勃,还要参加国际大赛。
既然肖玲想去,就让她去吧,见见世面也好,肖玲就去过省城,别的大城市她都没去过。另外深圳是开放之地,他带着肖玲也没人会在意的。
李厚银很多大学同学都孔雀东南飞了,他一到深圳就有人接机。同学来了不少,每人还带着美女,这都是他们约好的,合计好来气李厚银。当初李厚银舍了美女胡玉秀,找个丑女分到了大城市,同学们都生气。没想到李厚银自带一个,而且肖玲正当妙龄,又学过美容,自然会打扮,且少妇丰韵,其他女子无人能及。本来想气一下李厚银,可倒让他占了上风。
有人叫嫂子,有人叫弟妹,总之,同学见面,在女人面前也没有正经的。当年都知李厚银为了留在温春市找了个有家世背景的丑女,怎么想开了后办个靓妹?最后李厚银说了实话,说是小表妹,带出来玩玩。
都是熟男熟女,一眼就知道他们两人真实关系。有人说:“表妹,这个词在中国历史上是最暧昧的,而且最动人心。陆游、唐婉之爱情,感动了多少人?”不时有人咋舌,有人还恭维李厚银。“我们当下玩现代,厚银玩古代。”还有的说:“像我们多傻,随便找女人,会被分掉财产的。表妹就不能,分了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安分,活该!”最后李厚银一句话,把同学弄得哄堂大笑。
幸亏李厚银带着肖玲,要不可寒碜到家了。
来深圳的同学都富了,名车代步,美女相伴,出了机场,直奔豪华大酒店。同学见面就是喝,足足闹了大半天。喝完要去按摩,还要甩人,李厚银知道有特殊安排。他怎肯扔下肖玲,就对班长钱春益说:“小妹和我出来的,把她扔了,她会伤心的。”
钱春益说:“呦!看你,还那么传统,他们这些人见美女就追。你倒守住不放。不过,你要在这儿待上几年,比我们还得疯狂。世界潮流浩浩荡荡,不浪白不浪。”
原班上生活委员罗生北还说:“有女不泡,大逆不道。”说话时故意把舌头卷着。
钱春益说:“你们别闹了,人家可是亲表妹,哪像你们没一个真的。都是用来骗老婆的挡箭牌。”众人嬉笑,最后去歌厅唱歌。
李厚银明白这都是港风吹的。
肖玲和李厚银出来,不乱说也不乱动,就是微笑着。到了歌厅,大家抢着唱歌,有人想让肖玲出洋相,非让肖玲唱,开始肖玲不唱,可她一唱,全场皆惊,有人问她干什么的?李厚银告诉道:“她开歌厅的!”噢!没把他们气死,找个人家强项挤对兑人,可真是自讨没趣。
李厚银和班长钱春益坐在一角落里,咬耳朵。
班长钱春益现在有好几家公司,漂亮女秘好几个,资产都几个亿了。
说及取经之事,钱春益说:“别看这儿好像是经济很繁荣,商机无限,实际上都是官倒,这儿以前就是一片荒芜的小渔村,哪来的工商业基础?这儿离香港近,就是倒进口批文,和外贸加工。这后面,都是利用的特殊资源----特殊机会、特殊权力、特殊政策,你们那儿才叫改革。改革什么?就是私有化。老工业基地,国企扎堆。你在那儿将来大有用武之地。你现在是经改委主任,改革一到,手一划拉,国有企业可以抓上一把。到时,我们和你一比,都是穷光蛋。”
“你说得我都晕了,可现在我还连门都没瞄着呢?”李厚银说。
“咱班就你精于算计,我们谁不知道?你就没逮着机会,就以前那几次,我才组建公司,你几下子就挣了五千万,我最初开办边贸公司没钱,亏你的钱在我这儿周转。资金在我这儿,绝对安全,都翻了多少倍了。其实你现在也是几亿富翁!”
啊?!李厚银大惊,本能向四周望去……
“不过,这钱怎么才能到你名下?你得想好,别挣钱给别人花。”钱春益道。其实就是怎么“合法”转到李厚银名下,俩人都明白。李厚银似乎无奈地说:“传统的搓衣板和捣衣杵是不行了,就得用现代化工物。”钱春益乐了:“真有那一天,我把钱连一车皮洗衣粉一起送去。”于是,俩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