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智与蛮横的交锋中,我深知,对那位依附于王自成身上的神秘存在而言,道理不过是风中残烛,轻易便能吹散。他的态度已如刀锋般明确,任何试图以理服人的举动,都不过是徒劳的自我消耗。
“你心心念念的徒弟,并不在我掌控之中。”我的话语简洁而直接,随后话锋一转,“但,我可以成为你寻找他的引路人。”
对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爽快!那么,我在此静候佳音,若有欺瞒,王家将永无宁日。”留下这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后,王自成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量,软软地倒在了宽大的书桌上,书房内原本弥漫的阴冷气息也随之消散无踪。
我眉头微蹙,缓步走向昏迷的王自成。掌心轻触其背,一股温润的气息自我体内涌出,缓缓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驱散着残留的阴气,同时稳固着他因附身而受损的心神。毕竟,岁月不饶人,王自成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这番折腾。
而今,我已非吴下阿蒙,步入乘气境的我,对付这等小事自是手到擒来。至于那位鸭舌帽男子的师父,他的自信与嚣张,无非是建立在对自身实力的盲目自信上,以为能轻易拿捏我,更以为王自成一家的安危足以成为要挟我的筹码。殊不知,我已非昔日之我,实力的飞跃让他那点小心思显得如此可笑。
趁此间隙,我摸出手机,拨通了柳茜的号码,简短交代了几句:“胡灵儿那边,让她通知她爷爷,有个茅山的弃徒师父来苏城了……”挂断电话,我拒绝了柳茜想要插手的念头,毕竟,我无意与茅山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若能和平解决,自是最好不过。
不久,王自成悠悠转醒,眼中满是迷茫与惊恐。他猛地甩开手中的骨瓷福寿牌,仿佛那是烫手的山芋,“这东西,邪门至极!我本欲将其炼化为风水法器,以造幻境,却不料……”
“毁了它吧。”我打断了他的话,将之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王自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连串的咒骂。然而,对于茅山,他除了咒骂之外,又能奈何?
书房门开,门外焦急等待的王建等人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对我感激涕零。我轻轻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随后转身离去。
刚走出王家不久,一个身着花衬衫、打扮得如同街头潮人的老头悄然出现在我身旁,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小伙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年纪轻轻就达到乘气境的?”
我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更好奇的是,茅山的高人何时也开始追求时尚潮流了?就不怕被人当成老不正经吗?”
他摸了摸下巴上编成小辫子的灰白胡子,大背头油光可鉴,确实与人们想象中的得道高人相去甚远,反而多了几分市井气息。他的徒弟鸭舌帽男子,相比之下都显得更为正经几分。
“行走江湖,总得有点伪装嘛。”他嘿嘿一笑,似乎对我的调侃并不在意。我点了点头,确实,若他以道士装扮出现在苏城,恐怕会引来无数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边走边聊,看似随意,实则各怀心思。他对我充满了好奇,不断询问我的修行经历,却对自己的来意只字不提。这种反常的举动,让我不禁怀疑,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或许并非为了那个逆徒,而是为了我。
半小时后,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眉头微皱:“我虽然对苏城不熟,但也不至于迷路吧?这条街,我们似乎刚走过。”
“等人。”我淡淡回应,“你徒弟昨天被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等人回话。”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柳茜发来短信。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转头对那老头说:“有消息了,帝豪会所见。”
帝豪会所,这个名字在苏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不仅是一处高档的私人会所,更是权贵与名流的聚集地。至于会所内部的具体情况,外界虽多有猜测,却无人能道出其中真相。我从未想过,胡二爷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与茅山的这位老头会面。
而当我提到帝豪会所时,那老头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那里,可是个美女如云、纸醉金迷的好地方啊!”
我嘴角抽搐,懒得理会他的调侃,心中却暗自警惕起来。这场会面,或许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指尖轻触手机屏幕,帝豪私人会所的坐标跃然眼前,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东城区的征途。师门传承,如影随形,那鸭舌帽男子的狡黠,或许正是其师风骨的微妙映射。
苏城的夜色下,帝豪会所静谧而神秘,距离不过咫尺,我们一行人迅速抵达。会所前,铁塔般的安保矗立,而一侧,一位身着干练套裙的女子,宛如都市中的一抹亮色,优雅地迎候。她的笑容温婉,轻声细语:“江先生,胡老久候了,请随我来。”
那女子约莫而立之年,非倾城之色,却自有一番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与智慧。我身旁的老茅山道士,眼神微眯,似已洞察秋毫,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苏城江南水乡,非尔等东北雪域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