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也不甘示弱。
一般人录节目一辈子也遇不到这样的情况,这可是提升国民度的好机会。
徐音挤了挤,再往前挤了挤,见挤不动,见江思恬就堵在她身前。
那股子怒气再次升腾而起。
就是因为那个贱人,这样的事情竟然能落到她头上。
没由来带来个继女,还这么没眼力见。
“你这孩子,咋不长眼呢?”徐音扯了一把江思恬,继续往前。
“不用谢的,不用谢的,老人家…”
“砰!”
“嗷!哎呦呦!哎呦呦!”徐音话都没说完,她猛地捂着肩膀嚎叫起来。
江思御回头,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以为在我后面的一直是我妹妹。”
“你…你就是故意的…你…你个怪胎!看起来就阴沉沉的不知道做什么坏事!”
“我做什么事情都在镜头底下,目的明确。
可不像阿姨您呢,倒是长着眼呢,还跟瞎了似的往前抢位置!
你想干嘛啊?”
江思御弯下腰来,冲着徐音笑意满满,谦顺温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聊家常。
可徐音可以看的透透儿的,江思御的眼神,满是明晃晃的警告和威胁。
徐音也摸不清楚为何能感知到这些,可害怕是真的有。
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害怕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莫大的笑话…
“节目组的人呢!我胳膊疼!”徐音收回面对江思御的撒泼,转头对着节目组的人怒吼。
……
程听晚从人群中把江思恬拉出来,示意思御也跟着出来。
什么都没说,忙活这么长时间了,这里又有这么多人挤着围着的,她饿得很,索性先回家。
“你俩饿了吗?”程听晚问道。
江思恬点点头,思御也应了声 。
“好,那回家做饭吧,不过,我身上真的很臭吗?”程听晚下意识嗅了嗅。
“不臭!”
江思恬和江思御异口同声答道。
程听晚这下彻底高兴了,她把俩孩子揽进怀里,搂的紧紧的,“啧啧啧…嘴这么甜?等下有奖励。”
话一出,江思御脸色明显起了变化。
“江思御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用脸骂人?你那脸不是那么用的昂!我说的是美食奖励……”
【哈哈哈!用脸骂人?他好像只用脸骂你…】
【不是骂,是嫌弃…】
【太逗儿了!】
【可她还是有些不自信吧,就宋糖那个贱人的话!做好事,不是臭,是香!】
【我们糖糖说的也没错啊,你是感性的,她只是理性,做错了什么?】
【别捧一踩一行吗?】
【糖糖独美!别拉踩了…】
……
此刻的宋糖还在拉着两位老人说着什么通用车轱辘话。
“您要注意身体,可千万别再摔着了,年纪大了不能摔嘞,咋那么不知道照顾好身子呢,爷爷,奶奶…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年轻人来做…”
于桑见程听晚躲开后,空出了个位子。
她上前去,不经意间便对上了个合适的机位。
随后,她不经意的转头,看向了依偎在一起的母羊和小羊羔。
“对,这就是羊。”她对胡知野说道。
“看,才生了小羊…很辛苦…生命就是这样的,一代有一代的传承!很幸福的…很感动。
哎呦哟,吃奶呢…”
胡知野一边听于桑说话,一边点头附和,魂儿不在。
被挤在角落里的黎澈本来听到于桑的声音下意识看了两眼。
之后听到于桑说的第一句话后,她懵了三秒,紧随着瘪了瘪嘴 ,再打量了下于桑。
跟着挤到了黎渡的身侧,再没吭声。
【我们糖糖是真的善良!】
【宋糖好有担当哦。】
【程听晚太冷漠了,爷爷奶奶还在找她呢,她不声不响的离开啊。】
【哎呦,你也知道爷爷奶奶在找程听晚啊 ,那宋糖上前干嘛去了?】
【看那边!】
【哈哈哈,笑死!你们高冷人设什么时候都学会了用脸表达情绪?】
【我特么再不知道那是一只羊】
【哈哈哈!救了老命了,幸福,感动,吃奶……】
【她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才尽也得有才吧,她的文天天屎尿屁,我看不进去。】
【妈呀!吹得那么好,我以为是我不识货呢…】
……
镜头给的差不多了。
吴松轩一直都没怎么入镜,他在旁边看着宋糖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为她感到开心。
宋糖甜美的笑意一直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好,时间也差不多了,爷爷奶奶,我们先走了… ”
宋糖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这下可好,人设更完美了,她毫不客气的打算离开。
“哎哎哎,等下!”黎渡一直带着笑意看宋糖,看到了现在。
就在宋糖打算离开时,黎渡一把把宋糖给拽了回来。
“胎衣不能留下,你得把那东西处理了,埋掉去。”
黎渡仰了仰下巴 ,示意宋糖看向羊圈里血糊糊臭烘烘的那坨烂肉。
宋糖心口一梗。
那么恶心的东西,谁要碰啊。
“我…我…”她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程听晚的身影。
“这事儿不是听晚负责的吗?我不太懂这个,所以,应该找晚晚来…”
“找晚晚?”黎渡鄙夷的眼神盯住宋糖,“哦,那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喽?”
“不是,渡姐…主要是…”
“主要是你负责的事儿,你得负责到底啊,不然你给你的粉丝啥榜样啊。”黎渡拎着铁锨丢到宋糖跟前。
“孩儿啊,还是我们来吧。”奶奶见此,赶紧上前。
宋糖回头像是发现了台阶,手里的铁锹往前一送。
“奶奶,这样的事情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吧,宋糖,快去,别耽误时间,节目组的人都在等着呢。”
黎渡把铁锹接过来,重新塞进宋糖手里。
宋糖握着铁锹,看向不远处的于桑 。
“对,羊好,羊好…”此刻的于桑已经嘟囔着话,到了门外。
宋糖对上黎渡冷漠的眼神,又不想打破人设,只好踏进羊圈。
“呕…”
铲起羊胎衣,端着去远处。
“呕…”
“呕…”
挖坑…埋土…
呕的脸都红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黎渡一直等她回来。
“渡姐,这样总行了吧!”话说着,倒像是黎渡在为难她一样。
黎渡点点头,猛地,呼扇起手来 ,退后好几步 。
不可置信的抬高了音调,“呕…不是,糖糖,你身上咋这么臭啊?前面那边有粪坑?你掉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