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薛母身子一颤,眼底露出惊色。
童颜抬眼看向他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是独生子,是未来要继承薛家家主之位的嫡长孙。”
“我不能耽误他,也不能耽误了薛家。”
童颜话落,薛父当即反驳:
“难道就因为这个?且不说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即便要不了孩子,子冀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抛下你。”
童颜再次扯了抹笑,眼底的空洞,宛如深渊。
“是啊!不只是这个原因,还有…很多很多。”
“说到底,我们这么多年,到底是没像爸妈一样生出感情来吧!”
“其实我俩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趁着年轻,早点各自解脱。”
薛母看她那副空空洞洞的表情,心如刀割。
薛母别开脸抹了把泪痕。
“小颜,你和妈妈说,你是不是担心因为没有孩子,家主之位会传给你二叔,你怕你二叔会对付子冀,会伤害我和你爸爸?”
童颜眸底露出惊色和慌张。
“妈妈,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母沉眸,脸色微变。
“果然,我猜对了。”
童颜有种心事被堪破的囧色。
她听得薛母继续道: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妈妈方黎可不是好对付的。”
“你老公薛子冀,更不是好对付的。”
“我们不需要你的牺牲,更不需要你来成全什么所谓的传宗接代。”
“妈妈今天说的话,明天就是到了薛家祠堂,也同样有用。”
“谁想伤我女儿,先问问我方黎答不答应。”
童颜静静的凝着她,她那样纤瘦,那么淡然。
可说出的话,却如此掷地有声。
童颜自问从小到大从未得过偏爱。
可来到薛家,所有人都在偏爱她。
她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救了薛家人的命。
否则他们为什么要对她这么这么好。
童颜到底是没忍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坠落。
良久,薛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
“要不我和你妈妈再生一个弟弟妹妹?”
童颜……
薛母……
“啪!”
薛母那一巴掌打在薛父头上,响彻整座别墅。
听着都疼啊!
“我看你是来的路上脑壳淋雨进水了!”
薛母用方言骂道。
薛父挠头。
童颜别开头偷偷一笑。
虽说薛母保养得看上去还是不到40的模样,薛父看上去也年轻得如同中年一枝花。
可薛母今年51了,薛父也53了。
薛母跟她说过,她月经已经很不协调,估计没两年就要绝经了。
薛父这话,可不是欠打吗?
不过童颜又想,薛父刚才应该是为了缓和气氛才瞎说的话。
这不,看着薛母叽里咕噜的骂人,童颜心情一下就开朗了。
薛父性格是真好,一句也不反驳,还傻乐。
他俩的好性格薛子冀是一点没遗传。
当然,在身高和外形上,薛子冀可谓是尽挑着好的长了。
薛父薛母在她家坐了一上午,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话。
到了中午,薛母提出一起吃个饭。
童颜不好拒绝,毕竟他们就算作为客人来到她家,她连杯水都没给人喝上,这再不请个午饭,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原本童颜以为上次那顿饭将会是他们这辈子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找上门来。
虽然他们给她做了很多思想工作。
但他们心里清楚,这件事的主要症结在薛子冀。
他薛子冀想要做的事,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吃过午饭,童颜送他们上车。
这次是薛母主动上前拥抱了她。
“小颜,无论那臭小子怎么说,无论将来你们好还是不好,你都是妈妈的宝贝女儿。”
“谢谢妈妈,这辈子能遇到妈妈,真的很幸运。”
薛母轻轻拍打她的背,似在轻轻抚慰。
松开薛母后,薛父上前抱了抱她。
“谢谢爸爸,下雨路滑,开车注意安全。”
“那我们走了,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爸安排人过来照顾你。”
“我能行,不用担心。”
“等爸爸回去见到那个臭小子,一定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童颜扬起笑,说了声:“好啊!”
送别二人,童颜坐进了自己的兰博基尼。
车门落下时,打火机“咔哒”响起。
随着火星的迅速燃烧,一口冰凉的烟草味瞬间充斥她的胸腔。
童颜被呛得咳了一声。
没抽几口,她打开窗,将烟头掐灭在车壁上。
真不知道薛子冀为什么在烦的时候老喜欢抽这东西。
抽了难道能化解烦闷吗?
抽了难道能化解问题吗?
车子启动,发出轰鸣,绝尘而去。
而不远处黑色轿车里的喉咙处带疤的男人收起摄像机,跟了上去。
当夜,童颜被爆:
【童颜在杭城三天幽会三男,与中年男子当街拥吻】
配图:和薛父在饭店外拥抱画面
【童颜私生活太乱,与酒吧陌生男子开房】
配图:陈勉搂着喝醉的她进酒店的画面
【童颜吸烟缓解空虚】
配图:童颜将夹着烟头的手伸出车窗外的画面
童颜???
神金啊!!!
她离婚这三四天,怎么天天这么多事!
就不能让她歇下来喘口气吗?
童颜烦躁的挠挠头,给陈勉发信息:【赶紧找人把热搜删了!】
陈勉战术性假咳一声,把手机递给身旁的薛子冀。
薛子冀淡淡瞥一眼,随后眼尾微挑。
“和夫人开房的时候,没想过会被拍?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冤枉啊先生,我就是想着带夫人出去转转缓解缓解心情。”
“然后缓解到了床上?她开心了吗?”
陈勉!!!
我是欲哭无泪啊!!!
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五弟,你知道的,我对小颜那就是当亲妹妹对待的!”
“我就是睡一头猪一只狗都不会睡她!”
一记如飞刀般的眼神甩来,陈勉当即找补。
“我不是说小颜猪狗不如,我是说我猪狗不如。”
薛子冀收回眼神,给他丢了副手套。
陈勉看着手里的拳击手套,当即给薛子冀跪了。
抱着薛子冀的大腿就是一顿哇哇输出。
“五弟!看在我俩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份上,饶了我吧!”
“那是你穿我的,我可没穿过你的。”
“五弟!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烧过香拜过把子的兄弟,看在关二爷的份上饶了我吧!”
“你该庆幸你是老三,你要是老大老二,我现在就给你弄死。”
“呜呜呜……我和你老婆真的没什么啊!当晚我一直睡沙发,晚上还摔了两次,不行我去给你找那家的针孔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玩这么花?”
“啊啊啊…先生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在薛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也知道你没有功劳,赶紧上来。”
薛子冀一脚蹬开他,长腿一跨上了擂台。
陈勉看着四面都是铁网的擂台,在脑补自己一会儿能不能爬到铁网上逃过一劫。
还不等他多想,阿肯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丢进了四面铁网的擂台里。
“哐当!”
铁门被阿肯关上,还用铁链上了锁。